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
蕭拂衣目光在杜仲身后搜尋:“她呢?帶過來了嗎?”
“我沒露臉,是揚子帶了她過來。”
杜仲眼角的余光瞥向一個方向,那里有一個包著頭巾的女人。
穿的是丫鬟的衣服,應該是帶她出府的時候給她換上的。
“讓她先不要進去,換好衣服等著。”
混出來可以穿丫鬟的衣裳,但如果想要進去作證,她必須先自證自己是侯府姨娘。
傳個丫鬟的衣裳,寧遠侯完全可以否認她的身份。
蕭拂衣也是想要防著這一點。
這么久的布局,她不容許有任何的疏忽。
杜仲給人使眼色,那邊很快就帶許姨娘去換了一身衣裳。
公堂上,因為冬梅遲遲不肯開口,審問陷入了僵局。
寧遠侯倒是沒想到這丫頭還挺有骨氣,心里很滿意。
嚴正清讓人先把冬梅帶下去,稍后再審。
又請了一個證人上場。
此人是多年前為寧遠侯診脈的軍營大夫。
他在軍中威望頗高。
如今已經八十高齡,垂垂老矣。
本不愿意下場作證,是朱氏上門跪著求他,磕頭磕到老大夫無法拒絕。
他原本是不相信寧遠侯會如此喪心病狂。
但老大夫又想證實,到底是自己的醫術有問題,當年判斷出錯。
還是里頭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他來了。
看到這個人的出現,寧遠侯心里是慌了那么一下。
當年就是這個老大夫斷言,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往事重重,還歷歷在目。
“侯爺。”
“臧大夫?”寧遠侯皺著眉,“許多年不見,您老人家依舊康健?”
“托侯爺的福,”臧大夫微微一笑,“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活一天少一天了。”
“老夫聽說侯爺的病治好了,今日到場,就是想重新給侯爺把把脈。”
一個大夫,對自己的醫術耿耿于懷,就算入土了也不能安寧。
“老夫相信,侯爺能夠理解我的初衷。”
十幾年前他沒辦法治好的傷,經過這么些年,他也想知道,自己的醫術有沒有進步。
“當年您告老還鄉,本侯還頗為遺憾。”寧遠侯目光幽深,“不知令郎可是繼承了您的衣缽?如今也在軍中效力?”
臧大夫臉色一變,他怎么可能聽不出寧遠侯話里的深意?
與寧遠侯那雙眼睛對上,臧大夫只覺背脊發寒。
他咬了咬牙道:“侯爺許是不知,我那兒子駑鈍,在醫術一道,并不精通。”
他都是有重孫的人了,兒子會不會醫術,也不甚在意。
“哦,本王問錯了,是您的孫子。也不知臧大夫家里有幾位賢孫?”
孫子,臧大夫立馬想起了自己最得意的小孫子,還有大曾孫。
兩個孩子在醫術上都有天分。
小孫子在軍營里,大曾孫在和仁堂打雜。
他與和仁堂的掌柜有些交情,把曾孫送到和仁堂,是因為他爹不想兒子走軍營的路子。
家里也有醫館,他以后學成,在自家醫館行醫也是可以的。
“侯爺可否讓本官先審案,稍后二人再敘舊?”嚴正清看出了老大夫被寧遠侯三言兩語威脅,忍不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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