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

    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但我知道，下次你路過，凡世已無我。

    夜乘風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角，將幾縷散亂在額前的發絲拂開，目光寡淡地看著那個少年離自己越來越遠。

    然后，她抬起眼眸，望著漆黑的夜色。

    她想容檀了。

    想抱住他，把臉埋進他的懷里，肆意地掠奪他懷中那只屬于自己的溫暖。

    ……

    符問塵從南家回到來的時候，發現正前方的樹林有火光。

    盡管離得比較遠，他還是敏感地嗅到空氣里那一絲血腥味。

    摘星殿就在那片樹林附近，難道是……

    符問塵臉色微變，身形迅速奔向樹林。

    離樹林越近，空氣中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就越發濃郁，符問塵皺著眉，很是不適地屏住呼吸。

    緊接著，一個消瘦的身影背對著他。

    符問塵不由地瞪大眼睛。

    他知道那個身影是誰，是他最熟悉不過的那個女孩……

    感覺到有人在逼近，夜乘風慢慢地轉身。

    她好像是剛從血水里被人撈出來一樣，臉上和衣服上沾滿了不知道是誰的血。

    就算站在尸山血海里，她的雙眼內依然充滿著無畏，以及一絲被隱藏得極深的冷情。

    符問塵有些怔然，邁開步伐慢慢走向少女。

    四周一片混亂，地面上有一個個被血凝聚而成的洼坑，斷肢和殘腿散亂在血水的附近。

    一具具的尸體死不瞑目，臉上滿是死后永久凝固的驚恐表情，好似生前經歷了什么毛骨悚然的事情。

    夜乘風眼神平靜地望著符問塵朝她走來，直到男人快要靠近到她了，她緩緩道：“不要再靠近了，這里很臟。”

    符問塵停了下來，兩人靜靜地對視了幾秒，他問：“你……沒什么事吧？”

    夜乘風搖搖頭：“你把南雁歸的殘魂交回給南家了？”

    “嗯……”符問塵有些難以置信地環視了一圈周圍，“他們都死了？”

    “嗯，死了。”

    “是……招魂術嗎？”

    夜乘風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我說過我不會在你面前用的。”

    符問塵看著眼前的人。

    他只是離開了這么一兩個時辰，再回到來的時候，她卻像是變了個人。

    冷漠無情，殺伐果斷，她以一人之力，血洗了整個蓮華宗……就好像是被死神俯身了一般。

    “你……”符問塵想要伸手去觸摸她那被血染濕的鬢發，但看到她那平靜得如一灘死水般的眼神，他的動作最終還是頓住了，“容檀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夜乘風語氣平淡地回答。

    符問塵擰著眉，她一臉木然又迷茫的表情，看得他心頭一顫。

    半響，男人拉住了夜乘風的手臂，夜乘風抬起眼看過去，他說：“先跟我走吧，你也說了這里很臟……不要再繼續了，好不好？”

    少女的平靜的視線落在他拉住自己手臂的手上，慢條斯理地拂開他，點頭：“好，我們先走。”

    她很配合。

    符問塵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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