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水鬼的樣子比起地上的鬼來說，還真的有點瘆人。
或許是因為在水中，模樣隨著水變形晃動，再加上這凄慘痛苦的模樣，看起來猙獰無比。
甄珍緩過那陣心悸，才又皺眉。
本來她以為死的是個女生，想來可能是情侶之間鬧矛盾，那男生沖動之下將女生推下了湖。
可現在一看，死的分明是個男生，看起來很年輕的男生，應該就是帝大的學生。
也有可能就是剛才那個男生的同學之類。
甄珍偏頭看著他，好奇心更重了。
什么情況下，一個男生才會一時沖動失手把另一個男生推進湖里呢？
而且還別說，她女鬼見多了，男鬼么，好像還真沒怎么見到過。
也就在甄珍看著他的時候，他也盯著甄珍，很明顯他也很快就發覺了不對，發現甄珍看到他了。
甄珍明顯是在和他對視，而且并不躲閃。
他不哭了，而是瞪大眼驚訝的問甄珍，“你看得到我？”
甄珍點頭，“看得到啊。”
他更驚訝了，“你不害怕？”
甄珍也疑惑，“我為什么要害怕？”
他愣了下，低低呢喃，“我已經死了……”
甄珍又點頭，“是啊，你死了。”
難得他這么快就清楚的認識到他已經死了，好多人剛死的時候都會處于迷茫的狀態，覺得自己還活著。
水中的男鬼神色變得古怪，“那你為什么不怕？”
他死了，所以他現在是鬼魂，她一個人，難道不怕鬼嗎？
而且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女生。
甄珍搖頭，“我不怕啊，而且，我是來幫你的。”
男鬼微愣，“幫我？”
甄珍“嗯”了聲，“你難道想一直在這水里待著嗎，不想投胎轉世了？”
她的話讓男鬼臉色驟變，下一秒他瘋狂的喊起來，“不，我不想，我不要……”
說到這里，他盯住甄珍，再次變得猙獰，“你下來，你來換我！”
叫喊著，他甚至吵甄珍伸出了手。
一只慘白的手冒出水面朝她抓來，想要把她拉下去。
甄珍挑了下眉，別說，水鬼還真是無師自通啊，剛下去就知道要出來得著替死鬼了。
那只手拉伸得很長，像是沒骨頭一樣朝她纏來。
甄珍正想朝后退的時候，一只手先攬住她的腰將她朝旁邊一拉，“不知道躲嗎？”
秦煜的語氣不太好，甄珍轉頭便對上他嚴肅的臉。
她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他也沒跟她打電話發消息啊，怎么就找到她了？
她是完全不把那水鬼當回事，秦煜無奈得很，只能回答她，“手機有定位。”
其實他也知道，現在的甄珍就算再弱，也不是這么一只水鬼可以對付的。
更何況，那個白無常還在旁邊。
可見到她有危險，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緊張。
甄珍“哦”了聲，“你在我手機上面裝了定位啊，你想監視我？”
秦煜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蛋，“你說呢，比起監視你，我更想把你鎖在身邊。”
定位昨天下午她睡著之后他裝上的，就是擔心會找不到她。
不給她打電話，是知道她現在身體不好，想讓她多休息會兒。
其實他早就已經到校門口等著了，她不在身邊，他總是覺得不安穩。
一直等到快九點，他才想看看她起來沒想叫她吃早飯，就看到定位上面她已經到了食堂，他便直接過來了。
甄珍抿著嘴笑，踮腳就在他嘴上親了口，“我也想把你鎖在身邊。”
秦煜的神色瞬間便柔和了，摸摸她的臉，“乖。”
兩人自顧親密，完全是當水鬼不存在般。
小白和顧曉本來就在湖邊上，自然是看得到橋上涼亭中的景象。
小白翻了個白眼，它就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會是這樣，狗糧管夠。
顧曉在秦煜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大概是知道甄珍和秦煜關系的，八卦聽過，也聽甄珠說過，甄珠還給她看過秦煜的照片。
秦煜也算是甄珍的哥哥，只是兩人早已經陌路了。
而且開學這么久，她也的確沒見過秦煜來找甄珍，也沒聽甄珍提到過秦煜。
可現在她看到什么了？
雖然離得遠看不到兩人表情，可秦煜抱著甄珍，甄珍親他的樣子，她卻看得很清楚。
顧曉還是坐在地上，那只詭異的貓在橋頭站著，她也不太敢動。
而此刻她卻驟然瞪大了眼。
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這一早上完全天翻地覆了。
好像有什么不對，可好像又沒什么不對。
她抿緊唇看著甄珍那邊，所以，甄珍和秦煜在一起，那她就不會因為吃醋故意說孟翊要殺她了。
也就是她想得正專心時，手機響了一聲，把她驚了一跳。
回神后她還是拿出手機來看了眼，是孟翊的消息，果然是問她為什么不能去？
如果是之前，她收到他的消息肯定會很興奮，可現在她心情復雜。
盯著消息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回復，“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寢室休息，對不起。”
發過去之后，那邊沒再回她，她咬著唇，也不再關心孟翊了，而是重新抬頭朝涼亭中看去。
此刻，秦煜和甄珍兩人已經沒那么親密了，兩人都站在涼亭邊上朝湖水中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顧曉卻覺得自己能猜得出來，就憑著之前那只貓和甄珍的對話。
只是，這個世界，真的會有鬼嗎？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更是沒站起來的力氣，就那么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小白偏頭看了看她，見她挺老實的也就沒管她了，也朝著甄珍那邊看去。
秦煜現在和以前明顯不同了，這水鬼他也能看得到。
在他和甄珍說話的時候，水鬼就已經不耐煩了，他的雙手揮舞著想要抓甄珍下去，因為如果抓不到替死鬼，他就要永遠被困于水中。
可他的手卻根本無法碰到甄珍，就好像有無形的力在阻擋他，這讓他更加癲狂，聲音尖銳的叫囂著。
甄珍皺眉捂捂耳朵，終于忍不住了，“你一個大男人，叫什么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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