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潛這次也被母親安排著旁聽會議，本來沒多大興趣的他，卻因為“三千羽”這個名字，而認真了起來。
“三千羽說的？”鳳涅語氣莫名。
秋澍凝重的點著頭，“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貿然開口。”
高層們左右看看，私下里都議論開來。
“我覺得二代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畢竟二代在的時候，公司業績和聲望都達到了巔峰。”
“聽取建議是一回事，更改主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難不成要把三代準備了這么久的工作，全盤推翻嗎？”
“是啊，現在是三代在主持這件事，咱們得相信三代的能力。”
眾人私下里討論的很熱切，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表態的。章靜發愁的揉著太陽穴，感覺公司內部又要起矛盾了。
就在這時，會議室角落里響起一道突兀清冷的聲線。
“我覺得這個建議可行。”
角落里，一直沒說話的肖潛，猛不丁的開了口。
章靜抬眸看了他一眼，其他人也朝他投過去了一抹探究的眼神。
但他畢竟只是個高中生，旁聽會議而已，沒什么決策權，眾人在看了那么一眼后，便將肖潛的話放在了一邊。
肖潛并不在意，只是補充道：“如秋總監所說，現在的主題內容已經外泄，若是被人曝光，后續會大大影響公司的公信力。另外公司的風格特色明顯，即使要轉型，也該徐徐圖之，而不是猛然丟棄。”
他說完后，秋澍朝他投過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秋澍心里很感慨。
整個公司內，除了他帶的團隊成員，敢明確站在他這邊的，目前只有這位太子爺。
就連董事長章靜，為了避免團隊內亂，也經常是安撫為主、息事寧人。
所以他一開始對這個建議能否成功，真的不抱希望。
就像他現在也不指望一代大神和二代大神出席宣傳會一樣。
哎，他處境是真的難。
比找不到女朋友，還難。
鳳涅直接站了起來，她沒有回應肖潛，只針對秋澍開了口。
“我不否認三千羽的能力，但我很想問問一個已經離開公司那么久的人，如今提出這種建議是什么居心？”
鳳涅輕哼一聲。
“三千羽嘴皮子一動就做了個決策，卻不知下面的人要因為這個決策，做多少改變。秋總監，三千羽到底是為公司考慮，還是在找存在感？”
“她找存在感？”秋澍加重語氣，反問著這句話。
他倒是希望如此呢！
可人家大佬壓根不稀罕好吧。
“鳳大神，二代的考慮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她的確是為了公司好。”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在坑害公司嗎？”鳳涅不知被觸動了哪根敏感神經，忽然拔高了聲線：“你要搞清楚，現在誰才是公司的游戲策劃師！你拿一個外人跟我比？”
秋澍撇撇嘴，三代跟一代、二代較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實力比不過就是比不過，聲音再大也沒用。
“好了。”眼看著戰火越演越烈，章靜拍了拍桌子，“宣傳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別再節外生枝了……”
她這算是保全了鳳涅的顏面。
不過，鳳涅心氣高，心里對前兩代策劃師早就憋著一股火了，并沒有接受章靜遞來的臺階。
她目光兇冷的瞪著秋澍。
“你如果非要改主題內容也行，只要一代二代都同意，我便同意！”
“你……”
秋澍張了張嘴，最終沒再說什么。
說來說去，這不是又繞到一代身上去了，有個卵用？
而鳳涅在說完這些話之后便坐了下來，往秋澍的方向深深的看了眼，傲慢中夾雜著煩躁和厭惡。
會議中途休息。
秋澍來茶水間泡咖啡的時候，碰巧遇到肖潛也在。
對于會議上肖潛對自己的支持，秋澍再次表示了感謝。
“肖少，謝謝你會上幫我說話。”
“我是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肖潛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攪拌的動作就像他學習時那般一絲不茍、認認真真。
他專注做著這個動作的時候，語氣有些不經意的問道：“秋總監，你應該見過二代三千羽吧？”
“我是她帶出來的人，自然認識。”秋澍點頭。
事實上，他是三千羽和素風聯絡的唯一通道。三千羽不喜歡雜七雜八的事情，就算在以前，她很多事情也都是通過他來處理的，而且他和三千羽的聯絡方式也僅限于網絡。
只知其名，不識其人。
用這八個字形容三千羽，包括一代W還是很貼切的。
“那你能幫我引薦下嗎？我一直很想向她討教鳳舞九天這個絕技，苦于沒有機會。”
鳳舞九天是三千羽的必殺技，肖潛仰慕很久了。
作為素風公司的太子爺，學校的幾個哥們兒都來向他討教，事實情況卻是——
他本人都沒見過三千羽。
大家都說他是史上最失敗的追星族。
秋澍應付這種場面早就有慣用的一套話術了，他微微一笑：“二代低調且不擅交際，我會向她傳達肖少的話。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沒關系，我就是問問。”肖潛對三千羽也帶著厚厚的偶像濾鏡，他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擔憂道：“只不過這次改變大賽內容，三代那邊不會輕易松口，看來只能請二代親自出面了。”
“以二代那種毅然決然的性格，一代W不出現，她是不會出現的。可我至今，連一代的聯系方式都沒弄到……”
肖潛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
二代的性格他早就了解，腦海里與此同時冒出了一張清冷疏離的臉龐，那是他在物理培訓班遇到的少女陸眠。
這倆人的行事風格，有點像。
他目送秋澍端著咖啡杯離開。
自己則靠在窗臺邊，想了想還是給蕭祁墨發了條短信。
【叔叔，距離宣傳會還有四天，你支持在這個時候更改大賽主題嗎？】
他本來打算收起手機的，畢竟他也沒指望能得到蕭祁墨的回復。可沒想到，手機還沒揣回兜里，就先震動了一下。
肖潛連忙打開。
蕭祁墨：【不關我事。】
真冷漠。
肖潛心里吐槽了一句，蕭祁墨對公司的死活，是真的不在意。他就算費盡口舌，恐怕也動搖不了蕭祁墨的決定。
還沒等他想好怎么回復，蕭祁墨的第二條短信，又突然而至。
【不過，我可以去參加宣傳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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