落云軒不遠處的高樓上,龍淵風憑著記憶,按照云傾月的運動方法,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
剛開始的時候,除了呼吸緊促外再無其他異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四肢感覺跟灌了鉛似的,每動一下都很痛苦。
即便如此,龍淵風仍在不斷堅持,用心體會著云傾月的感受。
“啟稟王爺,屬下剛剛得到消息,皇上想用三王爺來探查丞相府的虛實。”月漠來到龍淵風跟前,看到龍淵風還在重復著云傾月的運動方法,不由得皺了皺眉道。“我們是否應該提醒一下三王爺?”
“本王的這個皇兄,還真是一刻都不閑著!”龍淵風停止運動,扶著月漠的肩膀,用余光看了眼落云軒的方向道。“不過本王倒是覺得,與其把消息告訴龍淵澤,不如傳遞給云傾月,看看她會怎么做?”
月漠表情錯愕的看著龍淵風,剛一得到消息,他就第一時間趕來通知龍淵風,想盡快商討出個結果。
畢竟事關重大,龍淵澤一旦跌入龍淵昊的陷阱,淪為龍淵昊的棋子,那么接下來,恐怕整個龍淵國都會為之震動。
“本王實在太了解龍淵昊了!當你探查出他要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做了,否則,溫如海怎么會突然出現?”龍淵風見月漠不說話,微微停頓了下,轉身站在護欄旁,看著鳴鵠苑的方向,背對著月漠繼續道。“整個帝都的人,誰不知道溫如海的女兒在三王爺府?如果溫如海得知他的寶貝女兒失了寵,會作何感想?”
知道溫如海前往丞相府,送了許多糧草輜重,并由云浩楠親自押送的那一刻,龍淵風就已經猜到,這件事必是龍淵昊的意思。
但是卻怎么也都沒有想到,龍淵昊表面上在犒賞丞相府,可實際上卻是在試探丞相府,順便還將龍淵澤的目光引了過去,真可謂一箭三雕。
月漠瞬間語塞,著實沒有想到,龍淵風竟然考慮的如此周全。
龍淵風繼續道。“本王一直有種預感,云傾月絕不可能久居三王爺府,更不可能貪圖三王妃的頭銜!”
月漠走近龍淵風,順著龍淵風的視線看向鳴鵠苑,腦海里突然出現云傾月的身影。
當初在亂葬崗的時候,云傾月完全可以逃走,可是她卻沒有逃走,而是光明正大的回到三王爺府。
對于這件事,月漠一直都沒想明白,直到此刻,聽了龍淵風的一番分析,才總算有了一些眉目。
一念至此,月漠當即將視線投向龍淵風,躬身道。“啟稟王爺,屬下可不可以理解為,云傾月從亂葬崗醒來,光明正大的返回三王爺府,其實是為了復仇?”
龍淵風的面色突然一沉,若有所思的看向月漠道。“月漠,你覺得云傾月有這個能力?”
月漠認真回憶了下這段時間的過往,面向龍淵風道。“啟稟王爺,屬下認為云傾月有這個能力。”
通過對這段時間的回憶,月漠忽然發現,龍淵風似乎從一開始就猜到了云傾月的目的。
始終守在云傾月周圍,并不是因為云傾月有多么特別,而是龍淵風想親眼看看,像云傾月那樣一個懦弱無能的廢物,會用什么方法來撼動龍淵澤這樣的龐然大物。
龍淵風沒再說話,本能的看著落云軒的方向,隨著親自觀察云傾月的運動過程,以及親身體驗,讓他對云傾月越來越感興趣。
月漠跟著龍淵風,望著落云軒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始至終只看到了云傾月的特別,認為云傾月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博得龍淵澤的喜歡,卻從來沒有想到,云傾月是為了復仇。
王府廳堂,龍淵澤從落云軒回來便黑著臉,獨自坐在主位上,一邊喝酒一邊觀察著手里的地圖。
云傾月的提醒始終在龍淵澤的耳邊徘徊著,讓他的大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啟稟王爺,關于相府和溫如海的事情,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跟隨龍淵澤的王府守衛,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走上前來,試探著詢問道。
龍淵澤倏的放下手中地圖,目光冷厲的看向王府守衛道。“此事休要再提!”
王府守衛怔怔的看著龍淵澤,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都發展到了這一步,龍淵澤居然告訴他,此時休要再提?
關于城外戰事,丞相府本就最有嫌疑,現在又有把柄落到他們手里,難道不應該乘勝追擊?
“啟稟王爺,那……關于鳴鵠苑的事情,不知道您……”王府守衛表情復雜的看著龍淵澤,既然丞相府的事情不讓再提,那么鳴鵠苑的事情,總該管一管吧。
畢竟溫若雪是溫如海的女兒,若是讓他知道女兒在三王爺受人欺負,一怒之下告到皇上面前,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龍淵澤若有所思的看著廳堂外,不由的攥著手指,命令道。“撤掉鳴鵠苑的守衛,恢復正常自由!”
王府守衛再次怔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龍淵澤,片刻后,才機械的退出王府廳堂。
龍淵澤安靜的坐在廳堂內,想想曾經的榮耀,再看看現在的狼狽,做夢也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淪落到依靠一個女人。
落云軒,龍淵澤離開后,云傾月又讓王府守衛幫她找來一些史書,坐在木椅上,倚靠著藤蔓,認真著。
荷香和若然在一旁做著運動,盡管兩人早已筋疲力盡,可是卻仍繼續堅持著,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含嫣幫云傾月沏了壺茶,端到石桌前,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遞到云傾月跟前,試探著詢問道。“啟稟王妃,奴婢實在不懂,為什么世人都想攀龍附鳳,而您卻要自由?”
對于云傾月想要獲得自由這件事,含嫣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想攀龍附鳳,享受榮華富貴,可是云傾月卻偏要自由。
云傾月放下手里的史書,接過含嫣遞來的茶杯,啄了口茶水,面向含嫣道。“如果把你放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怎么做?”
“珍惜王爺的寵愛,用心打理好王府后院的瑣事,替王爺分憂解難,不給旁人機會!”含嫣聽了云傾月的反問,不暇思索道。
這是她心中所想,也是一直以來,希望云傾月去做的事情。
云傾月看著含嫣,微微停頓了下道。“如果有一天,王爺遇見一個比你漂亮,溫柔的女人,不寵你了,怎么辦?”
“那……”含嫣突然語塞。
王爺對一個女人的寵愛,從來都很短暫,幾乎沒有哪個女人能長期得到王爺的寵愛,這一點含嫣比誰都清楚。
而正如云傾月所說,倘若有一天,王爺遇見一個更漂亮,更溫柔的女人,不寵她了,怎么辦?
思索間,含嫣不由得想到溫若雪,以及早被龍淵澤冷落的那些侍妾們。
“這個世界人人生而平等,總不能因為我們是女人,就要低人一等?總不能因為出身不好,就自甘墮落?我們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上,為什么要去討好別人,不能讓自身強大起來,讓別人來討好自己?”云傾月看了眼停止運動,向這邊走來的荷香和若然,繼續道。
含嫣一臉茫然的看著云傾月,腦海里不斷回蕩著云傾月的反問,固有思想隨之一點一點被撕碎。
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
“那么小姐,如果真的離開王府,我們要去哪里?如何立身?怎樣才能過得更好?”荷香停止運動,看到含嫣在跟云傾月說話,便跟若然一塊過來湊熱鬧,可是才剛靠近,就聽到云傾月對若然如此深刻的反問,使得荷香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含嫣和若然齊齊將視線投向云傾月,不光荷香很好奇這個問題,含嫣和若然也很好奇。
在皇宮生活慣了的兩人,實在不敢想象,離開這些依靠,她們要怎么生存?
從小生活在小山村里,對于那種擁有自由,卻貧困潦倒,食不果腹的生活,含嫣和若然誰都不愿意回去。
云傾月不緊不慢的拿起桌上的史書,翻到記錄龍淵國現狀的部分,遞到含嫣手里,看著荷香和若然道。“這便是我讓你們加強鍛煉的原因!”
荷香和若然聽到這話,互相對視了眼,低頭查看著下彼此的身體,完后皆一頭霧水將視線投向云傾月。
“龍淵國,崇尚武德,世人皆以武學高低來分等級,但凡武學小成者,非富即貴,大成者,權傾朝野,稱霸一方!”含嫣本能的接過云傾月遞來的史書,看著眼前一段介紹,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
荷香和若然聽到這話,心中忽然有了一些猜想,卻始終不敢確認,更無法想象那樣的結果會是什么。
“王妃,難道……您要教我們武學?”含嫣異常震驚的又看了一遍史書上的內容,這才將視線投向云傾月,確認道。
對于“武學”這兩個字,荷香和若然興許沒有什么概念,含嫣卻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但凡擁有武學的人,不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大家關注的對象。
她從小便想擁有武學,成為人上人,而現實卻告訴她,卑微的出生,貧窮的條件,永遠不可能擁有武學,那樣高高在上的東西。
云傾月認真查看了下三個丫鬟的反應,自顧自的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道。“你們不是已經開始學習了嗎?”
三人同時嘴巴張得大大的,吃驚的看向云傾月,誰都沒有想到,她們居然已經開始接觸武學。
“你們現在練習的只是基礎,等逐漸適應下來,我再教你們一些實用的。”云傾月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三人道。
“能否把本王也帶上?”云傾月話音剛落,荷香等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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