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慕莞只答了這么一個字。
他信她，她便會值得起這份信任。
不論出身，不論過往，從這一刻開始，他就算是她的人。她會最大限度的給他，爭取最大利益。
……
“她在和誰打電話？”
會議室里，盛予墨突然用力按住了隱藏在耳中的無線耳麥，壓低了聲音。
匯報事項到一半的高層突然停住了話，面露驚疑地看著盛予墨。
會議室里陷入了謎之詭靜。
“不太清楚，是別人打過來的。”暗騎在醫(yī)院里悄悄匯報，“應(yīng)該是和那位藝人有關(guān)的，可能是誰幫助了她，她在感謝對方。”
盛予墨沒再出聲。
她在感謝別人，他當(dāng)然聽到了。
暗騎全程站在她身后，故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清晰地傳到他的耳中。
盛予墨微微偏著頭，在高層看來，不過是在撐著耳朵稍作休息的姿勢。
但他實際上，只是按著耳麥，想把莞莞說的每一句話，都聽清楚一點。
“怎么不說話了？”在會議安靜到一個節(jié)點的時候，盛予墨突然冷眼掃過前方的高層了，“繼續(xù)。”
“是……”高層慌亂地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剛剛是他幻聽了嗎？
墨少這是，在公開場合公然發(fā)病了嗎？
偌大的集團里，關(guān)于他年紀(jì)輕輕卻每天抱著前妻靈牌位，把她當(dāng)成活生生的人每日陪伴的事，幾乎不算秘密。
畢竟，盛予墨從沒在任何人面前忌諱過，他每天都要“早點回去陪莞莞”的事。因為“莞莞一個人呆在家里”，很寂寞，需要占據(jù)他的所有空閑時間。
據(jù)說，他除了每晚抱著靈牌位睡覺，吃飯也會給它留個位置，睡前還要和它談心，一來一回有問有答……
這些傳聞中的細(xì)節(jié)，和他在集團里的鐵血手腕混合在一起，就雜糅出一個愈發(fā)令人生畏的形象。
你不能期待在精神上戰(zhàn)勝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而一個精神有問題，智商卻超群，能力碾壓所有人的掌權(quán)者，足以讓人感覺到最深沉的絕望。
……
柳慕莞和賀笙鳴都決定在B市多呆一會兒，等常非情況好一點再回帝都。
醫(yī)生說他主要是身體透支有些嚴(yán)重，送過來的時候脫水、低血壓低血糖，還因為免疫力低下和疲勞過度發(fā)著高燒。
但柳慕莞覺得，他主要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輸液加休息，三個小時以后，他看起來好了不少，睡夢中呼吸都淺了不少。
時間仿佛是靜止的，暗騎有的守在病房內(nèi)，有的站在走廊上，還有的，隱在常人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
直到，柳慕莞接到了云姨的電話。
“關(guān)小姐，”云姨在那邊很小心地問，“你怎么啦？”
“在外地出差，怎么了？”柳慕莞反問。
云姨聲音壓得越發(fā)低了，像在講鬼故事一般，“那墨少知不知道啊……”
“知道啊。他知道的。”他還同意了的。
“那……他知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家啊？”云姨聲音壓得幾乎聽不到了。
柳慕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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