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明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三班門口，班上的同學正在上自習，他溜到后門悄悄看了一眼，沈卿伏在桌上，拿著筆好像在寫作業。

    多么認真的孩子啊！

    謝明明覺得心頭堵得慌，有點喘不過氣來。

    “老謝，你怎么了？”姚盼盼上完廁所出來就看到謝明明站在教室后門發呆。

    “沒事，就是心里難受。”

    “額，是不是覺得胸口發悶，透不過氣？”

    “嗯，你怎么知道？”

    姚盼盼抽了抽嘴角，指著謝明明身上的棉服，小聲提醒，“老謝，你或許可以松一下最上面的紐扣。”

    “……”謝明明一愣，低頭看了下，好像是太緊了。

    姚盼盼從后門溜進教室，謝明明面無表情松開棉服的第一個扣子，頓時就暢快了。

    他走進教室，站到沈卿身邊，女生低頭畫著方方正正的東西，沒畫完，看不出是個啥，反正不是在學習……

    “沈卿。”謝明明喊了她一句。

    沈卿抬起頭，把畫紙收起來放進抽屜里，“嗯？”

    “你出來一下，有件事跟你說下。”謝明明沒看她的眼睛，說完話就出了教室。

    沈卿移開凳子站起來，后腳跟出教室。

    外面的風大，吹在臉上涼颼颼的、冰刺一樣的，就跟謝明明現在的心情一樣。

    “怎么了？”沈卿見謝明明的表情很凝重，看起來心情很低落。

    “沈卿，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沈卿勾起唇笑了笑，“我知道。”

    謝明明一頓，看著女孩明媚的臉，心中不禁又泛起酸來，可是別人不知道啊！

    “沈卿，有件事吧，關于這次的聯考……”

    “嗯，我知道了。”沈卿雙手插進口袋，半個身子倚在墻上。

    謝明明一頓，“你就知道了？”他還沒說呢。

    “閆主任告訴我的。”沈卿一早就收到閆主任的消息。

    謝明明又是一愣，“那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沈卿瞥了他一眼，然后點頭，“差不多。”

    謝明明：感覺被孤立了。

    “不管怎么樣，沈卿，你都要好好考知道嗎？老師知道，你很聰明，很厲害，體育畫畫還有其他的天賦，相信這個高考也難不倒你。”

    “嗯。”

    “沈卿，老師們并沒有放棄你，你也不要放棄你自己，這次聯考你也要認真對待，高考還有一個學期，只要你想學，就一定學得進！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沈卿瞇起眸子，“好。”

    謝明明點點頭，“行，你進去吧，多做點題，沒準考試就碰上一個了。”

    “嗯。”沈卿點頭，走進教室。

    聶歡轉過頭看她，“怎么了？”

    沈卿從抽屜里拿出沒畫完的圖紙，抽了只黑色鉛筆，“沒什么，讓我認真考試。”

    聶歡哦了一聲，把頭轉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

    聯考的學生都在本校考，不過紀律很嚴，進考場之前還用了儀器搜身。

    沈卿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考試只帶了一只黑色中性筆。

    “沈卿，你的鉛筆呢？”一個監考老師忍不住問。

    “沒帶。”沈卿坐上自己的位置，單手撐著下巴，目光不知道飄向哪里。

    監考老師愣了下，心想這孩子該不會要破罐子破摔吧？

    考試鈴聲一響，老師就把試卷分發下來，考試期間，老師的目光總是停在沈卿身上，一是長得賞心悅目，二是也想知道這次沈卿會考多少分。

    一開始沈卿寫的還挺認真，低著頭刷刷刷的寫，寫作文的時候老師走過去看了一眼，字跡潦草，龍飛鳳舞的一面字，乍一看還以為她在畫符。

    老師匆匆瞥了一眼，就趕緊移開目光，這種字體看得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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