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隔應得很,顧朝也就不想再跟他啰嗦下去,有什么要問的,還是讓欒家的人自己問吧。
于是,顧朝就直接把人帶回欒家,交給了欒員外。
“就是這人,你們到底有什么仇怨,自己問。”
看著被顧道長隨手扔在地上的人,欒家人所有的情緒都上來了。
特別是欒家老二,直接就上去動起手來,“讓我先出出氣。”
不僅是她想出氣兒,欒家的所有人都想。
特別是出事兒那個下人的家人,可以說是跟自家二小姐同一時間沖上去的。
不過,他們就沒有二小姐那么穩重,嘴里又是罵又是質問。
那人本來就有傷在身,又剛被顧朝廢了修為,挨著打哪里還有精力回話?
能喘上一口氣兒就不錯了。
雖然此人渾身都被黑布裹著,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下手的速度和力度。
看著差不多了,顧朝出聲阻止,“先別打死了,問了話再打。”
這話十分有用,幾人都停下來,“顧道長說得對,先饒你一命。
快說,我欒家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恨?非得用這么歹毒的手段來對付我們欒家?”
地上那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時間根本就不能說出話來。
眾人都等著他開口,一時間花廳里安靜的很,就只有他喘氣的聲音最明顯。
就算是如此,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
同情了他,被他害了的人呢?又有誰來同情?
這種惡毒的東西,就不配做人,也不配活著。
道士心知肚明,今天他是逃不了了,所以,他也沒有打算逃。
就他現在這模樣,他出去又能如何?
修為被廢一次,他僥幸逃脫,后來又機緣之下重修道法,雖然不是正道人士認可的道法。
但就算是是這種,他還能有第二次這么好的機會?
他并不覺得自己是氣運逆天的人,否則也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也不知道是臨死前的良心發現,還是他被就厭倦了這種日子,厭倦了這樣活著的自己。
待平復之后,便說了原由。
原來他去年逃出京城之后就一直往南方逃,想著他跟著師父那些年在南方還有些關系,說不定還能是他的后路。
只是他當時身受重傷身無分文,又被顧朝廢了修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去南方何等艱難?
后來他是一路乞討著走,就在一個多月之后,他的機緣來了。
那天夜里他跟往常一樣宿一間破廟里,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凍醒。
結果他一睜眼就看到破廟里多了一個人,那人就像他現在的樣子,黑布蒙著全身,根本就看不到模樣。
當時他被嚇得不輕,但是又想自己一個小乞丐,有什么可怕的。
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到那人問他,“想不想重新修煉?”
這么一句問話比她這個人出現在這里還要嚇人,這人到底是誰,竟然知道他的事兒。
而且,還特意半夜到這破廟里來問他這話,他不得不陰謀論。
轉念又想,自己什么都沒有,就連臉都毀了,怕什么?
那人就是從無間地獄里出來的惡鬼,最后那道士自然也是得了她的東西。
從那以后,小道士就跟著惡鬼,也開始從新修煉。
而他,就是后來回收怨靈的那人。
直到惡鬼被帶回酆城,他就將從惡鬼哪里得來的陰器占為己有,繼續為了自己的利益。
本來他是本來想來顧朝的地方,也是怕再遇上顧朝。
這點兒自知之明他是有的,但是有時候人的不甘心也會作祟。
他這樣,全都是拜顧朝所賜,若說沒有想報仇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又害怕,怕真的遇上顧朝。
所以他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這才來了這里。
他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欒家,也不是為了什么金家,就只是為了銀子。
他要足夠的銀子給自己建一個道觀,塑一個真身。
他本是可以度日的,但是經過惡鬼那件事兒,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跟她是一個下場。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蒙混過陰差那一關。
等他建了道觀有了真身,再有人上香供奉的話,自然就行。
至于,怎么才能讓人相信他,心甘情愿的供奉他這一點兒,他自有辦法。
跟著老道士到處走這么多年,這點兒他是學到了的。
因此,就盯著了金家和欒家,為的也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來銀子。
至于死不死人,又會因此死多少人,他不關心。
說起來,也真是欒家倒霉,好巧不巧的就被他給盯上了。
目的,就只是銀子而已。
趁著時間還早,顧朝直接請了陰差上來帶人,順便把青銅戰馬和走馬燈還回去。
這個,也算是惡鬼的遺留事件吧。
不過這份人情,是鐵板釘釘的,跑不了。
就算地府現在不給她什么,也會記著,以后總有用上的時候。
這一夜,又是在欒家住下,準備明天回家。
出來已經三天了,再加上明天,也有點兒久了。
不知道那兩個小混蛋有沒有認識到錯誤,有沒有哭。
金家和欒家的事兒,不關顧朝的事兒,他們自己解決。
欒家人在得知這其中還有一個金家,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憤怒,后來平靜下來,又想到金家在這其中沒有起到什么作用,說來還是那個道士的原因。
雖然心里不舒服,還是決定不去找金家,只以后不再與金家來往就是。
這一夜,有人安眠有人失眠,無塵就一夜誦經到天明。
既是為了欒家的那個下人,又是為了那些因為惡鬼受害的魂魄。
第二天,無塵師徒跟著顧朝一起往顧家村走。
說好了的,要去顧府上小住。
來的時候是顧朝自己駕車來的,回去的時候也沒有要欒家的人送。
上午出門,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
出門幾天才回來,村里的人見到了自然是要關心幾句的。
這種事兒在村里就是常態,誰家都會隨口聊上幾句,顧朝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已經駕輕就熟,游刃有余。
也是因為村里的人都習慣了顧朝現在的身份,也就沒有一開始那么大驚小怪,更是圍得顧朝連路都走不了,還要顧寡夫來幫忙的地步。
進了村之后無塵見村里人對顧朝的態度,也能夠想到顧朝在村里人心里的地位。
這跟顧道友一向冷淡的風格不同啊,果然是不同人不同的對待方式。
這天下午寧素和韓鈺沒有出門,就帶著寶兒在家里的花園里玩兒。
兩人手里拿著不同的小玩意逗著她,讓她學走路。
小孩子都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見到了就想去拿,于是就被兩個無良爹爹逗耍了一下午。
最后要不是看她要哭,恐怕還上不了手。
抱著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小玩意,寶兒就舍不得撒手了,就連爹爹們也不要。
哼哼,誰讓爹爹們糊弄她的。
別以為她小,就不知道。
顧朝回來后跟無塵師徒坐在前廳里喝茶,下人去后面稟告說奶奶回來了。
一聽說妻主回來了,兩人相視一笑,然后抱著寶兒就往外面走,要去迎接妻主。
“寶兒,乖乖,跟爹爹去迎接你娘。”
“娘親回來了,寶兒高興不高興?”
寶兒雖然是還不會說話,但是簡單的話她已經聽得明白了。
娘親這兩個字她也知道,也認得人。
所以一聽到娘親,寶兒就“啊啊啊啊”的叫著,還笑得露出了新長的小白牙。
不僅如此,口水也跟著流。
孩子開始長牙齒的時候就是這樣,隨時都是口水。
就算是這樣,在父母眼里,還是可可愛愛惹人疼。
顧朝再見到自己兩位夫郎是在客廳里,如她想的那樣,夫郎們在見到她的時候眼睛里都是有光的。
明明很想靠近她,又因為有客人在,不得不隱忍。
這樣的夫郎,讓顧朝覺得十分受用,心情飛揚。
至于這幾天的郁結,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又加上有女兒在,顧朝臉上的笑意就沒有停下來過。
這還是無塵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朝,在家人面前的顧道友,才是真實的她啊。
一番介紹之后,各自落座,無塵覺得顧道友的這位夫郎,有點兒眼熟。
顧朝見她似有疑問,也知道她想的什么,也沒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當即就笑道。
“說起來,無塵道友與我夫郎還有一面之緣。”
經顧朝這么一提醒,無塵也想起來,這位韓正君,不就是那年他們進京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小公子!
“哈哈哈,是二位的緣分。”
聽她這么說,韓鈺也覺得面皮子熱,因為他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他坐在馬車里,妻主就在窗外為他抬了車輪。
窗簾子一動,他就與妻主四目相對,就是那時候,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有說了一會兒話,寧素和韓鈺就帶著寶兒回去,不打擾她們。
本來也是,他們不懂道法,又是男人家,坐久了客人也不自在,盡到地主之誼就好。
顧寡夫今天也回來得早,女兒回來了,他可不得回來得早些。
吃了飯安排無塵師徒歇下,顧朝就步伐輕盈的往主院走。
她可是期待得很,想看看夫郎們是如何認錯的。
因為時間不太晚,所以兩人都在寧素的屋里說話,也是一起等著妻主回來。
妻主出門都四天了,當然是想念的。
特別是寧素,本來就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妻主,后來妻主出關之后就直接去了欒家,前后加起來都有二十多天了,他早就想妻主。
兩人一聽到外面下人見禮的聲音,立馬坐不住,起身迎出來。
“妻主回來了。”
“妻主回來了。”
“嗯。”
顧朝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然后也不看兩人,自己往里面走。
呃,妻主這是又怎么了?
明明回來的時候才好好的,剛才吃飯也是有說有笑,怎么一回來就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妻主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呢。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啊。
先不管這些了,還是去問問妻主到底是怎么了吧,莫不是在外面有什么不高興的不順心的事兒?
他們作為妻主的夫郎,當然有責任為妻主分憂。
于是,兩人轉身跟上去,又是倒茶又是捏肩。
這樣的伺候,顧朝表示還可以,有那么點意思。
不過,只是這樣怎么夠?她就這么好哄?
正準備享受接下來的伺候,結果就聽到站在身后給她捏肩的寧素問。
“妻主是有什么不高興嗎?還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兒了?”
語氣態度都不錯,只是這話有點兒不對啊。
接著,她有聽到身邊的韓鈺說,“妻主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兒,說給我和哥哥啊,就算我們不能為妻主分憂,也能傾聽的,總比您自己憋在心里舒服。”
嗯,有道理,說來也是為了她這個妻主著想。
可是,這兩個小混蛋,分明就是根本沒有意識道問題的關鍵。
她會為了外頭的事兒煩心?還帶回家里來?
她這樣明明就是因為這兩個小混蛋啊,結果他們竟然一點兒反省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呵呵,所以,她出門這幾天,這兩人是根本就沒有多想吧!
不然,現在能問出這話來?
顧朝氣的心尖尖疼,暗自運氣半天,這才稍稍將怒火壓下去,耐著心性問他們。
“這幾天你們在家做什么?”
兩人完全沒有想到妻主突然問他們這個,不是他們在等著妻主說嗎?
不過妻主問了,他們說就是了。
“我們這幾天就是帶著寶兒出門玩兒,領著寶兒學走路,也就沒有什么事兒了。”
好,很好。
果然是沒有她什么事兒。
怕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她在生氣吧?
哼,就沒看出來!
這個家,有他們兩個相依相伴朝夕相處就夠了唄?不需要她這個做妻主的!
一家之主,做到她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吧?
妻綱這個東西,有過嗎?
看著妻主閉上眼睛不說話,眼睫毛還不停的動,神色也比剛才更不好,兩人心里開始打鼓。
是他們說錯什么了嗎?
就在兩人疑惑不解的時候,聽到妻主冷淡的聲音。
“你們都走,我不想看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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