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妤狠狠地抖了一下，她低下頭。

    “可不可以......”

    細若蚊聲，哪怕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顧南亦都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什么？”

    荊妤搖頭：“......沒什么，我會去。”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痛楚幾乎快要擊垮她。

    顧南亦沒有看到她的言不由衷，直接點頭就準備離開。

    ‘嘭——’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荊妤卻滿頭冷汗，后背也全部都是一層的冷汗。

    就在不久前，她見識到了他各種折磨人的手段，也明白他的存在，就如同閻王在世。

    根本就不能奢求他做個人。

    她又......怎么敢拒絕他？

    辦公室里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小腹因為例假的原因疼痛不止。

    像是攪拌機在里面狠狠攪拌，如同翻江倒海一樣的痛浪朝她襲來。

    ......

    北城，四合院

    許老坐在搖椅上，旁邊坐著荀老。

    他眼睛半瞇小憩著，荀老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小嫵兒這下該不會有事了吧？”

    許老不答話。

    荀老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說說啊，合著你徒弟多，不缺她一個所以不心疼唄？”

    許老臉上的扇子被他弄掉了。

    他微瞇著眼，慵懶的看著自己院子里的花鳥魚蟲。

    “你太緊張了，能有什么事？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上次老柏說的給他開刀的姑娘，會是小嫵兒。”

    許老也是一早聽到了這個消息二話不多說就直接給做了擔保了。

    畢竟是老柏親自登門說了這個事情。

    他也再三保證手術做的非常成功。

    那小丫頭身上的本領，根本就不止這些。

    她跟清寰學的看風水，批八字，探命理。

    這些東西，清寰肯定都傾囊相授了。

    這樣的一個好孩子，怎么可能會做出那么冒險的事情。

    不過......

    許老臉上露出短暫的沉思：“你說.......小嫵兒真的看了教材五個小時，就可以登手術臺做手術了么？”

    荀老搖頭：“雖然小嫵兒沒有練過雕刻，第一次雕刻出來的作品就很穩，但是手術不同。”

    更何況是腦部手術，那是極其精密的存在。

    不說顱腦腔隙，單說說幾個腦室，普通人哪怕是天才，也不能理得清楚。

    學醫......并不能速成。

    ‘扣扣——’

    敲門聲響起。

    許老挑了下眉，他大約猜到了會是誰過來，但他還是故作疑惑。

    “進來”

    “誰呀？”荀老好奇。

    許老聳肩：“不明白呢，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師父......”顧謹嫵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過來，她看到荀老也在的時候，笑著又叫了聲師父。

    許老看到了她手里掂著的禮品，他故作謙虛。

    “小嫵兒今天怎么想著過來了？拜師典禮就沒幾天了，我給你的書看了沒？”

    “我會背了，您放心。”

    她把手里最精致的那個盒子拿出來，遞到許老的面前。

    “這是.......我托朋友花大價錢買來的茶餅，您笑納。”

    許老一聽，當時就放下扇子接過來。

    他抿著嘴直笑，眼尾眉梢中藏不住的開心。

    他老大不小這么幾十年了，收到了不少的禮物。

    就是比這個再名貴的也收到過，可就是.......

    小嫵兒送的就是不一樣，在老荀面前單獨給自己送，那就更不一樣了。

    許老越發謙虛：“來就來吧，還帶東西，就屬你孝順，你幾個師兄都沒你這么孝順的！”

    顧謹嫵把其他的東西拎進屋子。

    荀老一記冷眼刀飛過來：“我說你怎么這么好心留我吃午飯......感情算好了在這兒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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