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衣僧人那陡然凝重的臉色,蘇清歡目露詫異。
“湛塵大師,怎么了嗎?”
她那只簽文有問題?
其實(shí)蘇清歡并不信神佛保佑之說,因?yàn)樗约壕褪巧裣桑肋B神仙都會有無可奈何之事,與其相信命中注定,不如去信事在人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
看著少女那迷惑不解的表情,湛塵心里一痛。
梵音寺開廟以來,不下百年,然而百年之內(nèi)都沒有人抽到這樣的簽文,蘇清歡卻……
她也不過是一個(gè)才十來歲的女孩子,已經(jīng)有喪父喪母之痛,憑什么要承擔(dān)那么多悲慘的命運(yùn)?
天道何其不公!
“沒什么,小僧只是想到我自己還沒抽,而且小僧畢竟研讀佛法不如師父精深,由我來解簽有些不妥。”
白衣僧人微微一笑,佯裝非常漫不經(jīng)心地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從簽筒中又拿了一根簽文。
他袖子寬大,飛速地借著僧袍,將那兩根簽文在掌心對調(diào),一并遞到了空大師面前。
湛塵神色十分恭敬,將簽文遞上。
“師父,還是由您來解吧,左邊是我的,右邊是清歡施主的。”
了空大師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癡兒……當(dāng)真癡兒……”
他慈悲地望著自己這個(gè)最為疼愛也最為嚴(yán)厲對待的大弟子,真想不通是什么讓他選擇了蘇清歡這個(gè)女人。
“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
“弟子知曉。”
白衣僧人淡然一笑,那神色十分恬淡,就好像春風(fēng)中綻開的第一朵花,閑云流水般灑脫,沒有什么能改變他的意念。
換簽文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要承擔(dān)因果的,他們佛門中人,相信這種事情有可能也是換命數(shù)。
而那只百年都沒人抽到的簽文,是梵音寺建寺以來最差的一只,不管湛塵自己抽到了什么,相當(dāng)于都是把更好的命運(yùn)換給蘇清歡。
這種因果之力,對湛塵的反噬是很嚴(yán)重的,了空大師這么多年,只見過一些邪魔外道想要吸人氣運(yùn),還沒有聽說過有誰那么好心會主動為人做這種犧牲的。
……
了空大師嘆息地?fù)u搖頭。
“既然如此,為師便按照你的心意解讀吧。”
……
“統(tǒng)兒,怎么回事?湛塵和了空大師這對話越來越玄妙了。”
蘇清歡聽得有點(diǎn)云里霧里,她是最討厭迷-信的。
但是看湛塵和了空大師卻對此很執(zhí)著的樣子。
系統(tǒng)233知道一切,它心有戚戚焉地回答。
“哎,宿主,我有點(diǎn)羨慕你了,湛塵大師是真的喜歡你,愛到骨子里那種。”
“???他都不愿意為我還俗。”
系統(tǒng)233沒有多嘴。
而了空大師已經(jīng)開始正式地解讀簽文了。
他含笑地望著蘇清歡。
“清歡施主,你抽中了我們梵音寺中百年難得一見的祥瑞之簽,甲甲上等,簽文曰‘巍巍獨(dú)步向云間,玉殿千宮第一班,富貴榮華天付汝,福如東海壽如山’。”
“這個(gè)字面意思很簡單,貧僧就不用詳細(xì)介紹了吧?”
蘇清歡一怔。
這難道是湛塵大師因?yàn)檫@簽文太少見,所以剛剛才會那么詫異。
小狐貍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神色沉沉。
“那湛塵大師的簽文呢?”
了空大師悲憫地望向旁邊低眉斂目的大弟子,有些悵然地?fù)u了搖頭。
“恰好與小施主相反,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簽文,只是卻是最末等。功名無。財(cái)?shù)撦p。訟宜息。婚難成。病難愈。行阻程。若求吉。禱神明。”
“……”
蘇清歡神色大駭,這是怎樣一個(gè)鬼畜的命格!
她自己就是神仙,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現(xiàn)在這是一個(gè)由小說衍生而來的扁平世界,說不好這些業(yè)力真的會發(fā)作。
她想到先前白衣僧人那驟縮的瞳孔,腦子轉(zhuǎn)的飛快。
“湛塵,是你把我的簽文跟你的對調(diào)了,對不對?”
情急之下,她連大師兩個(gè)字都不叫了,直呼對方的名諱。
明明那些簽文,剛好應(yīng)和了原主的命運(yùn)!
“清歡施主,是你多想了。而且簽文已定,你不用再多想了。”
白衣僧人笑容平和,直接盤膝而坐,那雙鳳眸深深地映出蘇清歡的臉,就好像普天之下的女子,他眼中只有這么一個(gè)。
“師父,我們來給清歡施主解除情蠱吧?”
蘇清歡聽到湛塵的話,眼中驀地就冒出一股熱意,好像有淚水不受控制地要跌落下來。
她何德何能呢?
蘇清歡喉頭梗著一股酸澀,她雙眸幽幽地望著湛塵,最后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里,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好,那我們開始。”
在這個(gè)人心傾軋的世界里,能有這樣一個(gè)人,一心單純地為你好,只為你好,你會不感動嗎?
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愛他了。
……
湛塵不愧是梵音寺百年之內(nèi)最有慧根的高僧,佛心純凈,又有了空大師在側(cè),情蠱排出的非常順利。
蘇清歡醒來時(shí),看著湛塵有些蒼白的眉眼,不知道他這些天照顧自己,到底受了多少累。
女孩心中一澀,她忍不住就伸出手,想要去拉住白衣僧人的袖子。
“湛塵大師,你可以為我還俗嗎?”
白衣僧人雙眸恬淡地望著她,那雙眼睛仍舊那樣澄澈,只是因?yàn)檫B日的照顧,眼底有些憔悴。
“一切都是佛緣,強(qiáng)求不得。”
“清歡施主,好好準(zhǔn)備過兩天的武林大會吧,聽說魔教教主也要參加,我們不可以懈怠。”
……
蘇清歡知道湛塵是提醒自己大戰(zhàn)在即,不要耽誤于男女之情,她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想到那個(gè)可怕的最末等簽文,總覺得心里不安,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但事實(shí)上,他們這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還有德高望重的了空大師作為人證,本不應(yīng)該有任何擔(dān)憂才對。
……
在萬眾期待中,武林大會拉開序幕。
蘇清歡仍舊是一身灰撲撲的衣裳,跟在湛塵身邊。
她遙遙地就看到了坐在凌云山莊代表位置,但是根本沒看到云渺和凌子徹。
他們?nèi)ツ牧耍?br />
蘇清歡皺眉。
武林大會就是為了選舉新一屆的武林盟主,凌青峰最近為了兒子的病,愁眉不展,連帶著上臺比武都有些分心。
就在武斗進(jìn)行到白熱化的時(shí)候,忽然之間,一頂-軟玉生香的紅色轎子從天而落!
“本座來遲了!”
蘇清歡的目光迅速被吸引,她攥緊雙手,一股恨意從心頭冒出。
她想讓那個(gè)魔教教主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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