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以前也是直接涼水洗臉，陸國華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用胳膊肘子搗了搗媳婦牛翠花，“翠花。你有沒有覺得媽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陸國華不說，牛翠花倒真沒注意。

    “你別疑神疑鬼的！咱媽不還是咱媽么？”

    陸國華當然知道盧秀芝還是盧秀芝，他嘴比較笨拙，最后嘆著氣，“還是你自己看看吧！”

    盧秀芝還沒來得及用毛巾擦自己的臉，就見兒媳婦上下打量著自己。

    “我臉上有臟東西沒洗干凈嗎？”

    牛翠花張大了嘴巴，她終于能夠體會到丈夫的意思，“媽！你沒有發現你自己變年輕了嗎？”

    盧秀芝失笑，她用毛巾擦干了臉上的靈泉，“說得那是什么傻話！”

    牛翠花急于拿個鏡子力證自己是正確的，陸國華跟著牛翠花的后面附和。

    老太太都是一只腳快埋土里的人，這輩子什么沒見過，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又不是那杜桂蘭，在需要幫助時，才會嘴巴跟涂了蜜似的，過來巴結和討好。

    “翠花犯了臆癥，你也跟著她瘋！”老太太說得是玩笑的話，但是陸國華當了真，為了維護媳婦兒，他甚至說：“媽，待會兒你照了鏡子就知道，翠花和我沒有誆你！”

    陸國華說得是大實話，不過剛剛因為看到盧秀芝比較激動，導致“變年輕”這個詞語被他忘了，直到牛翠花說出來，他才明白自己剛剛想表達的詞是什么。

    牛翠花拿鏡子拿得比較急切，過門檻時險些摔倒。

    “媽！你自己看看！”

    嘿。

    別說。

    盧秀芝本來眼袋很深，不知道怎么肥事，就消下去不少。如果剛剛盧秀芝還覺得是大兒子和大兒媳婦為討她歡心說的話，那么現在她自己都有些驚嘆面前的變化了！

    “翠花。”盧秀芝一時間情緒無處安放，她照了一遍又一遍，嘴里還喃喃道：“俺不是在做夢吧？！”

    “媽。”牛翠花握著盧秀芝的手，狠狠地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牙縫里發出嘶嘶地叫，“你沒有做夢。”

    甭管是神馬情況，總歸是件好事情。

    盧秀芝把一切，都歸結在陸清婉的身上。

    若不是昨晚陸清婉在這里搗鼓水井，今天早晨洗臉，又怎么會發生如此變化。

    先是他們家幾百年才開的老鐵樹突然開了花，后是自己也變得如此年輕，盧秀芝甚至在恍惚里都能感覺到老伴兒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跟他們重聚。

    感謝老天爺，給了他們老陸家一個有福的女娃娃啊！

    陸淮南拎著早飯回四合院時，看到盧秀芝又在那邊對著老天爺碎碎念，即便是接受了新思想的陸淮南并不認同盧秀芝過去老派的做法，但是老人家上了歲數，總不能去扼殺她的那丁點兒信仰。

    因為，人若是沒了信仰，那可真就如枯燈耗盡了。

    “奶。爸，媽，吃早飯了！”

    陸淮南揚了揚手里剛買的油果子，這帝都城可真大，從婉婉的學校繞過來，就跟他們北極村去縣城的距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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