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宇文嘯面無表情地道:“否則,你以為地下室的那堆生銹的兵器從哪里來的?”
落蠻呃了一聲。她還真沒發(fā)現(xiàn)地下室有兵器,說起地下室。才想起顏書柳來,問道:“那兇婆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全權(quán)交給了你的兩個小妾。”宇文嘯一副懶理的模樣,跟女人打交道。他不擅長。
黑影道:“至少這兩天沒聽到吵鬧了。”
落蠻叫秋蟬把東西先放回二樓房中去,然后找來姨娘問問。云姨娘道:“嘴巴還是很毒,整日里咒罵。但沒尖聲大吼,精神好多了,過兩天應(yīng)該能下床行走。那時候怕就困不住她。”
“過兩天再算。”落蠻道。
“這位顏書柳看著像個知書達(dá)理的大家小姐,但聽這罵人的架勢,像個潑婦,尤其那些毒氣的話。聽著真叫人恨不得給她兩大耳光。”云姨娘忍不住道。
“不跟她一般見識。她慘。”夢姨娘說。
慘這一個字,總能讓人共情。
“十三還沒回來嗎?”落蠻問宇文嘯。
“就是這兩天了。”宇文嘯說。
“不容易啊。這大過年的還得出差,回頭另給差旅費。”落蠻忍不住心疼十三。
其余的鬼影衛(wèi)轉(zhuǎn)了頭過來,有額外的差旅費?摔。早知道極力爭取去了。
落蠻入宮之前,去了一趟清竹園,方才拜年的時候蘇洛清沒來,不知道他們夫妻鬧得怎樣,但不管如何,作為長姐的,總得過來問候兩句。
宇文寒沒在,蘇洛清病懨懨地坐在貴妃椅上,抬起水煙般的眸子看著落蠻,“姐姐不是在宮里嗎?”
“有點事回來一趟,你沒事吧?病了?”落蠻見她面容慘白,病容明顯,坐下來問道。
“偶感風(fēng)寒,不礙事。”蘇洛清咳嗽了一聲,道。
“那人渣呢?”落蠻問道。
蘇洛清瞧著她,無奈地道:“婆母送他暫時離京避風(fēng)頭,他和秋耳一塊走了,說是等我撤訴之后再回來。”
“你撤訴嗎?”落蠻問道。
蘇洛清淡冷地道:“不撤訴,且我心里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打算?”
蘇洛清緩緩地坐直,看著她,“明日回娘家,我會跟父親商量,在衙門里頭申訴義絕。”
落蠻對北唐的離婚制度不大了解,但想著義絕就應(yīng)該是離婚了,“義絕?是和離嗎?”
“不是和離,是義絕。”蘇洛清素來沉靜的眼底,竟慢慢地彌上了一層怨恨。
“和離和義絕有什么不一樣?”落蠻懵了一下。
蘇洛清又咳嗽了一下,解釋道:“和離便是雙方無怨恨,商議之后,他寫下放妻書,我?guī)е慵藁啬锛摇Ax絕,則由官府裁定,強制離異。”
“你想鬧一場?”
蘇洛清揚起了無奈的眸子,“不是我想鬧一場,若他愿意和離,自然是最好的,可婆母和母親都不同意,說他不過是一時糊涂,叫我給他機會。”
“你不愿意給他機會了是嗎?”落蠻問道。
“他不是一時糊涂,他是人品有問題,喪德敗行,撒謊成性,我不能要這樣的夫婿。”蘇洛清是個頭腦十分清醒的人,這個時代的女性能做到及時止損,讓落蠻十分佩服。
“你支持我嗎?”蘇洛清問道。
落蠻一怔,道:“支持啊,我本就看他不順眼。”
蘇洛清握住她的手,“如果支持我,明日一道回娘家的時候,請?zhí)嫖艺f服父親,只要父親同意,其他人縱然反對,也阻止不了我。”
“我試試,但父親未必聽我的。”
“父親是個講道理的人,你跟他講講道理,我則盡量說服母親和祖母。”蘇洛清道。
落蠻苦笑,講道理?她的道理一向在拳頭上。
離開清竹園,宇文嘯在外頭等著了,他堅持要送她回宮去。
落蠻見他拿著包袱,問道:“這是什么?”
“我換洗的衣裳!”宇文嘯把包袱背在肩膀上,走過來執(zhí)著她的手。
“你送我進(jìn)宮去,拿你的換洗衣裳?”落蠻挑眉。
宇文嘯盯著她,“我今晚也留在宮中過,我得盯著你,直到你跟易弟說清楚為止。”
落蠻嘀咕道:“他總不至于進(jìn)宮找我。”
“你想多了,我是怕你出宮去找人家。”宇文嘯牽著她往外走,霸氣地攏她在身側(cè),一副宣示主權(quán)的模樣。
落蠻垂下了頭,其實真有想過偷偷地先去找宇文易說清楚,因為她覺得說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有第三者在場才能暢所欲言。
他卻仿佛知曉她的心思似的,一路出去,淡淡地道:“怎么?對易弟心生憐惜?”
“只是覺得怪可憐的,你也別小題大做,心放寬點。”
宇文嘯冷哼了一聲,“請換位思考,如果是有一個癡心女子也這么纏著我,對著我哭訴心中情,你心里膈應(yīng)不膈應(yīng)?能不能放寬?”
落蠻放肆地笑了起來,“哪個女子會瞎眼看上你?圖你一屁股債嗎?”
宇文嘯一手摟了她的腰把她壓進(jìn)懷中,俯首咬她的額頭,惡狠狠地道:“我今晚不會放過你。”
頗覺威脅而霸道的一句話,叫落蠻心頭無端一動,挑了眉頭瞧他,唇半咬,目光瀲滟,卻倏然地膝蓋上頂,看著他吃痛,她便笑著逃開。
宇文嘯咬牙,眸光追隨過去看那歡脫的背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兩人打打鬧鬧地入宮去,宇文嘯看著她就冒火,全身都冒火,恨不得推她進(jìn)房中去。
但她回宮之后就忙碌得很,一會兒查賬,一會兒訓(xùn)話,一會兒檢查衛(wèi)生,一會去太子那邊問安,到了晚上還不消停,說著各種問題漏洞。
宇文嘯一把攔腰抱起了她,丟在床上壓過去,唇便印了上來,封住她的嘴巴。
落蠻滿肚子的牢騷被他堵住,撲閃的眼底有些驚愕,眨了幾下,細(xì)長如扇的睫毛掃在他的眼睛上,有一種微癢撩著心間,漸漸地散開,如同在湖里投下了一塊小石子,一圈一圈地蕩漾著兩人的心弦,在溫泉里的一幕,排山倒海而至,兩人間的溫度頓升了好幾度,幾乎灼燒起來。
良久,才松開她,湛藍(lán)深邃的眼底說不出的癡癡不舍,手指點著她微微發(fā)紅滾熱的唇,“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給句準(zhǔn)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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