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想絮絮叨叨地說著，而司靳棠看著她，像是非常享受這一過程，也沒有說不耐煩，她說什么他都聽著。
但這在顧想看來，就是：“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嗯。”
嗯？
沒了？
聽了，然后并不搭理她的提議？
如果他是強硬的，她或許還能有對策，但現在的情況就是，她的拳頭似乎都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
路雖堵，但總有到的時候，司靳棠頭一次希望車能堵到沒有盡頭。
“棠總，終于到了！”姜睿說著，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車上他總有一種緊張感，棠爺和少夫人之間也有一種奇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具體是什么，他不知道。
“這么快？”司靳棠脫口而出。
“？”姜睿看了眼時間，“棠總，我們用了……”
還不等他說話，司靳棠便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了顧想這邊的車門。
“四十分鐘呢……”
姜睿的話只有他自己聽見了。
棠總今天真是反常！他都看不懂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姜睿停好車鎖了車門后小跑地跟上去，眼看電梯就要關上了，“哎棠總——”
姜睿沒能趕上。
他總覺得自己是被拋下了！
棠總明明看到他了啊？
棠總是不是嫌棄他了？不讓他跟著坐總裁專用電梯了！
姜睿再坐別的電梯上去的時候，他一出現，秘書團就把他給圍住了。
“睿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什么叫以后我們都要聽少夫人的話？”
“就是啊，我好像沒聽明白……棠總是說公司要交給少夫人管理？那棠總呢？”
“你們先別問了，我也還蒙著呢……”
幾個女人平時沒少看八卦新聞，此時憂心忡忡：“睿哥，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失業了啊……”
“為什么？”姜睿不解地問。
“你不是跟我們說過，棠總和少夫人要離婚了嗎？”
“是啊，然后呢？”
“都要離婚了，現在卻把公司交給少夫人……棠總不是要凈身出戶的意思嗎？”
“就是啊，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出軌事件，我們總裁被晏家制裁了啊……”
“沒有的事……”姜睿心想，看少夫人那完全不想要公司的樣子，就知道是總裁自己制裁了自己？
棠總啊，這種時候不用這么實誠的！
少夫人都說不追究了，為什么上趕著要送公司呢？
“現在公司交給少夫人，棠總凈身出戶，那就意味著公司要易主了啊！通常這種時候，公司員工都會變動的，我們可能……都要結束和司承的緣分了！”
“別胡說，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
就算真的要易主，少夫人也不會解雇了他們這些老員工啊。
他們正討論著，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司靳棠和顧想從里面走出來。
兩人不知道在里面談了些什么，眾人看著都有些緊張。
“棠總，少夫人……”
“以后要改口，”司靳棠神色鎮定地道，“叫晏總。”
眾人：“……”
顧想：“……”
真是一個原本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的稱呼。
好好的咸魚，說變總裁就變總裁了。
剛剛在里面，她已經百般威脅他了，說他敢送，她就敢敗，結果他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洗手間在哪里？”
司靳棠：“我帶你過去。”
“不用了！”顧想隨便拉了個秘書小姐姐，“你帶我過去吧。”
“是少——是，晏總。”秘書小姐姐好艱難地改了口，每個人都不習慣，包括顧想自己。
顧想去了洗手間，當然不是真的要上廁所，而是想要避開司靳棠，給哥哥打電話。
一接通，顧想就哭訴道：“哥，這么重要的事，你不提前跟我講？千千到底想做什么？我根本就不會管理公司啊。”
“是他們兩人的約定，我也不知道……”
“那我以后怎么辦啊？”
“你就隨意吧，他不是會輔佐你一段時間嗎？有不懂的問他就好了，而且公司還有那么多副總在，你就看著簽簽字就好了。”
說得可真輕松啊……簽字就好。
那些對她而言像是天書一樣的東西，她怎么可能看得懂？
她或許能認得每個字，但并不知道那些字連起來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千千的話，一定沒問題吧。
大家都是一樣的說辭，哥哥也是說這么大一個公司，她就是想敗也敗不了，還有那么多人看著云云。
再回到總裁辦，司靳棠還在原地等著她：“我帶你逛逛公司吧，熟悉熟悉環境。”
姜睿正要跟上，被司靳棠抬手攔住：“不用跟著。”
兩人離開后，秘書團還沒說什么，姜睿失魂落魄地道：“我怎么覺得總裁不需要我了……”
以前一直都是他跟著的！
“睿哥節哀。”其他人拍了拍。
“話說我覺得跟易主無關……你們難道沒覺得很奇怪嗎？棠總和少夫人之間的氛圍……”
“是什么？”姜睿迷茫地問，“我也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睿哥你這么直男，會知道就怪了！”
姜睿閉嘴，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說了，虛心求教。
“少夫人好像已經對棠總沒有感情了！”
姜睿忙道：“這個我也看懂了啊！”
“以我女人的直覺，是這樣的，少夫人以前付出了太多，我們不是親眼看著少夫人追棠總的嗎？受了多少苦都記得吧？現在少夫人幡然醒悟，決定不再喜歡棠總了！但是！棠總習慣了被少夫人愛著，現在突然不愛了，就不適應了，這種不適應感讓棠總開始關注少夫人……然后，就徹底迷上了少夫人！”
姜睿：“……”
這么狗血的嗎？
但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跟著棠爺的時間最久，也最密切，基本上都是他來負責的，怪不得他覺得今天怪怪的呢！
以前棠爺對少夫人的態度并不是今天這樣的吧？
難道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以前棠爺并不是真的愛少夫人？
反正當事人們不在，幾人越討論越興奮。
“呀，這不是我最喜歡的追妻火葬場環節嗎？”秘書小姐姐捧著心興奮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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