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顧聿軒黑著張俊臉，喉嚨里發出不悅的警告。

    “媽明白！”唐欣悅掩著嘴，瞄了瞄陸清婉，又看了看顧聿軒，她連忙點頭，“媽這就同你和汪阿姨離開！”

    說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與那名姓汪的阿姨火速離開現場。

    顧聿軒原本就是個面子薄的，計劃內容里有很多浪漫，現在也只好作罷。

    “阿婉，我媽她.....”顧聿軒重新坐在草坪上，他暗自用食指戳了戳陸清婉瘦削的后背。

    “你媽該不會是唱戲的吧？”陸清婉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啊？你怎么知道！”顧聿軒驚訝地張開嘴巴，他似乎從未說過唐欣悅的身份啊。

    這還需要問嘛。

    唐欣悅突然間變化那么大，擱誰誰能接受。

    陸清婉把唐欣悅今昔形象做了對比，姣好的容貌在月光下璀璨奪目。

    “我媽她年輕時是唱過京劇，但自從嫁給我爸以后，就從戲劇社退出來了。”

    陸清婉迅速在腦補出在不可提及的歲月中，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唱過一出精彩的京劇后，被部.隊.一小伙子問要了聯系方式，然后就……

    “你是不是覺得我媽突然間對你態度改變，有些接受不了？”顧聿軒見陸清婉很久不說話，便把有關唐欣悅的過去，全盤告訴了陸清婉。

    除了唐欣悅，顧聿軒還講起了顧家。

    他算是個紅三代。

    但在爺爺顧知青的教育下，顧家即便是家大業大，顧聿軒身上也沒有養成那些驕縱的性格。

    顧聿軒的父親顧之昂轉業以后，明明可以依靠著功勛章擁有一份更好的職業，但為了當時宣傳教育，他毅然決然去了帝都大學法學系。

    從一名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師，因為講課講得精彩，又先后向Z府輸送優秀的干部（國級）。漸漸地，顧之昂從普通講師提到教授再提到書.記最后成了帝都大學的校長。

    顧家搬離大院后，現在的房子，是唐家出的。

    顧之昂不是買不起，是他不愿意利用職權，去做一些違背底線的事。

    他常對顧聿軒說，唐欣悅年輕時本來該跟著他享福的，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跟著他跑東跑西。

    現在是和平歲月，顧之昂的手頭也比過去富足，便什么都依著唐欣悅。

    “她被我爸慣的像個孩子。我以前同她吵架時，我爸總是要數落我的，說什么你媽一個資.本.家的小姐與他那個農民的兒子……”顧聿軒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指尖。

    他今晚的話，會不會有些太多了。

    孩子的世界是沒有絕對的善與惡。往往為了不讓外人靠近，情愿身上帶著刺兒，嘴上說著讓許多人厭惡的話。

    這些話，多是言不由衷。

    可若是孩子的世界得到了溫暖，便也會很容易死心塌地的對人好。

    后來，當陸清婉與唐欣悅的關系真正處得像個姐妹時，她聽她講當時會選擇與顧之昂的故事。

    唐欣悅并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因為他的身份可以護住她家不被抄。而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僅僅是因為灰頭灰臉的顧之昂，送給自己一碗好吃的東坡肉，唐欣悅就決定把余生交給顧之昂。

    那個年代的愛情向來很純粹，因為馬車很慢，書信也很遠，純粹到只能愛一個人。

    陸清婉才知道，其實像唐欣悅這樣的小女人，一直活得比大多數人要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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