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閉上眼按了按眉心，坐在車里，頭好像更暈了。

    秦煜注意到她的動作，蹙眉，“怎么了？”

    甄珍抿抿唇，不想他擔心，只是說：“有點困了。”

    秦煜倒是沒懷疑，畢竟甄珍最近就是很嗜睡。

    何況昨天晚上基本上沒怎么休息，然后又在工廠里折騰了那么久，還失了那么多血，能堅持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像來的時候一樣，柔聲道：“躺下來睡會兒。”

    甄珍也沒矜持，她的確太難受了，直接脫了鞋躺下去，枕在秦煜腿上閉了眼。

    幾乎是轉眼間她就已經睡著了，呼吸變得很平緩。

    看著她蒼白得沒什么血色的小臉，秦煜眼底帶著抹心疼，他理了理她額頭上的亂發，再拿過旁邊準備好的薄毯子替她蓋上。

    月凌煬從后視鏡看了眼他們，低聲問，“睡著了？”

    秦煜點頭，“她現在很虛弱，只要收集到眼淚，她應該就會慢慢好起來。”

    月凌煬低嘆，“你真的覺得，這件事這么簡單嗎？你就沒懷疑過甄珍的身份？”

    說要收集真心之淚，否則甄珍活不到20。

    可收集真心之淚，為什么要讓甄珍一個小姑娘來，總不可能是閻君可憐她紅顏薄命？

    按照這么多年月凌煬對甄珍的認識，也不過就是個尋常小姑娘。

    她或許在某些方面有些天生的才能，比如說槍法還有身手，比起很多練了很多年的人，她隨便練練就能碾壓別人。

    可就算這樣，她也只是個厲害點的凡人，而現在這個凡人忽然就變了。

    她身邊跟著白無常，她能看見凡人看不到的陰魂鬼煞，還能看到過去發生的事。她的血能平息陰煞之眼，甚至能將連神仙都畏

    懼的陰煞化為利器。

    不管怎么想，月凌煬都覺得，甄珍的身份實在是很可疑。

    秦煜微微狹眸，目光低垂，始終看著睡得乖巧的甄珍，淡淡道：“那不重要。”

    他比月凌煬更加了解甄珍，當然也更加清楚甄珍的變化。

    只是對他而言，那些都不重要罷了。

    因為他知道，甄珍再怎么變化，依然是他的珍寶。

    他最在意的，不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而是她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月凌煬挑了下眉，他知道秦煜的意思，可他沒秦煜這么淡定，只要想到之前甄珍像是被惡鬼附身一樣的狀態，他就隱隱不安。

    總擔心讓甄珍繼續留在秦煜身邊，會是隱患。

    可他也太了解秦煜，他知道，不管甄珍到底是人是鬼，秦煜肯定會護著甄珍，他也不指望秦煜能‘大義滅親’。

    秦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抬眸，很嚴肅的對月凌煬道：“不管珍寶是什么人，怎么變，她也不會傷害到我。所以，最好把

    你的想法收回去，別想對她做什么。”

    月凌煬：“……”

    秦煜的迷之自信讓月凌煬挺無語的，他很想問秦煜他這自信到底誰給的？不過最終還是為了保命忍下了。

    他只能暗自嘆息：陷入愛情中的人啊，智商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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