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顧萌萌情緒逐漸平緩，只是嗓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師父，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眼神帶著濃厚的絕望，絕望中，透著一股曙光，她在祈求，在懇求。

    她無法接受薄夜擎死亡的真相，那種抽筋扒皮，深入骨髓的痛，她承受不來。

    “萌萌，為師沒有辦法，抱歉，這世上，生死皆有定律。”

    白千話依舊笑的溫和，說出的話，像寒冬臘月里的冰刀，直直刺入她的心臟。

    “師父，求你了，求你了，你肯定有辦法的，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我一定在所不惜，哪怕是一命抵一命。”

    語氣急促，帶著劇烈的喘息，凄厲的嗓音是絕望中掙扎。

    “萌萌，你別這樣。”

    白千話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溫了壺清茶，遞到她手里，讓她暖和暖和身子，平復一下情緒。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千古以來的定律，事到如今，也唯有跟你說一句節哀順變了。

    帝都男兒千千萬萬，一個薄夜擎而已，萌萌……你看開點。”

    人死不能復生？

    人死不能復生！！！

    啪！

    茶杯被摔碎！茶葉四濺，白千話純白的裘衣上，被茶漬污了一小塊。

    “不可能！肯定有其他辦法！”

    顧萌萌雙目充血，血紅的眼睛里，滿是憤恨和絕望。

    薄夜擎那么一個天之驕子，凌駕于億萬人之上，怎么會以這么荒唐的方式，死亡呢！她不信！師父再騙她！

    丈夫剛死，就說有其他好男兒？

    顧萌萌這一刻，一直依賴，信任白千話的心，漸漸生出了一絲嫌隙。

    “萌萌，還望你看清現實，往后的路，還很長，薄夜擎已死，這是不可改變的。”

    白千話語氣強硬，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

    顧萌萌不說話，只是瞪著他。

    是她的錯覺嗎？師父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師父，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叨擾了，您保重身體。”

    顧萌萌說完，轉身就出了水榭居。

    ……

    屋內

    白千話換了被茶漬玷污的裘衣，坐在蒲團上，絕代風華。

    品了品泡好的茶，清香四溢，回味無窮，今日的茶……可真好喝啊。

    低頭珉茶的一瞬間，眼中略過一抹深沉，那是被壓抑了好久的黑暗。

    薄夜擎！

    他終于死了！

    ……

    大街上

    臨近年關，行人少了很多

    顧萌萌站在蕭瑟的天地間，捂著心口，那里正在毫無溫度的跳動。

    為什么？

    她和薄夜擎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關，就要生死分離。

    想到此處，越發的不能原諒自己，她為什么要去鐵嶺山！

    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老天爺，你能把我的丈夫，還給我嗎？

    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來，恰逢旁邊有人經過，怪異的看了她一眼，低聲咒罵：“靠，神經病！”

    神經病嗎？

    她確實是個神經病！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多久，慢慢的，眼前越來越散煥。

    她……她好像看到美男子來接她了。

    “老公，你來了，我好冷啊，要抱抱。”

    伸手，果真抱到了一個健碩的軀體，真好，她就知道，美男子沒死，睡一覺就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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