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軒,云傾月沉浸在王府典藏中,已經足足一個時辰,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荷香和含嫣坐在正房門口的臺階上,若然守在云傾月跟前,隨時準備侍奉。
“含嫣,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落云軒很安靜?”荷香若有所思的看著落云軒門口的方向,對含嫣道。
按時間推算,此刻應該有王府丫鬟送午膳過來,可奇怪的是,一向準時的午膳,直到現在都沒有送來。
含嫣順著荷香的視線看了眼,態度堅決道。“是有些不對,但是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要胡思亂想,有王妃在,肯定不會有事!”
現在的含嫣,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她都始終堅信,只要云傾月在,她們都不會有事。
“王妃姐姐!”含嫣話音剛落,荷香還沒來得及開口,落云軒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荷香看到來人,連忙跟含嫣一塊從臺階上起來,躬身站于一旁道。“奴婢見過溫主子!”
溫若雪壓根沒有理會荷香和含嫣,徑直走進正房,遠遠看到坐在地上,翻閱王府典藏的云傾月,以為云傾月無法接受失寵的事實,當即心情大好道。“王妃姐姐,妹妹親自給你送午膳來了!”
若然聽到聲音,連忙躬身站在一旁道。“奴婢見過溫主子!”
而與此同時,云傾月正看得入迷,連看都沒有看溫若雪一眼。
“來!這些都是王爺最愛吃的,妹妹想著王妃姐姐也一定喜歡,所以就都帶來了!”溫若雪轉身從貼身丫鬟手里接過食盒,親手拿到云傾月跟前,說話間,直接將食盒打開,取出飯菜,放在云傾月旁邊的地上道。
云傾月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溫若雪,但是完全沒有心情應付,便繼續著手中的王府典藏。
若然站在一旁,見云傾月只顧著看書,連看都不愿意看溫若雪一眼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溫若雪心狠手辣,如果真得罪了她,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王妃姐姐既然在忙,那妹妹便不打擾了!”溫若雪把飯菜放在地上,面對仍一臉癡傻的看著書籍的云傾月,當即斷定云傾月無法接受失寵的事實瘋掉了,故而想都沒想就站起身來,出了正房。
“呵呵……你們兩個丫鬟倒是忠誠,今后若有時間,可以常到鳴鵠苑來坐坐,那邊新來了幾位大廚,做的飯菜都很可口,順便也能學學廚藝。”走出正房,溫若雪看著躬身站在一旁的荷香和含嫣,得意的淺笑著,意有所指道。
聽到這話,兩人皆怔在原地,她們怎么也都沒有想到,溫若雪竟然敢當著云傾月的面,在落云軒挖人!
難道她又得到了王爺的恩寵?
含嫣忐忑不安的低著頭,始終不敢正視溫若雪的目光,荷香則直接面向溫若雪,躬身道。“溫主子的邀請奴婢記下了!”
溫若雪刻意看了眼含嫣,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向落云軒門口走去。
“呸!什么人啊?這才哪到哪,就開始這么得意,難道她還真當自己是從前那個深得王爺恩寵的侍妾?”荷香眼看著溫若雪的身影消失在落云軒,狠狠的啐了口,轉身進了正房。
含嫣見溫若雪離開后,心情也隨之放松了許多,跟著荷香前往正房。
云傾月此時還在讀書,若然表情復雜的站在一旁,看著地上的飯菜。
“小姐,我們接下來……”荷香走到云傾月跟前,正要開口說話,可是卻被眼前的飯菜驚得目瞪口呆。
含嫣跟著走進來,順著荷香的視線,看了眼地上的飯菜,不由得攥著手指道。“溫主子簡直太過分了!她怎么可以把吃剩下的飯菜,拿來給王妃吃?”
云傾月放下手里的史書,看了眼地上的飯菜,面向含嫣和荷香道。“怎么?你們害怕有毒?”
話音剛落,云傾月就率先吃了起來。
從溫若雪的行為中,云傾月就是再傻也能想到,必是都城第一富商,溫若雪的父親溫如海來了。
三個丫鬟皆一臉吃驚的看著云傾月,誰也沒有想到,云傾月竟然當著她們的面,吃著溫若雪送來的剩飯。
“小姐,你……”荷香蹲在地上,近距離的面向云傾月道。“怎么可以吃剩飯!”
含嫣和若然相繼蹲在地上,若然無法表達,含嫣便代替若然對云傾月道。“王妃,不論如何,您現在正得恩寵,怎么可以向溫主子低頭?您怎么可以這樣對待自己?此事一旦傳出去,奴婢擔心……”
云傾月看了眼荷香和若然,見她們同樣很不理解的看著她時,放下碗筷,不等含嫣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道。“溫若雪前后兩次來落云軒,面上固然和善,實際卻來者不善。”
含嫣不由得皺了皺眉,對于云傾月的說法她很贊同,但是怎么也都跟吃剩飯扯不上關系。
荷香和若然同樣如此。
“王爺的寵愛,來得快,去得更快!”云傾月看著面前三個丫鬟,繼續道。“你們還記得王爺曾下過嚴令,不允許溫若雪踏出鳴鵠苑半步?”
聞言,含嫣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凝重,想說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小姐,聽你這么一說,我似乎明白了。”荷香歪著腦袋,看著云傾月,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道。“從溫主子這兩次到落云軒可以看出,一定是王爺解除了對溫主子的囚禁!”
說這話的時候,荷香的面色始終都很沉重。
“那也就是說,王爺又重新恩寵溫主子了?”含嫣表情錯愕的看了眼荷香,接著難以置信的看著云傾月道。
云傾月暗自苦笑著,將視線投向地上的剩飯道。“否則溫若雪怎么敢把剩飯送到落云軒來?”
三個丫鬟同時愣在原地,瞬間語塞。
“在下何德何能,竟讓三王爺親自相迎,真是誠惶誠恐!”龍淵澤親自將都城第一富商溫如海迎進王府廳堂,剛坐到椅子上,溫如海就十分恭敬的端起酒杯,向龍淵澤道。“為表歉意,在下先自罰一杯!”
龍淵澤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不過緊接著態度溫和的端著酒杯,走到溫如海跟前道。“此話嚴重了!不論如何,你都是本王的岳丈,這天底下,哪有岳丈上門,女婿不親自相迎之理?”
溫如海一雙敏銳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著龍淵澤。
本以為龍淵澤多少會有些架子,畢竟聽聞,這段時間他的女兒一直失寵,地位隨之一降再降,甚至都禁了足。所以他才故意讓龍淵澤到王府外迎接他,可是卻怎么也都沒有想到,自打王府門口見到龍淵澤的那刻起,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女兒失了寵。
“就算喝酒,也應該本王這個女婿,敬岳丈才對!”龍淵澤舉起酒杯,說話間,直接一飲而盡道。
溫如海看到龍淵澤的豪爽,不禁也跟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很快三杯下肚,龍淵澤始終擔心溫如海著急去見溫若雪,發現溫若雪失寵的事實,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過奇怪的是,溫如海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溫若雪。
“咳咳……三王爺,在下收到消息,有人在皇城外看到一支來路不明的鐵騎,足有數萬之眾。”溫如海感覺溫若雪并未失寵,便也不急著去看,用余光觀察著龍淵澤,輕咳了下道。
奉皇命,嘉獎云博通一事,算是告一段落。皇上吩咐的事情,也都如實照做,而接下來,還剩最后一件事,那就是讓龍淵澤將矛頭對準丞相府。
龍淵澤暗自攥著鐵拳,若有所思的看著溫如海,反問道。“這種事情,難道不應直接上奏皇上?”
溫如海表情突然一僵,本以為龍淵澤會追問幾句,他好順勢告訴龍淵澤,那數萬鐵騎被云浩楠帶走了,可是現在……
“嗯,時辰不早了,我們開始用午膳吧。”龍淵澤看了眼廳堂外,繼續道。
溫如海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當即同意用膳,但前提是,要去鳴鵠苑跟溫若雪共進午膳。
龍淵澤沒有拒絕,直接答應前去鳴鵠苑用膳。
“取酒來!”溫若雪從落云軒回到鳴鵠苑,心情極好,剛進庭院就讓貼身丫鬟把酒拿來道。“我要慶祝一下!”
一想到給云傾月送的那些剩飯剩菜,溫若雪的優越感覺就隨之更盛了些,誓要將之前所受的屈辱,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丫鬟沒有馬上離開,表情復雜的看著溫若雪,糾結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姐,奴婢覺得您不該對王妃那樣,不論如何她都是……”
溫若雪倏的轉過身來,目光冷厲的看著貼身丫鬟道。“跪下!”
好不容易才將云傾月踩在腳下,溫若雪怎么也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最值得慶祝的時刻,聽到如此掃興的話。
丫鬟當即跪在地上,面向溫若雪繼續道。“王爺對王妃的情義,小姐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今后再發生什么變故,恐對小姐不利!”
“掌嘴!”溫若雪連看都不想多看丫鬟一眼,徑直坐在木椅上,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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