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海北想要解讀何曉眼里所蘊涵的深意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一個挪揄的聲音。
“哎呀我去,我終于明白了,何曉你三天兩頭往我們警局跑,敢情不是為了小喬,而是為了我們老大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我的天呀!”猴子不知啥時候從門縫中鉆出了半個腦袋。
接著喬一南一把將猴子推到了一邊,臉色鐵青的將手里的果藍放到了何曉的床上。
“一南姐,你專程來看我啊?”何曉諂媚的笑容淹沒在喬一南怨恨的眼神之中。
海北卻在腦海里將何曉剛才的眼神與記憶里某些片段對比,最終一無所獲,但那個眼神又似曾相識,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何時何地見過。
醫院外憲子華看到了交投亂額的胡天,然后悄悄的把人拉到了一旁:“兄弟,按現在的情形,你們小齊老板的傷一直半會兒好不了,再加上他襲警,但現在嚴打,這案子又被傳到了網上,大齊老板再手眼通天也保不了他。現在我給你指條名路,你不如借機會在東達撈點好處。”
胡天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白交了憲子華這個好兄弟,“憲哥你說,要是真行得通,這好處我倆平分。”
憲子華搖了搖頭:“好處我不要,到時候你幫我個小忙就行。”
“什么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胡天被憲子華拉上了一旁的汽車,他坐到了車上還覺得這事兒怎么這么奇幻。開車的憲子華卻露出了狐貍一般的笑容,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海北和喬一南一起回了臨市,何曉先讓猴子幫忙照顧著,回去的車里喬一南顯得不太高興,其實有些惆悵。
這種小女人的愁容,在她的臉上倒是鮮少看見,以至于海北都不得不安慰她一句:“你放心吧,何曉的胳膊不會留下殘疾,盧大夫從小就給你正骨,他的技術你還不相信嗎?”
喬一南此時覺得有些委屈,她看不透海北這個人。這個男人她喜歡。他比她身邊那些當兵的都溫柔,還能制得了喬三這種口蜜腹劍、笑面虎一般的妖孽。他平時能跟同志們打成一片,但關鍵的時刻喊一聲就沒有一個人敢不聽的。在她的眼里,這個男人是優秀的,也是特別的。
想來想去,她覺得與其唧唧歪歪還不如直來直去,“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海北把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抖,可臉上還是波瀾不驚的說:“叫叔,我說你不是跟何曉處得好好的嗎?”
喬一南覺得何曉是她吃得最大的啞巴虧,“我沒跟他處對象……”話說了一半,喬一南就被高速口的路標所吸引了。
“新市?”
海北也看了一眼路標,“對,這路可以上新市的環線,新修的,怎么了?”
接著海北的大腦被一個一閃而過的東西擊中,“新市!”他喃喃自語,想要抓住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東西,會是什么呢?
他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的喬一南,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他終于想到了,那是三年前的秋天,他來新市接臨時借調到新市的喬一南回鳳城。
對,就是那次。喬一南在車里顯得有些興奮,她一直在說著她剛剛參與的一個案子,那也是樁懸案,兇手至今逍遙法外。
接著海北的車子駛向了匝道,直奔新市的方向。
“一南,這次案子要是破了,我給你記一大功。”
海北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這讓喬一南犯起了花癡,甚至忘了她剛才一直在想如何跟海北解釋她和何曉的關系。
新市公安局的檔案室里,海北拿著卷中里的照片,死者聶心的死狀與喬一南當年描述的基本一至,只是現場的儀式感并不明顯。當時喬一南還在實習,新市的警力不夠,才調了幾個實習生做一些走訪工作。
很快海北又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這也許就是整個案子的共同點。幾個案子從殺人手法上看,前后差異過大,是否可以并案還需要再深入的調查。
臨市,陰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男人站在窗前看著對面的窗戶,那里的燈還亮著。他回憶著每個殺人的片段,她們對他并沒有防備,輕而易舉的上了他的車,以為可以坐順風車到她們的目的地。
良久,他轉身,默默得清理起房間的痕跡,他認真的擦拭著每一個角落,等做完一切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你走了嗎?”對方問道。
“還沒。”他簡單的回答,語氣露出無力與疲憊,他的目的達到了,可他的心卻好像被什么東西抽空了,沒有預想中的解脫與喜悅,只有更為刻骨銘心的傷痛。
“趕快離開,然后永遠不要再回來。”對方又說,“他們好像在查聶心的案子。”
看來他很快就會暴露了,他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突然變得十分茫然,世界之大,可他該何去何從?
“好。”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我,你還是快點離開吧,記住走前一定要銷毀所有的證據,千萬要記住。”
對方再三囑咐后掛了電話,他卻呆愣愣地沒有了前進的方向。黑色的夜空中一輪微彎的新月,清澈又帶著冰冷的氣息,像極了那張美麗的面孔,那是他的白月光。
良久他終于想到了一個去處,同時也做了一個決定。對,這就是他未來的方向。
臨市的某賓館里,海北以外的專案組成員臉上都洋溢的笑容,專案組從成立到案子破獲,只用了一個多星期,而且他們還制止了一場武裝械斗。
“這個案子完全印證了我的推斷,齊老六從各方面都符合我當初對兇手的判斷。”付剛自鳴得意的說,接著他話鋒一轉,“只可惜現在人已經死了,一些案子的細節就沒辦法搞清楚了。”
許寶勝對專案組其他的成員說:“那我們就把連環殺人案的結案報告寫了吧。至于黑頭的殺人案,和齊東達斗毆至人傷殘的案子就由鳳城的警方繼續負責吧。”
“我覺得案子還有疑點,還有我們不應該忽略了第一第三受害者,與第二受害者被殺時的差異。我還是認為,如果說兇手是出于性的目的殺人,那這種儀式感又顯得太過刻意。”
海北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卻受到了專案組其他人員的反駁。海北明白,大家都急于破案。這是個大案,案子能破那大家都有功勞,這將來會成為他們履歷上一條不錯的成績,此時他還持不同意見,勢必要受到大家的反對。
果然經過大家的研究決定,案子已經完結,不應再節外生枝。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起,老貓將幾張照片傳到了他的手機里,他馬上站起來說道:“等一下,這個案子不能結,兇手另有其人。”
在又一輪激烈的討論之后,付剛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案子確實存在疑點。接著海北又調取了新市的一樁殺人案的卷宗,死者聶心,也是被紅色繩子勒死后捆綁。
但在這個案子中,死者聶心并沒有受到過多的折磨,她身上衣服雖然有撕扯的痕跡,但還穿在身上,因為當時聶心的錢包和手機都不見了,辦案的警員又缺乏經驗,并沒有看出尸體隱隱透露出的儀式感,就以搶劫殺人定了案,此案一直未破。
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兇手第一次殺人,那時他還顯得有些稚嫩,他心里的惡魔還沒有完全的釋放出來,所以案子看上去極為普通,這跟之后的三起命案截然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殺人的兇器都是紅色的繩子,而且四名死者原是同屆不同班的同學。
“照片上的女孩叫陳妮兒,是以上四名受害者的同學。陳妮兒十幾年前因為一起校園暴力事件而精神失常,當時制造這場校園暴力的就是以上四名死者。陳妮兒在三年前精神病院上吊自殺,上吊時用的正是紅色的繩子。”
四張照片被放大,通過投影放射到白色的幕布上。照片上可以看到一個赤裸的女孩子,她滿是污垢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傷痕,她擺了幾個十分不雅的姿勢,看著鏡頭的臉顯得沒有生氣,眼神也十分空洞。
這幾張照片震驚了所有專案組的人員,她們不敢相信,就這么一個身體瘦弱,長得楚楚可憐的女孩子,居然經受了這樣的摧殘。
本是陽光燦爛的年紀,卻早早的涂抹上了恥辱的顏色,最后在驚懼中精神失常,然后又悲慘的離世。
“這是我同志在鳳城聶心的家里找到的東西,我想這個案子一定跟陳妮兒當初的案子有關,所以我們下一步的偵破方向是陳妮兒的親屬,或是跟她有著密切關系的人,這人身高1米76以上,年輕,有足夠的能力控制受害者,并且認識四名受害者,能夠得到四名受害者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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