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真的有小生命了嗎?
她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她一直偷偷摸摸喝著避子湯的。
狗皇帝冷血無情,她其實很害怕懷有他的孩子,并不想成為工具人。
不過,那都是出宮之前才避著的,想到出宮后她并沒有喝避子湯,而兩人又滾過床單,她心下頓時咯噔了一下。
天,不會這么巧吧?
就那一次,便懷上了?
云朵獲得了系統贈送的醫術精通,自己也能給自己把脈的,她顫抖著將左手搭在自己右手手腕上,很快便確定了有孕的事實。
她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石桌前,過了好久都沒能緩過神來。
心下郁悶,犯愁,隱隱還有些激動。
她才十七歲,就要當媽媽了嗎?
本來是件值得開心值得慶祝的事,可一想到孩子的父親,是那個令她憎惡、巴不得他去死的狗皇帝,她就笑不出來了。
換做是出宮前,她便也就接受了。
可經歷過假孕曝光,狗皇帝一再羞辱她、無情的傷害她后,她心底那份對他才剛剛建立起來的愛,早就隨著他的惡劣行徑而煙消云散了。
狗男人!
她再不想看到那個魔鬼!
更不能讓魔鬼知曉她懷了他的孩子!
云朵想到那日雪山上的一幕幕,氣得咬牙切齒,渾身直打哆嗦,抬手就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地面摔得粉碎!
可謂是對狗皇帝恨之入骨,仿佛那碎裂成渣渣的茶盞便是帝凌淵似的!
“朵兒,朵兒......”
帝修見狀,緊張擔憂地上前喚她。
她驀地抬眸,用那好似猝了毒的冷漠眼神掃向帝修,把對狗男人帝凌淵的憎恨都轉接到了帝修身上。
帝修莫名其妙受到他的冷眼,都不禁征愣了一下,以為眼前的小女人聽聞有孕的消息,高興過頭已魔怔了。
忙拉住云朵的胳膊,將她帶入他懷里,仔細查探了起來。
云朵突然入了男人懷里,沒好氣地用胳膊肘往前一頂,帝修被她撞擊后,痛得悶哼了一聲,她便推開帝修,快步跑進了屋子里,并迅速將房門給關上了。
留下帝修神色晦暗不明地坐在輪椅上,望著那緊閉著的門扉陷入了深思。
“葉神醫,這邊請。”
正在這時,小安請了隱居在翠竹林外的葉神醫進了院子。
身著一襲灰布長袍的葉神醫,吊兒郎當地對帝修行了個禮,打趣地說,“今兒吹的是什么風,咱們向來討厭看病的賢王,竟然主動請醫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喔......”
小安聽言苦笑了一下。
葉神醫大名鼎鼎,醫術精湛,活死人,肉白骨。
世人想請他看診,可比登天還難。
不但看診費高昂,令人難以支付,更離譜的是,并不是有錢就能請到他的。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神醫,每次主動想來翠竹林給王爺治腿疾時,總會被王爺冷著臉趕出去,說他還沒死還好著呢。
今日要不是璟貴妃身體不適,王爺也不會去請葉神醫來。
但令小安沒想到的是,此次,帝修還真的擺了擺手,再次冷言道,“滾出去,這里不需要你了。”
葉神醫翻了個白眼,“又來了,又來了,忘了這次是賢王派人請的我?”
“哎呀,難得賢王需要我。”葉神醫兀自走到帝修身邊,自來熟地又道,“今日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走了,你這風景比我那好,廚娘手藝比我要高,所以嘛,先蹭兩日飯再說吧,順便給你治治腿......”
“雖然你這腿治療起來確實有些困難棘手,但若是治不好的話,我只收一半的錢,怎樣?賢王?呀!你......你你你,你怎么站起來了!?”
葉神醫正朝著坐在輪椅上的帝修擠眉弄眼間,突然看到帝修在無人攙扶之下,獨自緩緩地站了起來。
驚得他一雙眼珠子都差點掉落地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嘴角直抽搐,“見鬼了,真的見鬼了,才一月不見,你這腿......竟然奇跡般地好了?”
“噓!”
小安上前堵住了葉神醫的嘴,壓低聲音道,“葉神醫,你想害得我們王爺這輩子都單著嗎?”
葉神醫甩掉小安的鬼手,小聲嘀咕著,“難不成這腿疾還是假的了?怪不得不讓我看診,慢著......”
說話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順著帝修灼熱的視線掃向緊閉著的房門。
驚訝地道,“里面有......女人?”
帝修無視葉神醫,“滾,聽到沒有?”
葉神醫就算聽到了,也裝作沒聽到。
驚奇的葉神醫嘴巴大張著,一臉震驚的模樣,又自顧自地說,“就是那個,就是那個......叫什么云朵的?”
“就是那個作天作地的......什么璟貴妃?”
“天,你不會還想染指暴君的女人吧?”
根據他對帝修多年的觀察和了解,帝修心里從始至終裝著的,也就這么一個女孩子啊,癡心專情得可以。
從她幼年時,便處心積慮對她好,養育她十年,為她建造了眼前這座竹林......
可她如今,已是入了帝王后宮為妃了呀......
“滾!”帝修不悅地朝小安使了個眼色。
這人太聒噪,吵到她的朵兒怎么辦?
很快,葉神醫就被小安帶出了院子。
這時,帝修往前邁了一步,突感雙腿一軟,無力地跌坐在輪椅上。
他終究不能站立過久,讓雙腿恢復行走的事,還得慢慢來。
這雙腿看過了無數名醫,就連葉神醫都沒有辦法治愈,而朵兒卻能在短短三日間讓他站立起來,便足以證明她的醫術超群。
根據朵兒方才這極其反常的舉動來看,十有**是診出了喜脈。
想到帝凌淵那么重視龍嗣,朵兒進宮后,必定經常受他脅迫,他的心底便很不是滋味,一陣絞痛。
朵兒才剛小產!
這才多久,便又有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才剛剛出小月子吧!?
“帝、凌、淵!你太不是東西了!”
帝修咬牙切齒地怒罵道,雙手緊握拳頭,用力地狠狠砸了下石桌。
他不知道的是,云朵小產本就是假的,且除了出宮那次,幾乎都是云朵在主動求歡,帝凌淵很少有想要碰云朵的想法,他其實是冤枉帝凌淵了。
要是帝修知道了事實,恐怕會原地炸裂,他一直以為云朵是被迫承歡的。
畢竟他的朵兒那么靈動可愛,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她。
這天底下所有男子,都應該如他這般,將朵兒視為珍寶,捧在手心里呵護著才是。
“噠噠噠噠......”
就在帝修思緒翻飛之際,院子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小安聽到動靜,飛身到了院子外面,打探情況去了。
不一會,小安行色匆匆地回到院子里,附在帝修耳邊,悄悄稟告竹林外的情況。
帝修聽后,神色凝重地點頭,“本王知道了,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知朵兒,以免她擔心。”
順安侯府,將在十三日后滿門抄斬。
朵兒若真的有孕了,得安心養胎才是,不能卷入這場滅門慘案內。
當然,這件事瞞著她,也有他的一份私心在里面。
好不容易能和朵兒在一起,他不想讓她這么快又離他而去。
所以,即使這幾日經過朵兒的治療,他的雙腿已經能短時間站立了,他也沒有讓她知道。
以便她繼續給他針灸,按摩,擦藥,醫治,享受她對他的關懷照料。
這神級的待遇,平日里,可是他做夢都不敢奢望的。
他內心很是復雜,一方面想著不能欺瞞朵兒,要尊重朵兒。
但又不得不暗暗告訴自己,這是善意的謊言,為了將她留在他身邊。
帝修又想到小安稟告的另一件事,也就是赤焰軍突襲天燼國,北遼軍和西北軍聯合抗敵一事。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石桌上輕輕叩擊著,思考著對策。
做為皇室中人,身體內流著的是帝家血脈,他自然不希望天燼國受到損害。
便朝小安做了個手勢。
小安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爺這是打算暗中在赤焰軍后方搞破壞的意思。
他們王爺這些年看似病弱頹廢不堪,兩耳不聞國事,罷職在府里養身體,過著如閑云野鶴一般的悠閑生活,其實不然。
王爺以四處游歷散心養病為由,偷偷培育著地下勢力。
因為王爺一直知道,當年他的腿之所以被軋,并不是偶然。
總有一天他要還回去的。
帝修斂了斂長眉,壓下心頭翻涌而起的那股邪火,推動輪椅到了云朵所在的房門口,陰冷的目光隨之變得溫柔,抬手叩響了房門。
“朵兒,是我,皇叔......”
云朵坐在床榻上,神色復雜,任憑帝修怎么敲門,她都沒有理會,只說她想靜靜。
直到次日清晨,她才終于打開門,伸著懶腰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抬頭對天空露出明媚的笑容,伸手輕柔地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肚子。
溫柔地低聲道,“我想好了,便將你生下來吧,佛說,這世上每個孩子的臨世,都是上天送給母親最好的禮物,這是福報呢。”
帝修一夜沒睡,一直在門外守著,生怕云朵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來。
這下,看見云朵滿臉堆笑地站在院子里,對天喃喃自語,他終于放下心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帝修眼底帶笑地看著面前的小女人,“福寶?嗯,這名字確實不錯,不愧朵兒想了一夜。”
“什么福寶,難聽死了,才不要叫這個名字呢,我說的是福報,報應的報。”
云朵撅眉,很是嫌棄地說。
帝修寵溺地道,“好,那不叫這個名了。”
心里暗自想著:這若是本王和朵兒的孩子,不管叫什么,他都會幸福得暈過去,哪怕稱其為惡報、壞寶,都行的。
想到這里,帝修溫柔的視線落在云朵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肚子上,清湛的黑眸里不禁閃爍起點點火光。
淡淡地笑道,“既然朵兒住在皇叔這兒,那就讓皇叔盡一盡地主之誼吧,皇叔給侄......嗯,小寶寶取幾個名,朵兒到時,看著選一個喜歡的,如何?”
他本要說侄兒,可覺得不對,及時改成了小寶寶。
云朵被帝修那隱現火光的眸子,給盯得瑟縮了下身子,渾身不自在。
“不用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她拒絕了帝修的好意,孩子又不是他的,他這么上趕著取名,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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