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吃飯,她都把這件事給忘了,看到新聞的時候她差點沒氣背過去。
這年頭那些媒體為了錢真的什么都敢寫啊,竟然連顏舜華疑似酒駕被抓都能編得出來!
顧芷說著拿出手機打開熱門榜單。
哎?怎么都沒了?
顧芷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明明她記得討論度最高的新聞就是#顏舜華疑似酒駕被扣押#,怎么現(xiàn)在都沒了。
她抬頭看周洛:“你剛剛也看到了吧?”
周洛點頭。
王青旋眸光微動:“沒有就沒有吧,處理這種新聞本來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白思雨經(jīng)過一頓飯的功夫,大概也是有些明白過來了,不顧既然顏舜華和顧言玦都不提,那他們也沒必要一直追問。
“難得小華在,大嫂也比忙著走了,我們娘嫂幾個聊聊天。”
王青旋應下:“好。”
顏舜華跟王青旋和顧芷在客廳說了一會兒話
她回禹城的日期也確定了,就在后天,她的戲份拍攝期是一個月,這中間應該是沒機會回帝城的。
她也不確定顧言玦會不會一起回禹城,她也懶得問,主要是也不太想理他。
幾人聊了一會兒,顏舜華就重新起了身。
她走到餐廳門口,李華容果然在里面忙碌。
“有時間聊聊嗎?”
李華容抬頭看她,然后放下手里的果盤:“好。”
兩人一起來到顏舜華的客房。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吧?”顏舜華問。
李華容點頭:“知道,我下午自作主張把車鑰匙給了程小姐,導致她因無證駕駛被車管所扣押。”
顏舜華雙手插著褲兜:“你確定就這些?”
李華容看著她眼睛,明明面前這個人比她還小幾歲,但那瞬間她卻覺得自己似乎好像被看穿了一樣。
她咬了咬唇,最終開口:“我還有我打電話給給車管所舉報有人無證駕駛……”
所以她不僅故意給了車鑰匙讓程微開車出去,還給車管所打了舉報電話。
顏舜華沉吟:“嗯……還算誠實。”
李華容其實有些驚訝,但這些除了給程微車鑰匙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顏舜華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顏小姐……”
“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因為……”
顏舜華笑:“因為程微對顧言玦做了越界的事情,你看到了?”
李華容瞪大滿臉震驚:“顏小姐你怎么會知道?”
昨天晚上她送顏舜華回來之后,有事又重新折返了回去,路過花房的時候,她看到程微直接撲在了顧言玦身上……
“男人身上味道不一樣,總能察覺得到。”
李華容有些慌亂:“顏小姐,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先生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到顧家這么久,只有這幾天她見顧言玦發(fā)自內心的笑過,她知道那是因為顏舜華。
顏舜華笑得輕松:“當然,不然你覺得我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待在這里?”
李華容松一口氣:“那就好,顏小姐明白就好。”
本來她就是想給程微一個教訓,并不想讓顏舜華知道這件事,更不想兩個人因為這件事心生間隙。
但沒想到顏舜華全都知道。
顏舜華轉過身:“李華容,你從顧家離職吧。”
李華容一愣:“顏小姐……”
“感謝你替我的打抱不平,但是你的心思花在這種地方,未免大材小用。”
李華容深吸一口氣,那一刻眼淚幾乎止不住。
顏舜華語氣平淡:“顧家太小了,你應該去更廣闊的地方才能發(fā)揮更大的價值。”
李花容點頭:“我明白……我明白,謝謝顏小姐。”
她其實知道顏舜華的意思,只是還是覺得委屈罷了。
顏舜華笑:“你回去整理整理,我回頭會跟白阿姨說的,希望以后后會有期。”
李華容咬唇點頭:“好,那我先走了顏小姐。”
說完轉身離開。
顏舜華看著她的僵硬的背影,即便試著盡量去理解,但是心中難免有不平。
她幫她的出發(fā)點可能沒有錯,但卻不適合顧家。
顧家人丁興旺,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達到今天的和諧局面,又怎么會忍受李華容使的這種暗招。
即便程微的行為確實能夠令人惱火。
精明如顧彥朗,怎么會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李華容本身就是沖著顧彥朗而來,她沒有把握這件事以后顧彥朗還會不會給這個學生一個機會。
所以與其繼續(xù)留在顧家面對未知的風險,倒不如提前離開,另謀出路。
顏舜華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原本以為顧家要比顏家要單純,其實不過只是表面罷了。
最重要的是,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沒有聽到最該給解釋的人一句解釋。
顏舜華越想火越有點起來,她站起來,走到門后將門反鎖。
然后去了洗手間洗澡。
洗完澡后顏舜華直接關燈就躺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外面卻忽然有人推門。
顏舜華睜開眼睛,確認自己窗戶也都鎖好了,然后翻過身將頭埋進被窩里繼續(xù)睡。
等到外頭徹底沒聲了,顏舜華也漸漸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又睜開眼睛。
然后一個翻身,將自己旁邊的人牽制住。
顧言玦被她勒得猛咳幾聲:“咳咳……你謀殺親夫啊!”
顏舜華卻沒松手:“你怎么進來的?!”
她轉頭,發(fā)現(xiàn)窗戶根本沒被動過。
“當然用鑰匙啊,這里是我家!”
顏舜華一愣,大概氣上頭了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她直接用腳將人踢下去:“滾出去,我今天暫時不想看到你。”
顧言玦從地上爬起來:“那可不行,你得跟我走,今晚我們不住家里。”
顏舜華閉上眼睛:“顧言玦,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不起?”
顧言玦在床邊坐下:“能讓你這么吃醋,我是挺了不起的!”
顏舜華怒氣這下徹底壓不住了,她彈起來伸手就要去鉗制他。
但顧言玦比她更快一步抓住她手腕。
幾個來回后,顏舜華完全動彈不得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有身手。”
顧言玦笑得無邪:“嗯,只是之前一直讓著你。”
顏舜華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放開我,不然我跟你沒完!”
顧言玦無奈地搖頭,這女人一生氣就喜歡鉆牛角尖的毛病就沒改好過。
他伸手拉過旁邊的被子一裹,直接將顏舜華連人帶被打包扛起來。
顏舜華埋在被子里大叫:“顧言玦,你是不是瘋了!”
“為了保持一點你在長輩面前的矜持,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顧言玦扛著她一路穿堂過戶,也許是因為時間已晚,倒是也沒看到幾個傭人。
但是顏舜華還是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挑釁。
她蒙在被子里狠狠咬著牙,她發(fā)誓只要能掙脫,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這男人大的滿地找牙!
沒一會兒的功夫,顧言玦就走到了大門外。
那里有一輛車在等著,而莫星離和孫博威就站在車邊。
見顧言玦扛著個包裹就出來了。
莫星離調侃:“喲,這玩兒的又是哪一出啊?”
“總歸是你沒有辦法體會的那一出。”
莫星離:“……”
顧言玦扛著顏舜華走到車邊,孫博威忙給他拉開車門。
顧言玦將人塞進后座的時候孫博威看了一眼,正看到眼神直勾勾的眼神。
孫博威只能說……好可怕。
等兩人都上了車,孫博威也進到駕駛位,莫星離坐在副駕駛。
去哪里本就是之前就安排好的,所以也不用多問,孫博威啟動車子離開顧家。
直到車子駛出市中,顏舜華才開了口:“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車上無人答話。
“回答我!”顏舜華怒吼。
她真的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孫博威看了后視鏡一眼,顧言玦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
算了,兩口子吵架他還是閉嘴。
估摸開了一個多小時,在顏舜華幾乎又要睡過去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她人才剛醒神兒,整個人又被顧言玦給抱出了車。
剛一出去冷氣就撲面而來,外面的溫度也低到讓人仍住打顫。
顏舜華轉過頭,一眼望見的卻是暗藍色天幕下滿布的星辰。
“這是……哪里?”顏舜華有些愣。
顧言玦唇角勾起:“好地方。”
顏舜華:“……”
顧言玦扛著顏舜華進了
沒多久周遭的溫度漸升,顧言玦扛著顏舜華換鞋上樓。
而莫星離和孫博威都沒有跟著進屋。
來到樓上的主臥,顧言玦先將顏舜華放下來,然后轉身先去了洗手間換衣洗澡。
正剛洗到一半。
“砰——”
浴室的門被一腳踢開。
霧氣繚繞中,顧言玦看見門口的人那雙幾乎快噴出火的眼睛。
“顧言玦,你特么到底在搞什么花樣!”
而后,顧言玦直接從水霧中走出來。
那瞬間顏舜華感覺自己眼睛都要瞎了,甚至不受控制地后退兩步。
她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所以沒想到太多就踢開了門,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這么赤果果地啊!
“你確定要我這樣跟你解釋?”男人開口。
顏舜華背過身,兇神惡煞:“趕緊洗!”
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上。
顏舜華從洗手間出來,深吸幾口氣稍微緩了緩。
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普通的臥室,唯一不同的是天花板都是瓦楞,很像是一件閣樓。
她走到窗邊,發(fā)現(xiàn)外面除了天空中的星辰之外,幾乎都是黑的,這種地理環(huán)境……很像是在哪個荒郊野外。
顏舜華眉心瞬間皺起,大半夜的顧言玦帶她來這種地方干什么?
她伸手進自己的口袋,才發(fā)現(xiàn)顧言玦連手機都給她拿。
顏舜華又想要打人了。
半小時后。
洗手間的門重新被打開,顧言玦穿著一身深色睡袍走了出來。
男人上衣半敞,發(fā)尖還滴著水珠,暖黃的燈光下,原本清晰的五官線條開始變得虛幻,唯有那雙桃花眼透出的光四處攝魂。
但顏舜華卻無心欣賞,她抱著雙臂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眼里的冷漠和威脅很明顯,他最好是能給她什么合理地解釋。
“餓么?”顧言玦問。
顏舜華不語。
“這里是晴雪峰。”
顏舜華微怔。
晴雪峰,顧家的傭人跟她說,是帝城最應該來的賞雪之地。
顧言玦笑:“不是約好要一起看雪嗎?”
“您可真會挑時候。”
這個男人是不是什么浪漫的泥石流,就算要看雪也得看看她的心情吧?
她剛剛因為他而不得不弄走一個顧家的老人以及一個高材生傭人,而始作俑者竟然還有閑情逸致來看雪?
顧言玦走到床邊坐下:“但錯過了今天,就得等明年了。”
顏舜華一言不發(fā)。
顧言玦聳肩:“我承認,我確實利用了你來趕走程叔,因為這件事,你比我更合適。”
程鈺作為顧家的老人,曾經(jīng)待在顧徴身邊幾十載,而顧言玦作為家主,是不可以隨意找個理由就將人趕走的。
“為什么一定要趕走他?”顏舜華問。
“因為他去了國外六年,心早就不向著顧家了,與其留著是個后患,不如早點處理。”
“所以你故意讓程微接近你,并且還留了目擊者,就是為了我來做這個推手讓程叔離開。”
顏舜華平靜地開口,程鈺將程微一塊帶回國確實存了異心,但沒有大膽讓程微做出格的事情來達到目的,因為那種方式不是手段而是羞恥。
所以在他得知程微做了行為出格的事情的時候,他就知道顧家容不下他了。
因為程微的出格行為,完全可以給顧家一個名正言順踢他出去的理由,只是顧言玦選擇沉默讓第三個人顏舜華去處理,其實是一種給他最后的體面。
程微在顧徴身邊待了那么多年,這些道理不可能不懂,所以他不僅不能怪顧言玦,甚至還要感謝他。
顧言玦看著她:“我以前沒有做顧家家主的時候,總以為做了家主就擁有了隨意支配的權利,等我真正做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位置有太多的不可以為,就比如程鈺,是從五年前開始顧家積壓下來的一個癥結,我卻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去解決。”
而他沒有告訴她的是,每個顏家主母必須要經(jīng)歷的考驗中,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輕松的方法。
從此以后,顧家再也不會有人對顏舜華這個主母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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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fā)現(xiàn)昨天有2千字在草稿箱一直沒發(fā)
今天合并發(f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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