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

    顧萌萌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側樓，附在冰棺上，深情而充滿柔意的看著他。

    “老公，你快點醒來，你再不醒，他們就要把你關到一個小黑匣子里。”

    “快過年了，我們的第一個年，一定要在一起，知道嗎？”

    “老公……”

    顧萌萌旁若無人的跟薄夜擎對話，一直到凌晨三點。

    顧溫年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搖了搖頭，什么時候，才能清醒啊！

    “萌萌，爺爺相信你，夜擎沒死，喝完牛奶，就趕快去休息吧，爺爺替你看著他，等他醒了，爺爺第一時間去叫你。”

    顧溫年面容慈祥，眼神悲憫的看著她，將牛奶遞到她手中，看著她喝下去。

    “萌萌乖，去睡一覺。”

    顧溫年手有些發抖，她必須去睡覺！

    一刻鐘后……

    顧萌萌昏倒在地上……

    薄鎮國走了進來，指揮著傭人將她抬進房間，仔細照顧好她。

    ……

    薄鎮國嘆了口氣，拍了拍顧溫年的肩膀。

    “顧老弟，多謝了，夜擎必須下葬，不能再耽誤了，入土為安，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我理解，是萌萌胡鬧了。”

    顧溫年抹了把眼淚，拄著拐杖，脊背彎曲佝僂，緩慢走了出去。

    ……

    第二日

    天色陰沉，比昨日還要陰冷幾分，呼嘯的北風在空中肆虐。

    顧萌萌一醒來，頭痛欲裂，眼睛瞥向鐘表，已經下午四點了！

    瞬間臉色發寒！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口里溢出！

    牛奶！牛奶！

    爺爺居然給自己下藥！

    幾乎是瘋了一般，沖出房門，卻看到門口的薄鎮國，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顧萌萌抓狂，讓她崩潰不已！

    “夜擎已經下葬了，你不要鬧了！”

    “葬哪里呢？”

    開口的聲音，沙啞，難聽，像被粗糙的砂紙磨過一般。

    “鳳棲山。”

    “嗯。”

    顧萌萌應了聲嗯，就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

    薄鎮國一把抓住她，手腕用力，夜擎的死，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他真的沒有精力，去管，去開導她了。

    “去見我的丈夫，我們是夫妻，難道連見他墓地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說完，甩開薄鎮國的手，徑直朝鳳棲山走去，下葬的時候，有踩的腳印，所以薄夜擎的墓地，并不難找。

    ……

    鳳棲山上……

    一代天之驕子，就被葬在了半山腰，墓碑上，薄夜擎面容嚴峻，眼眸深邃。薄唇緊珉，一如往常的形象。

    顧萌萌腿腳發軟……

    撲倒在墓碑上，淚水滴答，滴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嘴唇哆嗦，吻上墓碑，寒風蕭瑟，陰風陣陣，這一幕，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柔情。

    “老公，這個地方好冷啊，你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嘴里發出癡癡的笑容，笑容里，滿是絕望，混雜著淚珠，心痛，但身未死，這是最悲哀的，只能在無以復加的痛中，無比清醒的活著。

    當天夜里……

    顧萌萌在冰冷的鳳棲山上，陪了深埋地下的薄夜擎一夜，夜里，嗚嗚的北風，像凄厲鬼嬰的哭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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