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熠熠生輝，青春的活力顯露無疑。

    不一會兒

    一方青黛色的布就呈現出來。

    迎著風，被高高掛起，青黛色于江南煙雨相差無幾。

    “我的小萌萌就是厲害。”

    顧溫年走過來，摸了摸她的發頂，目光柔和，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顧萌萌明白，爺爺這是又想她的……父親了。

    在工坊環顧一周后，為了照顧顧溫年的身體狀況，顧萌萌便嚷嚷著要回家。

    回到家里后，吃過午飯，趁著爺爺休息的功夫，顧萌萌出去了一趟。

    ……

    一條破敗的小路

    瓦片搭建成的危房有些搖搖欲墜。

    厲奶奶就住在這里，常年靠撿破爛過活。

    “厲奶奶，我來看你了�！�

    顧萌萌拿著幾樣點心，撩起很多個補丁的門簾。

    “小萌萌快坐�！�

    老婦人的眼神渾濁，憑著感官去判斷她的位置，隨即拍了拍她破爛的床。

    “厲奶奶，你……最近過的好嗎，萌萌許久未來看你，你可不要生我的氣啊。”

    顧萌萌將手伸到厲老太太眼下，她毫無反應。

    頓時鼻子一酸，努力壓抑下內心的酸澀。

    厲奶奶身體之前不是很好嗎？怎么會突然眼盲呢？

    “哎，你這孩子，厲奶奶怎么會生你的氣�！�

    厲老太太用常年勞動的粗糙手，愛惜的撫摸著顧萌萌的腦袋。

    即使身處最骯臟破財的環境，她的身上也始終縈繞著一股淡然的氣場。

    坐下陪厲奶奶說了會兒話后，看著厲奶奶困乏的身子。

    顧萌萌扶著她的身子，輕柔的安頓她睡好。

    剛掀開簾子，外面清瘦的少年讓她神色一頓。

    右手還停留在門簾上，有一絲縮緊。

    顧萌萌手指放在嘴邊，輕聲“噓”了一下，示意他別打擾厲奶奶休息。

    ……

    門口不遠處

    厲楚風坐在墻角，神情落寞。

    顧萌萌站著，身子靠在墻上，同樣也是低垂著腦袋。

    “厲奶奶是從什么時候……身體開始不好的？”

    顧萌萌的聲音有些沙啞，難聽。

    “你昏迷后不久，奶奶身子就漸漸不行了，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一貫囂張的少年，此刻竟然臉深深的埋著膝蓋上，語調染上了一絲哭腔。

    “那你以后……”

    顧萌萌張口，她卻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不用安慰我，我好的很�！�

    厲楚風站起，擺擺手，又恢復了往日小魔王的形象。

    顧萌萌看著他，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

    回去后

    爺爺已經醒了，坐在客廳，喝著濃茶。

    “爺爺�！�

    顧萌萌語氣沉悶。

    “小萌萌是去看厲奶奶了吧？”

    顧溫年眉眼清明，仿佛沒有什么能瞞得過他。

    “是人都有生死，命運輪回，誰都逃不過，包括我。”

    “……”

    顧萌萌不說話，眼眶里已經蓄滿了淚水。

    她明白爺爺是什么意思，大道理她都懂，可情感是人最控制不了的東西。

    “爺爺……”

    顧萌萌不說話，一頭埋進他的胸膛里。

    房間里，安靜如謐，只剩下一個小小，軟軟的聲音，在不時的叫著“爺爺。”

    而老爺子也沒有任何不耐心，她叫一聲，他就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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