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陽看到她揚起菜刀的模樣,心臟嚇得一哆一哆的,正欲開口。宇文皓慢慢地站起來,手扶著桌子。沉聲道:“你們先出去吧,王妃是找本王的。”
顧司看著他,“確定?”
“去吧。”宇文皓道。
顧司點點頭。對湯陽道:“走吧。”
湯陽很是擔(dān)心,顧司才過來說王妃吃醉酒被送回來。這馬上就掄著菜刀過來了。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
一個撒酒瘋的女人,很危險,不過。王爺縱然傷勢未愈。可從王妃手里奪刀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便與顧司一同走了出去。
“把門關(guān)上!”元卿凌揚著菜刀,冷冷地道。
湯陽看向宇文皓。宇文皓道:“聽王妃的啊,她現(xiàn)在有武器,最了不得。”
門關(guān)上了。屋中靜悄悄,元卿凌的呼吸聲粗而急。胸口起伏不停。
宇文皓看著她,臉上竟也沒有怒氣。
“你諷刺我。”元卿凌聽他剛才那句話就更生氣,她有武器,就最了不得了?她知道。自己就算拿著機關(guān)槍。在他面前還是弱者。
“沒有諷刺。你喝醉了。”宇文皓試圖走過來,聲音很輕柔。
“別過來,站在哪里,你過來我覺得危險。”元卿凌舉著菜刀怒道。
“本王手無寸鐵,且身受重傷,該本王覺得危險才是。”宇文皓說。
元卿凌努力地瞇起眼睛,想要營造出兇狠的樣子,但是酒氣上頭,讓她的眼睛水濛濛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她搖晃了一下,奔跑過后更顯得天旋地轉(zhuǎn),宇文皓在她眼里總是搖晃不定,她嘴里嘟噥了一句臟話,“他娘的,警告你別動。”
宇文皓無辜地舉起手,“本王沒動。”
元卿凌覺得需要快刀砍亂麻,她很困啊,“我問你,你為什么說我不同意你娶側(cè)妃?”
宇文皓看著她,“你是不同意啊。”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同意了?”元卿凌兇道,手里的菜刀又揚了一下,刀背有一粒肉碎飛了出來,粘在她的頭發(fā)上,她胡亂伸手扒下來,狠狠地扔在地上,她覺得這個動作有氣吞山河之勢,因而對峙的時候,也增加了幾分底氣。
宇文皓嘴角抽動了一下,“我們成親的時候,你警告過本王不許納妾的。”
有嗎?元卿凌側(cè)頭想了一下,想不起,腦子里沒這份記憶。
“記不起來了嗎?本王跟你一塊回憶回憶。”宇文皓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聲音帶著蠱惑的氣息,“當(dāng)時的情形你還記得嗎?那天本王喝得半醉回了新房,你……”
元卿凌懵懂地聽著,努力睜大眼睛,看到他大刺刺的臉就在面前晃動,她猛地退后一步,“你走遠(yuǎn)點,別過來,好好說你的話。”
宇文皓差一點就能握住她的手腕了,這婆娘倒是醒覺得快,他略有些懊惱,不過,也退后了一步,定定地看著她。
元卿凌腳步不穩(wěn)了,拿菜刀指著他,臉色紅得厲害,“退后,繼續(xù)退后,最好站在床邊,我老暈了,我得坐下來才能跟你好好說。”
“好,好,本王退后。”宇文皓慢慢地退后,退到了床邊,干脆就在床上坐下來了。
元卿凌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子前,看著凳子就一屁股坐下去,沒坐穩(wěn),摔在地上了,椅子也被掀翻,蓋在她的膝蓋上。
她粗暴地一腳踢開,卻已經(jīng)沒辦法恢復(fù)兇狠的神情,這菜刀確實也重,手腕老痛老痛的,無力拿住了,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反彈起來,她的手剛好揚起,在刀鋒上一掃,一道血痕飛濺。
她坐在地上怔了兩秒,想到自己舉著菜刀過來砍人,最后傷的只有她自己,滿腹的憤怒化作委屈悲哀,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宇文皓看到她毫無儀態(tài)地坐在地上大哭,像極了受盡欺負(fù)的孩子,心里竟是莫名地一揪,再看她的手還在淌血,她胡亂舉起來擦淚,血染在臉上,狼狽得像打輸了的野狗。
他默默地走過去,扯了一塊她之前留下來的紗布,蹲下為她纏繞傷口,輕嘆一聲,“算本王錯了,好嗎?別哭了,本來就丑,這一哭就更丑了。”
元卿凌聽了這話,哭得更傷心,一把推開他,“你走開,誰要你假仁假義假好心?我落得今日的田地,也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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