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程用計算器算了一下賬,看著上邊的數字,他覺得心肝都在滴血,這個數字足夠他在鄉下一年的吃穿用度,如今一個人只說了幾句話就輕松的獲得了,這個世界總是這么不公平。
他站在窗前向下眺望,出事兒那天,他就是在這里看到言牧生與黃子商在樓下說著什么。
今天是韓武姝出院的日子,但他并不著急去醫院接人,而是先打了黃子商的號碼。
“喂,子商,你怎么不在家,今天我姐出院!
“哦,那你去接我姐吧,我今天還有事兒,這幾天都不回家住了!闭f完后黃子商就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
韓武程憤怒的暴了粗口,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旁的墻:“媽的,白眼狼,根本沒把姐當親姐看!
墻是裝飾墻,并不承重,因為受外力作用,上邊掛著的綠蘿晃動了幾下,露出了一個黑色細小的東西,反射出微弱的光。
韓武程將東西摳了出來,這東西他認得,是微型攝像機。
他氣得臉色鐵青,這東西沒有線,肯定是無線連著的,那么提供信號的就是他們家的WIFI了,會是誰安了這個攝像頭呢?他推斷是黃子商,因為當初為了省錢,兩個比鄰的房子用的是同一個WIFI。
他再次播打了黃子商的電話,可對方卻關機了。他本想給黃子商發個微信,可想一想又覺得不妥,于是他拿起了黃子商家的備用鑰匙。
一臺紅色的筆記本電腦上,顯示著韓武程進入了黃子商的家。畫面十分清晰,甚至能看清韓武程臉上憤怒的表情,以及他兇狠的目光。
電腦的主人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游戲開始了,所有入局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幸免。一切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但打開了,就將萬劫不復。
何曉啃著面包,依靠在車門外,看著迎面走來的海北。
海北苦笑了一下,今天他的車子借給喬一南了,他沒有叫車,想著出門打車看看。
海北停下腳步,看著何曉新剪的十分清爽的頭型,給了何曉一個贊許的目光,“頭型不錯!
何曉嬉笑著回道:“是,一南姐讓我剪的。”
“喬一南已經走了,她今天下午有事兒請了假。”海北又說。
“我知道,就是她讓我來接你的,她開走了你的車,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焙螘赃呎f邊十分諂媚的拉開了車門。
海北有些納悶,喬一南和何曉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今天的路特別的堵,擁堵的車流讓人對這個城市產生了一絲厭倦。
海北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這個城市變了,跟他小的時候很不一樣,那種溫暖祥和的氣氛,早就被周圍高聳的大廈所掩埋。
“你找人撞了她的車!焙1笔挚隙ǖ恼f。
何曉眨了眨眼睛,以此來掩飾他干壞事被抓包后的尷尬。
“哥,我請你吃面,加鹵蛋,外加拌雞架!
海北笑了笑,他這幾天加班沒怎么好好吃東西,心里確實想著這一口,畢竟那是唯一還能留下童年印記的味道。
“面可以吃,但這事兒我未必會幫著你隱瞞。”
何曉馬上打了轉向,“哥,聽說桐佳苑小區的事兒鬧得挺兇的,你說這人到底是誰殺的。”
“怎么說?”海北看向何曉,對于案情他們并沒有公開,他不希望這個消息是出自喬一南之口,畢竟喬一南跟何曉走的很近。
“這是明擺著嗎,這世上沒有鬼。再說了,那天我跟著你們的車也去了現場,那個人怎么可能自己撞到樹杈上!
海北點了點頭:“這世界上確實沒有鬼!
“對了,那天死的那個人,我見過。”何曉又說。
海北馬上追問道:“在哪兒?”海北覺得言牧生生前的視頻在網上隨處可見,如果何曉是在網上看到的,一定不會單獨拿出來說。
“在單澤的律師事務所,我前幾天陪一個兄弟去辦事,正好看到他跟單澤質詢,他們在石廟的視頻我在網上看到過,我第一眼就認出他了。”
單澤?那是本市收費最高的律師,以言牧生的經濟實力,應該不會請得起單澤的,不過這可能會是個線索。
何曉又嬉笑著補充了一句:“哥,要不這樣,我當你的線人吧,我不收費,只要……”
海北嘆了口氣:“線人就免了,你還是好好拍戲掙錢吧,至于你找人撞了喬一南車的事兒,下不為例。”海北心里清楚,這事兒要是喬一南知道了,那何曉可就慘了,年輕人談戀愛,誰還沒干過點沖昏頭腦的事兒,只要控制在安全的范圍內,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放心哥,下不為例。”
老街的面館這個時間段很火爆,何曉挑著毛細的面吃得津津有味,海北則要了寬條的面,他喜歡吃筋道一點的面。
“聽說你是個孤兒?”海北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孤兒這個詞,放到一些人的身上是致命的傷痛。
何曉毫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對,我被收養之前應該生活在這里,所以我又回到了這里。”
海北查過何曉的資料,資料上顯示他從小被遺棄,最后被國外的夫妻收養,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國外,是前年才回到了本市。
“想找到你的親人?”
何曉搖了搖頭:“不是,就是覺得得來這里看看,住一住,也沒有啥原因,這感覺我也說不好。”
海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尋根!
“差不多吧!
何曉苦澀的笑容,讓海北停止了詢問,他將目光轉移到窗外行色匆匆的人。
一天后,市桐佳苑小區內,海北停下腳步看著那面影壁墻!斑@上邊畫的是什么?”
“不知道,說是啥抽象畫!蔽飿I經理解釋道。
海北笑了笑,這畫確實挺抽象的,根本看不出畫的是什么東西,現在很多小區的開發商愿意弄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以此來提高樓盤的檔次,但桐佳苑是中檔小區,這面墻的出現顯得很有些不倫不類。
“張經理謝謝您,你們剛才提供的線索很重要,您就先忙您的吧,我們再在小區里看看。”
“那好,我先去忙了!
張經理點頭轉身走向不遠處的維修工:“今天又有人反應,說小路上的路燈又壞了,我說這小路上的路燈怎么總壞,是不是線路有問題啊,要不把線路也排查排查,總不能天天換燈泡吧,這燈泡都是錢買來的呀!
張經理喋喋不休的跟維修工說著工作,海北則跟老貓去了韓武程的家。
老貓的腳上不知道踩了什么東西,腳一抬一落間有紅色的光反射出來。海北叫住了老貓,讓他檢查一下鞋子,結果發現他腳上踩了一個圓形的紅色反光貼。
“估計是小孩子做的手工。”老貓并沒在意,隨手就將反光貼丟進了垃圾桶。
韓武姝對海北和老貓的到來并未意外!昂>,您好。”
海北看著客廳吧臺上的水果和飲料,明白她應該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了。
“您好,今天過來就想跟您核實一個情況。”
根據何曉提供的線索,海北在單澤那里了解道,百年前韓家有位先祖曾漂洋過海去鍍金,結果卻客死異鄉,可他卻留下了一些遺產。當時政局紛亂,他立有遺囑,讓他的后人百年后才可以繼承這筆遺產。而韓家姐弟、言牧生和黃子商就是這筆遺產的繼承人。
遺產約合人民幣一千萬元。原本有五個繼承人,現在死了兩人,那么另外的三個就會得到比以前更多的遺產,現在許多疑點就能說得通了,殺人的動機也就有了。
繼承遺產需要很多的手續,他們便委托了單澤去處理。所以單澤將這件事兒告訴海北之后,也就通知了韓武姝。
“沒錯,就是因為這筆錢,我們才住在一起,也是因為有了這筆錢,我們才把手里的積蓄都拿出去旅行了,結果卻誤打誤撞進了那個石廟,還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要不是這樣我們家武權也不會死,還有牧生!表n武姝哽咽的說。
“對不起海警官,我們不是有意隱瞞這件事兒的,我們都是鄉下人,膽子都小,就知道財不外漏,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件事兒跟牧生的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海北搖了搖頭:“這個目前還不好說。對了你弟弟韓武程呢,還有黃子商人在哪里,我們今天并沒有聯系到他!
“武程去買菜了,他一會兒就能回來,子商他好幾天沒回家了!表n武姝有些擔心的說:“子商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悶葫蘆,他有事兒就喜歡躲起來,估計牧生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海北和老貓等了很久,可還是不見韓武程回來。
“對了,你這里是不是有隔壁的鑰匙,也就是言牧生和黃子商所租住的房間,我們想再到里邊去看看!焙1眴柕。
“有,鑰匙我有,你們上次不是帶人來看過了嗎,還拿了好幾件東西!
“對,那些都是物證,我們也都是登記過的,等用完了我們會歸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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