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吾回想起了這事,只得將與溫少喧的事暫且放下,想了想道:“那明日一早我和你一道去邊城軍營看看,等此案徹底完結(jié),你我就好好談?wù)勑輹c如何設(shè)局刺殺賢王。”
她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語氣讓溫少喧有些失落,“紅靈……”
沈允吾淡聲截話,“我知你要說什么,但什么也不必說了,天色已晚,我也乏了,你自找一間客房歇息吧。”
她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溫少喧滿腔的話被堵在了喉中,只能黯然地看著沈允吾就此離去。
……
次日晨間,兩人便一同前往邊城軍軍營。
溫少喧對軍營前的士兵出示了令牌后,士兵進(jìn)內(nèi)稟告,不久荼鷹便攜著一名副將焦急趕來,兩人跪地抱拳請安,“臣等見過二殿下,二皇子妃!”
溫少喧溫聲道:“兩位免禮。”
荼鷹把溫少喧和沈允吾一邊往營地迎一邊問:“二殿下與二皇子妃怎么此時來這了,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無事。”溫少喧搖頭,“只是失蹤之案尚未全破,今日前來是調(diào)查兩名邊城軍將士失蹤一事。”
荼鷹詫異,“那不是岳史所為嗎?”
溫少喧再次搖頭,“那兩名將士對岳史無用,況且岳史無法進(jìn)入軍營,此事定不是岳史所為。”
“那會是誰所為?”荼鷹困惑,“難不成是我邊城軍自己人所為?”
溫少喧道:“是誰還需調(diào)查,早前我曾翻閱過案卷,這兩名將士是重刑勞役犯采石場的看守,夜里失蹤,次日百夫長稟告校尉,校尉稟告副將,副將再稟告你是嗎?”
荼鷹點頭,“是這樣,后臣一直查不出是誰所為,聽說三縣也出了相同的事,就將此事告訴了三縣的縣令幫忙調(diào)查。”
溫少喧詢問:“那可否請那名百夫長一問。”
“自是可以。”荼鷹忙給身旁的副將遞了個眼色。
副將會意,轉(zhuǎn)身尋人。
荼鷹把溫少喧和沈允吾請到主將營帳內(nèi)的矮案后,喊人上了一壺綠茶,“營里沒什么好茶,讓二殿下二皇子妃見笑了。”
溫少喧淡笑,“邊關(guān)事務(wù)繁忙,哪有品茶之心,荼將軍辛苦了。”
荼鷹笑道:“能報效國家談何辛苦,只是這邊關(guān)實在太缺水,將士們常年無水可用,既那幾名井工已救回來,不知二殿下可否允許他們?yōu)槲覀兙蛏蠋卓诤镁!?br />
“此事還得詢問那八名藍(lán)氏族人,不過我會派人前去說服。”溫少喧道。
荼鷹大喜,“那臣謝過二殿下。”
溫少喧顯出些愧色,“談何謝,是我沒顧及到此事,讓將士們受苦了。”
兩人說話間,副將領(lǐng)著年約三十清瘦的百夫長到了營帳內(nèi)。
百夫長看了看溫少喧和沈允吾,小心翼翼地跪地行禮,“小人參見二殿下二皇子妃。”
溫少喧看了百夫長一眼,問:“是你上稟兩名將士失蹤的?”
百夫長低頭答,“是。”
“那你且說說,他們二人是如何不見的?”溫少喧再問。
百夫長神色有些緊張,“那夜輪到他們二人值夜,隔天早上前去接班的三人到了換崗處就不見了他們兩人的蹤影,僅剩的一名士兵說他們兩人半夜去茅廁遲遲未歸,小人就趕緊將此事稟告了校尉大人。”
溫少喧從百夫長的話中察覺到了問題,“重刑勞役犯采石場關(guān)押的都是重刑流放犯,不僅崗哨有士兵,采石場內(nèi)應(yīng)也有看守犯人的士兵才對,三人站崗,兩人失蹤,另一人竟不向內(nèi)稟告失蹤,而是在次日換崗時才告知接替者?”
百夫長露出了心虛的神色,但仍道:“的確如此!”
“撒謊!”溫少喧沉了聲,“同行將士失蹤另一人豈會不稟告,如果不聲張就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上官授意不要聲張,那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不從實招來!”
百夫長心頭一跳,知已瞞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慌里慌張道:“是小人說了謊,那夜其實是三名負(fù)責(zé)看守重刑勞役犯采石場的士兵吃晚飯時被人下藥迷暈了,兩名重刑犯趁此逃了出去,小人怕被校尉大人責(zé)罰就派了那兩名士兵前去追查,誰知兩人一夜未歸,清晨再派人去找時在采石場外三里地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尸體,實在害怕放走重刑犯和死了兩名士兵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于是就說兩名士兵莫名失蹤,把重刑犯逃走的事瞞了下來。”
溫少喧蹙眉,似是沒想到此事會是如此,沉思片刻后道:“把與那兩名士兵一同值夜的人帶過來。”
百夫長慌道:“二殿下,小人說的都是真的。”
溫少喧只是道:“帶過來。”
副將聽令,很快帶了那名士兵過來。
溫少喧徑直問:“是誰買通你放人的?”
那名士兵什么都還沒說就被溫少喧這么問,不由心里一咯噔,“二殿下您這是什么意思,小人不明白。”
溫少喧緩緩道:“三人一同值夜被迷暈,兩人身死,而你獨活,不正說明迷藥是你下的。”
士兵連忙叫屈,“冤枉啊二殿下,小人是和他們一起被迷暈的,沒能去幫忙搜尋是因為迷藥的藥力未過,實在無力前去!”
“三人一同被迷暈,怎么就你恢復(fù)得慢?”溫少喧質(zhì)問。
“小人真的沒有!”士兵咬死了此事。
溫少喧垂眼看了一眼那名士兵的鞋子,“這是鹿皮靴吧,邊城軍皆統(tǒng)一發(fā)放兵靴,你這靴子是外面來的吧,有何外來之人見過你,是借著探親之由相見的吧?”
士兵低著頭,似乎不打算再說。
沈允吾見此,拔劍就往那名士兵的手臂上劃了一劍,“我可是個沒耐心的人,這一劍是警告,下一劍可就是你的命了,說,是誰指使你的!”
士兵的手臂頓時傳來劇痛,對上沈允吾狠厲的雙眼,心頭一懼,慌忙跪地道:“是……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前些日子借著探親找上了小人,告訴小人只要愿意幫她放一個人就給小人五十兩銀子,還帶了些自己做的衣服鞋靴給小人,誘惑事成后愿嫁小人,小人一時沒忍住誘惑才幫了她,誰知竟有兩人逃了出去,還殺了兩名士兵!”
荼鷹聞言震怒,“你竟真串通外人放走了流放重犯?”
士兵忙求饒,“將軍饒命,小人真的只是一時沒忍住誘惑!”
荼鷹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來人,把他拖出去就地正法!”
“將軍,將軍!”士兵不停地呼喊,依然被副將拖了出去。
荼鷹急忙抱拳向溫少喧請罪,“是臣治理無方,還請二殿下降罪!”
“荼將軍不必自責(zé)。”溫少喧虛扶了荼鷹一把,但又道:“但軍中的風(fēng)氣是該整頓了。”
荼鷹忙道:“臣必定肅清嚴(yán)查。”
溫少喧微微點頭,轉(zhuǎn)眼看向百夫長,“逃出采石場的兩名重刑犯都是誰?”
百夫長看見了士兵的下場,惶恐道:“是一名犯了欺君之罪的女犯,和唐家之子唐玄南。”
“唐玄南?”溫少喧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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