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shuí)見到這么一個(gè)奇形怪狀,從地底鉆出來的古怪小老頭,一定會(huì)大吃一驚。
聶青云卻顯得很淡定,因?yàn)樗X得這一切都是在做夢(mèng),只是這夢(mèng)未免太真實(shí)了一點(diǎn)。
于是,聶青云就毫無畏懼地慢慢站穩(wěn)身子,然后拿眼直直地看著小老頭,從上到下打量他。
小老頭也用精光四射的雙眸打量著聶青云,從聶青云古怪的貝雷帽,奇異的迷彩服,再到聶青云怪異的寸頭發(fā)型,以及聶青云那毫無畏懼肆無忌憚的眼神……
兩人四目相對(duì),互相研究著彼此,誰(shuí)也不吭一聲。
終于---
那個(gè)古怪小老頭忍不住了。
因?yàn)椴还軓氖裁吹胤絹砜矗櫱嘣贫硷@得比他更加怪異。
小老頭干枯的瘦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裂開嘴,露出一口黑黃色的牙齒,然后朝聶青云抱拳道:“小老兒杜平,乃是這里的土地公公,一直都看守本地,盡忠職守,從不敢有半點(diǎn)懈怠!”
“土地公公?豈不就是土地爺,土地神?”
聶青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這個(gè)跟土耗子一樣的小老頭,感覺只能用四個(gè)字來形容:“猥瑣”,“寒酸”!
“土地神”杜平見自己介紹完畢之后,聶青云并沒有開口作介紹,反而再次打量自己,眼神中竟然還露出一絲鄙夷,心中不禁大驚,難不成這位真的是什么大人物,連自己這樣的小神都看不起?
也是,能夠殺死這樣三只功力高深妖狐,又豈會(huì)是一般人?!
想到這里,杜平就越發(fā)覺得聶青云高深莫測(cè)起來。
“呵呵,”杜平再次擠出皺巴巴的笑臉,朝聶青云抱拳道:“小老兒杜平,還未請(qǐng)教上仙尊姓大名?”
“我叫聶青云。”
“聶青云?”杜平眨巴眨巴鼠眼,似乎從未聽過這個(gè)名字,尤其在附近這片土地上,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怪,還是什么精靈神仙,都沒這一號(hào)人物。
杜平搜腸刮肚也沒有半點(diǎn)聶青云的信息,于是就猜測(cè),可能是其它地方來的大人物。
于是就忙笑道:“原來是聶上仙!久仰久仰!”
聶青云心里好笑,“久仰個(gè)屁啊!我根本就不是這個(gè)世界的人,你又久仰誰(shuí)去?”
“小老兒雖然第一次與上仙見面,卻總感覺一見如故,尤其上仙出手鏟除這三只妖狐,還這片土地一個(gè)安寧,作為這里的土地神,我杜平感激不盡!”杜平說著,扯起枯樹皮做的衣袖,抱拳鞠躬。
隨即,杜平又拿“衣袖”沾沾眼睛,“說起這三只狐妖,那可真是一言難盡啊……哎!”
聶青云繃著臉:“這三只妖狐很厲害?”
“上仙為何這樣想?”
“因?yàn)樗齻兌及涯憬o氣哭了。”
杜平:“……?!”
這個(gè)聶上仙很不上道兒啊,剛才那不是感情醞釀嘛。
“咳咳,要說這三只妖狐也真有些本事!”杜平忽然說道,她們本在這云霧山附近修煉,也不知得了什么機(jī)緣,竟然從仙家圣地‘白猿洞’盜得《天書九卷》……”
杜平語(yǔ)速說的很慢,尾音更是拉得很長(zhǎng),雙眼卻緊盯聶青云的表情變化。
可惜,又讓他失望了。
聶青云的表情沒半點(diǎn)變化。
怎么可能?
老夫說出這樣天大的秘密,他竟無動(dòng)于衷?
難道他早已知曉此事?
不可能!
這可是絕密天機(jī),除了我沒人知道!
杜平否決了這個(gè)可能,再次感覺聶青云高深莫測(cè)起來。
聶青云哪里知道杜平所想,心說,不就是《天書奇譚》嗎?這樣老掉牙的橋段誰(shuí)不知道?
“咳咳,要知道那《天書九卷》可不是一般的寶物,據(jù)說那可是上古某位絕世仙人所創(chuàng),不要說上界漫天神佛未能窺得天機(jī),連當(dāng)今天帝也參悟不透。無奈之下,只好把這冊(cè)天書藏于白猿洞內(nèi),等待有緣人開啟。”
杜平說到這里,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副心神向往模樣。
“再說這三只妖狐在‘白猿洞’盜走天書以后,就在這里藏匿起來修煉。要說那老妖狐倒也有些修煉資質(zhì),才修煉了短短幾百年,就修煉的神通廣大,什么吞云吐霧,易形變化都不在話下。”
“再后來,仗著這些法術(shù),這老妖狐就在此開了這家骨湯店,專門做一些黑店生意,挖人心,食人魂魄,以助她們修煉更上一層樓。”
聶青云笑了:“這倒是奇了怪了---她們修的到底是仙法,還要妖法?”
“哎,上仙有所不知---原本這神仙道與妖魔道本就是一家,全都是為了追求長(zhǎng)生,與天地齊壽!只是選擇方法不同,這三只妖狐就是走了捷徑,想要靠著吸食人的精血,達(dá)到魂魄歸一,修煉速成難免就會(huì)墜入魔道。”
“你就眼眼睜睜看著?”
“小神怎會(huì)袖手旁觀?畢竟我是靠附近住戶的香火供給生存---她們害人越多,求我的人也就越多。我原本也想要降妖除魔,為世人除害,可惜……可惜我法力不夠,與那妖狐斗過幾次都未能成功,還被她趕出土地廟,差點(diǎn)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說到這里,土地神杜平再次捏起衣袖擦了擦眼淚,這次是真的流淚了。
好歹他也是這一帶的土地爺,不管是附近的農(nóng)戶,還是獵戶都把自己當(dāng)成神明一樣供著,每日香火不斷,貢品不斷,小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
可是自從被那老妖狐打敗之后,他離開土地廟就吃沒得吃,喝沒得喝,還不得不跟一些孤魂野鬼搭伴,向一些不入流的陰魂覓食---想起這些苦日子,就讓他老淚縱橫。
看著痛哭流涕的“土地神”杜平,聶青云不帶絲毫感情地說:“既然現(xiàn)在這三只妖狐已死,你大可以直接回你的土地廟,繼續(xù)做你的的土地爺,又何必鬼鬼祟祟現(xiàn)身?”
“上仙誤會(huì)了,我可沒有鬼鬼祟祟啊!只是恰好出現(xiàn)在你身后而已!”
“哦,是嗎?”
“怎么,上仙不信?”杜平急了,立馬舉手發(fā)誓:“我可以用我的神格擔(dān)保,我絕對(duì)不是那種人!”
聶青云笑了,“我信你就是。”
杜平也笑了,“我就知道上仙您善解人意。”
“那還是老實(shí)說出你的來意,你為何要鬼鬼祟祟現(xiàn)身?”
杜平:“……?!”
怎么話題又兜回來了?
沒等杜平開口,聶青云又道:“可是為了這個(gè)?”只見他手指間拈著一枚黑漆漆的墨戒,正是先前他從地上撿起來那枚。
看見那枚墨戒,“土地神”杜平眼睛一亮,當(dāng)即笑道:“我就說上仙您善解人意---小老兒厚臉皮了,之所以現(xiàn)身還真就是為了這枚戒指。”
聶青云把玩戒指,“那你倒是說來聽聽,你為何要這枚戒指?”
“哎!”杜平就嘆息一聲,嚴(yán)肅道:“還不是因?yàn)樾∩駸o能,屢次敗在這三只妖狐手中。現(xiàn)在她們雖然伏誅,但那九卷天書卻不知被藏在何處。我既不能把天書重新呈送天庭,唯有取了這普普通通的戒指作為誅滅妖狐的信物,以便得到上天憐憫,多少除去一些應(yīng)得的罪法!”
聶青云“呵呵”兩聲,拇指和食指捏著墨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杜平,說:“你臉皮厚不厚我不知道,不過有點(diǎn)我卻很清楚,你在說謊!”
杜平臉色一變,忽又笑起來,“上仙何出此言?”
聶青云也笑了,亮了亮那枚墨戒道:“因?yàn)檫@并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普普通通的戒指,而是一枚可以容納寶物的---儲(chǔ)物戒!”
杜平聞言,大驚。
同時(shí),一股陰風(fēng)從他腳下卷起,化作巨蟒纏向毫無防備的聶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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