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猜到蕭拂衣心中所想，瞎眼婆婆解釋：
“止息草不是給人治病的，是讓他體內(nèi)的蟲子安靜下來。”
蕭拂衣瞬間懂了，這草就像艾草，可以熏蚊蟲吧？
不過，她眉心微蹙：“您怎么知道他體內(nèi)有蟲子？”
“他的癥狀，和我兒子很像。”
難怪，蕭拂衣心下了然。
瞎眼婆婆把他們留下來，又將阿照鎖著，還這般細(xì)心照顧，許是想到了她的親子。
“您兒子，中的什么蠱？”
“不知道什么蠱，這都是我家那口子招來的禍?zhǔn)拢腥碎L得太好，不是好事。”
說著，瞎眼婆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匕首，遞給蕭拂衣。
“不如你現(xiàn)在就把他的臉毀了。”
“我家那口子，就是因為長得好，招蜂引蝶，招惹到一個瘋女人，不僅害死了自己，還害得我瞎了眼，連兒子兒媳也慘遭毒手。”
蕭拂衣一臉懵逼：“……”可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怎么辦？
“怎么，你舍不得？”瞎眼婆婆見她遲遲不接匕首，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古怪。
“也不是舍不得吧，”蕭拂衣頓了一下，“對，我就是舍不得。我好不容易喜歡上這么一張臉，毀了多可惜。”
“婆婆，長得好不是他們的錯，關(guān)鍵是看，能不能護(hù)得住他那張臉，您說，我說得對嗎？”
蕭拂衣把匕首接過來，又扔到一邊。
她是瘋了才會把燕照西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給劃了。
“你倒是自信。”
瞎眼婆婆收了笑臉，顯然有些不高興。
她護(hù)不住自己的男人嗎？
是怪那瘋女人太不要臉。
“他活不長了，你應(yīng)該知道。”
“而且，他現(xiàn)在都認(rèn)不出你是誰，你留著他只會是禍害。”
蕭拂衣有種感覺，這位瞎眼婆婆一直想慫恿她親手了解燕照西。
雖然她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這種變態(tài)的心理還是無端讓人忌憚。
“我會治好他。”蕭拂衣說得篤定。
瞎眼婆婆卻是不信：“以前我也這么說過，我甚至想帶兒子去昆吾山。”
“你聽說過昆吾山嗎？”
蕭拂衣再次篤定，這瞎眼婆婆曾經(jīng)是江湖人，許是因為丈夫給家里帶來了災(zāi)難，她最后才會選擇隱居避世。
“略有耳聞。”
“昆吾山，有昆吾書院，書院海納百川，收天下杰出青年為弟子。我兒子，曾經(jīng)是那里的學(xué)生。我本想把他帶回去，請書院里的鵲山弟子為他治病。”
“昆吾書院有鵲山弟子？”蕭拂衣有些驚訝。
難道鵲山弟子不留在山中修行？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醫(yī)術(shù)一道確實也需要實踐經(jīng)驗。
若只學(xué)理論，遇到病患都不知道該怎么下針。
“是的，鵲山每一代都會有弟子前往昆吾書院，學(xué)百家之長。”
鵲山名高，卻從不故步自封。
就連鵲山山主蕭迎風(fēng)，也曾是昆吾書院的學(xué)生。
“可惜，到底我沒能如愿。”
“我那不孝子失去了理智，在我打開鐵鏈之際，一個不小心沒把他看牢，讓他差點殺了兩個孩子。”
說到這里，瞎眼婆婆聲音微顫：“為救孫子孫女，我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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