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捂著臉，抬起眼睛冷冷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半響，她啟唇：“你為什么不理解我？”
重紫握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著她：“理解？要我理解你為了試毒而殘殺幼童嗎？”
云裳突然笑了，有些諷刺：“作為毒尊的你……也會產生出憐憫的情緒么？”
“我并非在憐憫。”重紫陰寒地看著她，“你為了試毒，殺了這么多幼童，也驚動了各方勢力，是不是等你被人發現了，我還要冒著危險來救你？”
她蹲下身，一手掐住了云裳的衣領：“現在是你在給我找麻煩，我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知曉，你知不知道？！”
云裳盯著她，兩唇之間溢出了笑聲，表情變得詭異起來：“我也不想這樣的，是你逼我的！”
重紫皺起了眉：“我逼你？”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拒絕我跟容檀有來往，我會變成這樣么？”云裳桀桀地笑著，表情像是女鬼一樣恐怖猙獰，“這都是拜你所賜啊……我親愛的師傅！”
重紫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你說什么？”
“我這么愛他，你卻要活生生地拆散我們……我為了得到你的認可，我不斷地研制毒物，只為了能讓你眼前一亮，只為了能得到你的贊賞……”
云裳喃喃自語，“這么努力的我，難道不配得到師傅你的祝福么？容檀……容檀……我這么愛你……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
她的臉色又突然變得癲狂起來，眼中充滿了怨恨：“是你！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你要記住，那些可憐的犧牲品，全都是死在你手上的！”
“哈哈哈……我終于變得跟師傅你一樣了！”
“你都可以殘忍得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那我也可以不惜一切用幼童來試毒！我只是在遵從你，努力地成為比你更厲害的毒尊！我們都是一路貨色罷了！哈哈哈哈……”
云裳猖狂大笑著，笑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重紫顫抖著手把她的衣領松開，腦中在不斷地回蕩著云裳剛才所說的話。
你都可以殘忍得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我只是在遵從你！
我們都是一路貨色罷了，哪有誰比誰更高貴的說法？！
……
重紫看著眼前癱在地上完全陷入瘋狂的云裳。
這一刻，她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很久之前，她為了得到師傅的認可，證明自己比秦時那個賤人更厲害，所以不斷地鉆研毒物。
師傅說她沒有秦時的人性。
出身修羅殿的都是怪物，哪有人性可言？她需要這些嗎？
對，她不需要。
但偏偏，她喜歡的人卻愛上了秦時。
這么努力的她，卻因為一個秦時而輸了所有。
那秦時得到了什么？
她得到了御九離的心，得到了御九離的愛，還為他生了孩子，甚至背叛修羅殿，不惜一切也要與他遠走高飛。
后來，她跟當時還是魔界之王的容云成婚了，懷孕后，她奪位，殺了與她同床共枕過的丈夫。
而現在，從她腹中出來的親生兒子，也被她親手毒害了。
這到底是誰更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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