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乘風默默地跟在少女身后。

    她身體里最后一絲明火，即將熄滅了。

    南雁歸，這位一代奇才活不到明天了。

    “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很難受……”符問塵有些不忍心，還是伸出手扶住了她。

    南雁歸咳嗽一聲，卻也沒有阻止他的攙扶，眉眼彎彎地抬眼看了看符問塵：“你這個冰塊似的人，也會對姑娘這么體貼的嗎？”

    符問塵沉默。

    “倒是這個跟你一同來魔界的女孩子，是誰呀？難道是你喜歡的人？”南雁歸好奇地湊過去看他。

    符問塵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身后跟著的夜乘風，無奈地說：“你都這樣了，還敢打趣我。”

    “咳咳，再不打趣，就沒有機會了……”南雁歸搖了搖頭，抬起手指輕輕抹出從唇角溢出的血跡，慘白如紙的臉上毫無生氣。

    唯有她那雙美麗的杏眼中還散發瀕死前最后的一絲光華。

    符問塵沒有說話，只是扶住南雁歸的手微微攥緊了。

    ……

    走了大半路程，南雁歸終于是撐不住要坐下休息了。

    “符問塵，去給我們找點干凈的水源來。”南雁歸輕輕推了一下坐在他身旁的符問塵。

    符問塵也沒有猶豫，起身就去了。

    見男人走遠了，南雁歸轉眼看向夜乘風，她穿著黑色的斗篷，寬大的帽子將她整張臉都遮掩住了。

    她抬起手拉了拉夜乘風的衣袖。

    夜乘風在閉目養神，感覺到袖口傳來輕微的拉力，睜開了眼。

    南雁歸抬手，將肩膀上的雪色放到了夜乘風手中。

    夜乘風：“……”

    夜乘風：“南姑娘，你這是……？”

    “咳咳……”南雁歸咳嗽著，一臉懨懨：“我……咳咳，我已與雪色解除了契約，從今以后，雪色就歸你照顧了。”

    雪色乖乖地坐在她手心中，昂高小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夜乘風看。

    夜乘風皺眉，轉眼看著南雁歸：“我已經有墨華了，不能再擁有第二件八方神器，你明明可以轉交給符問塵……”

    “不，我不能將雪色轉交給符問塵。”南雁歸搖了搖頭：“符問塵那小子，出身正氣之派萬劍宗，他駕馭不了雪色……我不能害了他。”

    “這……”夜乘風有些猶豫，低頭看了眼手心中的雪色。

    南雁歸不急不緩道：“知道血蝕針為什么要叫血蝕針嗎？因為它本身就是為殺人而誕生的暗器。銀針萬千，血流成河，雪色只是被八方賦予了神力才能壓制住嗜血的脾性罷了……”

    “其實我第一眼與你相見的時候，我就感覺你與雪色很般配。這三年來，雪色雖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但是我始終無法讓她完全釋放出自己的真正能力，我……早已不配當雪色的持有者了。”

    南雁歸說著，朝雪色微微一笑：“抱歉啊雪色，攤上了我這么個主人，你也很難過吧？”

    雪色搖頭，目光炯炯地回視她：“請不要這么否認自己，你永遠都是我遇到過最好的主人。”

    南雁歸扯了扯唇角，再度看向夜乘風：“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你替我照顧雪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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