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四股力量不斷交鋒，嬴季昌心有感悟，腦海之中的法家典籍不斷的浮現，在這一刻，脫口而出。
“臣聞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為人臣不忠當死，言而不當亦當死。雖然，臣愿悉言所聞，唯大王裁其罪。”
……
“道者，萬物之始，是非之紀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萬物之源，治紀以知善敗之端。”
……
“明主之所導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謂刑、德？曰：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
一道道聲音，如黃鐘大呂一般，在這一刻響起，衛鞅等人也是不斷地開口，風暴降臨，不斷印證。
四個人論道，各有收獲。
這一持續，一直到到了三天之后，在這個時候，衛鞅等人在法家修為之上，更進一步，紛紛達到了子。
自身實力除了慎到之外，全部達到了半步天一境界，而慎到在這一刻，境界與法力都達到了天一。
只有嬴季昌提升了戰力，但是修為依舊未變，他修煉的大品天仙決，依舊在養靈境界。
對于這樣的情況，嬴季昌并不在意，畢竟他志不在此，他走的是上古練氣士之路，而不是諸子百家之法。
……
論道結束，眾人再一次相聚于石亭之中，靈酒上案，香味四散而開，仿佛在這一刻，天地慶賀。
“少公子恭喜了！”
衛鞅喝了一口酒，對著嬴季昌恭維，道：“一番論道，少公子在法家一道之上，天賦驚人，假以時日也許能夠大成。”
“衛兄所言極是，少公子大才也！”在這個時候，申不害也是跟著感慨。
嬴季昌的天賦，讓他們驚訝，畢竟他們埋頭苦讀十數年，方才有了今日成就，而嬴季昌一朝論道，便不遜色他們多少了。
“哈哈哈……”
輕笑一聲，嬴季昌搖了搖頭：“鞅兄也清楚，我志不在此。”
“更何況，法家想要大成，必須要入仕途，亦或者著書立傳，教書育人，這很難，很難。”
“就算是法家大成，也不能長生久視……”
……
“長生久視？”
對于嬴季昌的追求，申不害等人無奈一笑，他們都清楚長生久視根本就是一個傳聞，讓無數人追逐。
但是，從古至今，追逐者甚多，卻從未聽聞何人得了長生。
……
“這大爭之世，少公子何不一展胸中所學，一較高下，豈不痛快！”申不害喝了一口酒，對著嬴季昌，道。
在申不害看來，嬴季昌根本就是法家奇才，有這樣的人一同爭鋒，才是大世復蘇，讓人心頭熱血沸騰。
“我志不在此，不求聞達于諸侯，只求長生久視。”
嬴季昌輕笑，對著申不害：“更何況，如今戰國之世到來，先生與鞅兄的對決，必然精彩絕倫。”
“嬴季昌作壁上觀足矣！”
……
經過這一次的論道，嬴季昌對于法家的感悟更深了，他也清楚為何申不害看中了韓國，而衛鞅入秦。
秦國窮弱之邦，它的變法之首要，當在富民強兵。
想要做此大事，變法立制為第一，術并沒有大用。
而韓國不然，民富國弱。
這一切的因由在貴族分治，官吏不軌，國君無統馭臣下聚財強兵之術。
如今的韓國，整肅吏治為第一。唯其如此，術有大用。
故而，衛鞅若來韓國，定會捉襟見肘。申不害若入秦國，也會力不從心。
這便是兩個人作出截然不同的選擇的原因，申不害并非不清楚秦國態度誠懇，嬴渠梁魄力之強大。
嬴季昌將酒盅的酒喝盡，沉默了許久，當整個人面色恢復平和，方才朝著申不害悠然笑，道：“申兄為韓相，何以治韓？”
聞言，申不害神色肅然，很認真的回答，道：“吏治第一，強兵次之。”
“強兵之后，又當如何？”
“先滅秦國，再滅魏國，最終一統天下！”
說到這一刻，申不害慷慨激昂。很顯然，他對于未來的路，早已經有了很大的規劃，不由得點了點頭。
沉吟片刻，嬴季昌：“申兄想沒想過韓國若被人滅，君當何以自處？”
“殺身以謝天下！”
申不害沒有半分遲疑。
看著這樣的申不害，嬴季昌點了點頭，這樣的人，不管成功與否，都值得尊重。
“申兄也看得出來，當今天下，秦韓皆弱。本公子有一言，申兄可以考慮一下！”
“少公子請說！”
見到嬴季昌很是慎重，申不害不由得臉色一正，道。
“變法之間，秦韓結盟，互不進犯，未來如何，一切等變法大成如何？”
嬴季昌清楚，不論是秦還是韓，都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進行變法，在這個時候，申不害必然清楚這一點。
聞言，申不害深深的看了一眼嬴季昌，一字一頓，道：“少公子之言，秦君承認么？”
“本公子之言，便是秦君之意！”嬴季昌沒有猶豫，他這一次的目的，本就是破壞六國聯盟。
“好！”
微微頷首，申不害對著嬴季昌點了點頭：“入宮之后，我會勸說君上，少公子等我消息便是。”
“如此甚好！”
……
“如今的申不害已經為韓相，不知鞅兄欲往何處？”
申不害離去之后，嬴季昌對著衛鞅，道：“申不害已經開始，鞅兄還沒有決定，想要繼續行走江湖，轉遍諸國嘛？”
“哈哈哈……”
大笑一聲，衛鞅與白雪對視一眼，道：“我已經想好了，新鄭論道之后，便會入秦——！”
“鞅兄入秦必能成就萬世之名，立地封圣只是時間問題！”稱贊了一句，嬴季昌對著衛鞅，道：“一會兒，我便修書于君上！”
“不必！”
衛鞅搖了搖頭，對著嬴季昌一字一頓，道：“我想靠實力一步一步來，少公子不必如此！”
聞言，嬴季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
他不是大名士，心里沒有這樣的自傲，在他看來，只要解決問題便是最好的辦法，很顯然，他就算是精通諸子百家，也不過是一個俗人。
一輩子都不可能與衛鞅這樣的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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