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花小心翼翼地錢用手帕包上，裝進兜里。

    陸國明雖然不打算回老宅過年，不代表他不會在自己小家里購置些年貨。

    這不，就跟要回家的牛翠花母女倆遇見了。

    “大嫂也是來買年貨的？”

    “嗯。”牛翠花含糊其辭，她見到陸國明就想到陸清婉在冰冷的河里泡著，而陸國明卻因為杜桂蘭那個小賤人見死不救。

    陸國明怎么聽不出牛翠花并不待見自己，出于想緩和兩家關系，就客套了陸清婉：“我們婉婉真有學問，還買了毛筆呢！”

    牛翠花呵呵干笑了兩聲，沒文化真可怕。

    她才不會告訴那個二愣子，婉婉靠賣對子，一上午就賺了旁人一個月的收入呢。

    陸清婉瞧出了牛翠花的意思，她也沒怎么同陸國明交流，就被牛翠花挽著手臂，急沖沖地走了。

    自討無趣的陸國明走到賣福字的攤前，“秦老板，老樣子。”

    秦老板裹著軍綠色的大襖，見來的人是陸國明，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大侄女都把我的生意搶完了，你還找我買福？陸國明，就算是羞辱人，也不帶這樣羞辱的吧！”

    陸國明一臉懵逼，“秦老板，你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哼。”今天被搶了生意的秦老板滿腹牢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陸國明撓了撓頭：“秦老板。你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怎么回事？”

    “你大嫂帶著你大侄女一早就來擺攤。”

    怪不得呢。

    陸國明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牛翠花給人藏著掖著的感覺，原來其中還有這門道。

    “秦老板，你該不會是說笑吧？我們家兩婦女同志來賣對聯，還搶過了你家的生意！”

    陸國明是無論如何都不用相信的。

    “我看起來，像是在給你開玩笑嗎？”秦老板冷冷道。

    陸國明才想到陸清婉手里的毛筆，現在一聯想，好像真的可以連接上的。

    “所以陸老三。你家放著這樣的才女不用，還來我攤子里，不是羞辱我是什么？”

    陸國明百口莫辯。

    怪不得牛翠花分離前，是那種表情。

    “婉婉的字硬賣也不過一分錢。”

    “呵。”秦老板覺得自己的人格都得到了侮辱，他喝茶的杯子，直接砸到陸國明身上，“你可知道陸清婉的對聯，在楊大軍出了三百塊的情況下，還有好些人搶紅了眼。”

    “啥？”

    三百塊！

    陸國明太陽穴突突的跳，差點兒當場暈了過去。

    等到自己緩過勁來，秦老板早就收攤走人。

    怪不得，怪不得，牛翠花明明是想笑卻又在自己面前故意繃住。

    ***

    盧秀芝站在陸家門口，她剛剛熬了碗魚湯，準備等著大兒媳婦和小孫女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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