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杰將包打開,拿出了一份材料,“張制片您放心,老師的事兒完不完,跟我們都不挨著,咱這戲還得繼續拍下去。”
張家宇沒有接陳士杰手里的材料,而是冷下臉說:“你什么意思?”
陳士杰見張家宇下了他的面子,也沒生氣,“張制片放心,老師能干的我能做,老師不能干的我還能做。現在老師不在了,你們還是需要人合作的,那為什么不找我呢,我對這些業務更熟悉不是嗎?而且如果張制片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比老師少拿一成。”
“一成。”張家宇對這一成意味著什么十分了解,他盤算著這筆買賣的可行性。
陳士杰見張家宇有些松動,于是又加了一個籌碼,“在成本上我還能壓縮一些,當然,賬面上不會體現。”
“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會把這些轉化為張制片合理合法的個人財產。”陳士杰解釋道,“具體的數目不會少于投資成本的百分之十。張制片,這可是我們雙贏的買賣,更何況你要再找其他人合作還存在更多的風險,那為什么不選擇你們更熟悉的我。”
張家宇的手已經伸向了陳士杰手里的材料,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不行。”
“媽?”張家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不行,你還在被警察調查,我們怎么敢跟你合作,萬一我們把合同簽了,你卻出了事兒怎么辦?”孫嬌瞪了一眼自己不成氣的兒子。
張家宇只得說道:“媽,陳哥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們臨時換人,風險確實很大。”
孫嬌卻說:“風險再大,也大不過殺人的嫌疑。”孫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陳士杰。
“媽,可時間……”
“你閉嘴,你懂什么,你闖的禍還不夠多嗎?”
孫嬌強硬的態度讓張家宇不敢再多說什么。
陳士杰背在身后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但還是陪著笑臉,“張董夫人請放心,老師的案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甚至可以將預付款全部抵押在您那兒,等到片子上映了再結也不遲。”
孫嬌也是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人物,說話的語氣向來強硬:“你回去吧,我們不可能和你合作,永遠都不可能。”
陳士杰覺得孫嬌篤定的語氣里一定藏著什么秘密,他問道:“為什么?”
孫嬌拿過陳士杰手里的材料,掃了一眼后笑著說:“小陳,你和溫亦淑那個女人一樣沒腦子,你們根本不了解馬偉,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跟他合作。”
陳士杰在氣場強大的孫嬌面前,氣勢已經輸了不止三分,他低聲下氣的說:“張董夫人,我年輕,有什么不懂的您可以指出來,我一定改正,我們……”
“啪。”孫嬌已經將材料扔到了垃圾桶里,“沒有我們。”
“為什么?”
“因為,馬偉活著的時候我們有過協議,我們的生意,你和溫亦淑永遠不能參與。”
孫嬌的答案出乎了陳士杰的意料,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老師他?”
“小陳,我勸你一句,有些事不是你有能力就能辦的,有些秘密,你最好裝做不知情,小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你應該懂,馬偉留給你的資源已經不少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孫嬌字字珠璣,陳士杰也只好先行離去。
陳士杰走后,孫嬌抬手就給了張家宇一個巴掌,“你到底長沒長腦,這個時候還敢接觸陳士杰,你是不是傻?”
張家宇捂著有些紅腫的臉,很委屈的狡辯道:“是他來找我的,我不沒答應他嗎?”
孫嬌指著張家宇的鼻子,“找你可以不見,陳士杰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你以為他這么多年像個狗似的跟在馬偉后面,圖得只是溫亦淑那個老女人嗎?他的野心大著呢。”
張家宇見孫嬌真動了怒,便放柔了聲音,“媽,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這也是怕耽誤了爸的事兒。”
孫嬌嘆了口氣,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她拉過張家宇的手,苦口婆心的說:“兒子,等這件事忙完了,你就跟媽去國外吧。”
“那爸的公司怎么辦,那么大的生意,我得學著接手啊!”
孫嬌搖了搖頭,“不,媽不需要你接手生意,媽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孫嬌握著張家宇的手加重了幾份力氣,張家宇感覺到這只有些干枯的手似乎在顫抖。
“媽,你手怎么這么涼,你是不是生病了?”
陳士杰用力的拍著車的方向盤,他很不甘心就這么被淘汰出局了。
“媽的,你個老東西,以前至少我還念你一聲好,現在我只想把你挫骨揚灰了。你憑什么,憑什么擋我的前程。”
憤怒已經完全占領了他的靈魂,他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前方的會所,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那個號碼一直沒有撥通,以至于當陳士杰見到溫亦淑時還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
“你怎么了?是因為警察總咬著我們不放嗎?”溫亦淑力度適中的按著陳士杰的太陽穴。
陳士杰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是啊,還有老師的后事,都很棘手。”
“戲又出問題了嗎?”
“是,都是我無能,沒辦法完全接手老師的工作室,現在很多人都在質疑我的能力。”
陳士杰突然睜開了眼睛,溫柔繾綣的看著溫亦淑,“亦淑,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更怕你會跟著我吃苦。”
“不,士杰,你要比馬偉強上百倍千倍,他們只是沒見過你的能力和才華。你放心好了,工作室那邊有我,那個破靈異片不拍也罷。我覺得那個文藝片的劇本不錯,咱就拍文藝片。士杰,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這個片子拍好,肯定會拿很多的獎。”
溫亦淑繼續自說自話著,根本沒看到陳士杰變冷的臉色,和不耐煩的眼神。
已經到了午夜,海北辦公室的窗戶還亮著。
海北坐在電腦前看著一則新聞,百強富商夜店騷擾年輕女性被起訴,富商聲稱自己冤枉。
“現在這頭條怎么都是這些東西。”喬一南一邊吸溜著泡面一邊嘟囔道。
海北卻打開了內網,仔細的查看著什么。
“哥,你怎么查起這些八卦來了,這不是你個性啊?”喬一南對海北的這個舉動很是不解。
海北的目光落在幾個詞上,接著他的嘴角上揚,表情也輕松了許多。
“一南,別再吃垃圾食品了,我們去老街吃面去。”
喬一南咔吧著眼睛,又看了看手里剛吃了幾口的方便面,“不是你讓泡的嗎?”
還沒等喬一南將里邊的香腸吃到嘴里,泡面桶已經被海北搶過來,隨手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穿衣服,吃完趕緊回家睡覺,明天還要起早呢。”海北催促著喬一南,一邊用手機軟件叫著車。
這個時間段不好叫車,但他們的單很快就有人接了。海北點開接單司機的信息,何曉,他看向喬一南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老街的面館是家百年老店,24小時營業。
此時已經到了凌晨一點,店里只有他們一桌客人,顯得有些冷清,一個哈欠連天的服務員將面端到了三人的面前后,又跑去一旁的小桌上打盹去了。
“當警察可真辛苦,每天都要加班。來一南姐,多吃點肉。”何曉將碗里的牛肉用共筷夾到喬一南的碗里。
喬一南卻回瞪了他一眼,“你不接單了嗎?怎么有時間來吃面。”
何曉笑嘻嘻的喝了一口老湯,“姐,這個點不好打車,等你吃完了我還得把你們送回家呢。”
喬一南看了一眼低頭吃面的海北,覺得自己剛才確實有點小氣了,“也對,那你快點吃吧,吃完上車里等我們。”
何曉點了點頭,挑了一口毛細的面條,正準備放到嘴里,就聽海北說了一聲。
“當年這面館并不在這里,而是在前邊那條街。哦,就是現在立交橋的位置,小時候我經常去吃,那時候一碗面才一塊五毛。”
何曉看向前邊不遠處起伏的燈光,那里就是環北立交橋了。
“你快吃,看什么看。”喬一南懟了何曉一手肘,何曉倒是好脾氣,嗯了一聲就繼續吃起了面。
何曉吃完了面就乖乖的回車里等著去了,留下一根面條都要吃上一分鐘的喬一南,和已經吃完了面正品著老湯的海北。
“電燈泡。”喬一南小嘴叨咕了一句。
“你呀,人家在警局外邊等了你一晚上了,請人家吃個面還這么多話。”海北付了賬,穿上外套又說:“我也上車了,你慢慢吃吧。”
喬一南看著自己碗里已經有些涼了的面,再看看已經關上的門,以及服務員疑惑的目光,覺得今天晚上她的運氣真是差到了頂點,好端端的夜宵就這么被攪和了。
何曉坐在車里,還在看著前方立交橋上的路燈發呆。
海北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你要追她可以換個方法,不用天天在警局外守著。再說了,她的車已經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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