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忽然有些想法，秦煜愿意和孟悠然訂婚的原因會不會是和孟家有關？
畢竟女人那么多，家世好長得好脾氣好的也不少。
憑著秦煜要找什么樣的不可以，干嘛一定要找孟悠然？
孟家，有秦煜在意的東西或者說想要的東西嗎，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交易？
那這一次，他真的不會和孟悠然訂婚嗎？
甄珍忽然有些不安，就連情緒都莫名低落了幾分。
從孟家出來后他們隨便買了點東西吃，接著又抓緊時間走了好幾家。
那些人無一例外的都說沒有見到過周蓉蓉和誰在一起，她似乎一直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甚至還有人連周蓉蓉都沒注意到的
。
從第五個人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的樣子。
天色昏暗，陰沉沉的，整座城市都被籠上了一層陰霾，壓得人心慌。
孟宸越來越煩躁，這件案子像是走進了死胡同，明明看起來好像都是很容易查的東西，到頭來卻始終是一無所獲。
一個人可能會說謊，那這么多人一起說謊，可能嗎？
何況這些人還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
所以那天晚上，周蓉蓉去見的人到底會是誰？
吳銳看著自己做的那些筆錄，也有些頭大，“頭兒，照這個速度，明天也走不完吧？”
他其實不是很理解孟宸為什么要自己一家家的走，明明可以把任務分派下去，讓刑偵隊的人各走幾家，那不是更快？
孟宸的頭比他還大，刑偵隊的人可以分成多組，可甄珍只有一個啊。
他看著平板上那些人的資料，找出另一個人正想說話，秦煜冷冷道：“不用再去了！”
孟宸甄珍和吳銳都是一愣，齊齊看向他。
秦煜的目光則從吳銳和孟宸面上掠過，語氣淡漠，“按照你們這種速度要什么時候才能破案？你們有時間，可對不起，我和珍寶
沒有時間陪你們耗。”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就算是對著孟宸也絲毫不留情面，“如果你們刑偵隊就是這種水平，那這件案子你們也不用再查了，再查也
查不出結果。”
甄珍挑了下眉梢，雖然秦煜這話說的不太好聽，可好像也沒毛病，她都被當成嫌疑人這么久了，他們連洗清她嫌疑都做不到。
孟宸和吳銳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可一時間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件案子他們現在的確是一點突破口都沒找到，怨不得人家質
疑他們的能力。
孟宸壓抑著自己的煩躁，“那你說怎么辦？”
秦煜看向孟宸，面無表情，“我說怎么辦你就會照著辦？到底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
“我……”
孟宸重重的抓了把頭發，也不想再和他繞彎子，“二哥，我們兄弟明人不說暗話，我相信你也很想快點破了這件案子。所以你如
果真有辦法，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一定配合！”
秦煜和他對視著，語氣平靜毫無波瀾，“那如果，不合法呢？”
孟宸一愣，“什么意思？”
秦煜唇角微牽，轉眸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兇手不是想報復社會嗎，那就給他機會，讓他來報復！”
他的話落，其他三個人神色都是微變。
甄珍皺眉想了想，秦煜這話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也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在明敵人在暗，敵人想做什么，他們一概不知。
再這樣下去，只會死越來越多的人。
倒不如主動出擊。
可是，讓誰來做那個誘餌，背后的人又真的會上鉤嗎？
車里沉默了五分鐘，誰也沒有說話。
天色越來越暗，一層層的黑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將光明徹底掩蓋。
甄珍朝車外看了眼，路邊的樹葉幾乎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這個城市就好像失去了生命的顏色。
孟宸最終同意了采用秦煜的主意。
只是具體布局還要再好好協商，而且這中間涉及到的一些不合規的東西，他必須先征得上級同意，也不能自己隨便下決定。
沒有時間吃飯，孟宸和吳銳先直接回了警署，秦煜則帶著甄珍回公寓。
回到三千庭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一進門，甄珍蹬掉鞋子就朝客廳跑，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這一天雖然好像什么都沒做，可她就是覺得累，太累了，所以今天又沒能去見甄珠。
秦煜換了鞋又把她的拖鞋拿過來放在沙發邊上，“去洗個臉出來吃飯。”
回來之前已經打了電話讓人把飯送過來，熱的，可以直接吃。
甄珍躺在沙發上不想動，閉著眼嚷嚷，“我不餓。”
秦煜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在甄珍控訴的睜眼看向他時低聲道：“不餓也得吃，聽話。”
他傾身向她，和她離得很近。
甄珍看著他那雙夜一樣漆黑的眼，里面似乎有一片星空，能把她吸進去。
他越是溫柔，她越是覺得不真實。
就好像是一場虛構的夢境，夢醒之后，便化作泡沫。
甄珍心臟一縮，有些疼。
她想自己的心頭或許有道傷口，每每當她稍有放縱時就會用疼痛提醒她，秦煜和別的女人訂過婚。
哪怕是前世！
她以為自己不在意，可原來她還是很在意。
她垂了下眼睫，緩緩道：“哥哥，我不開心。”
今天從孟家出來后她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對，秦煜自然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問。
此刻見狀他眉心微沉，撫了撫她耳邊的發絲，動作溫柔的像是春風拂柳，撫過她的心尖。
他的掌心最后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貼著，低低問她，“怎么了，告訴哥哥？”
甄珍抿緊了唇和他對視。
他的掌心很溫暖，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呼吸相聞，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的弧度。
可就算這樣親密的距離，甄珍還是感覺到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屏障。
她嗓子忽然有些發緊，開口時的聲線都有些緊繃，“秦煜，你真的不會和孟悠然訂婚嗎？”
秦煜眸色幽深，卻更加放輕了聲音，“為什么又這么問？”
他以為，他們已經說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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