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連忙站起身,在撥通急救電話的同時去扶唐演。“IFS正對面的十字路口發(fā)生車禍,請您立馬趕過來!”
唐演沒被她扶起來,安然也慌了神,掛了電話之后,她才看到唐演的腿有了問題,他站不起來。
那輛車的車速實在太快了,沖過這十字路口幾乎只用了幾秒鐘,沖擊力太大,唐演將她護在懷里倒了下去,她沒有任何傷,唐演做了人肉墊子。
“你別動。”安然讓他好好坐著,而后踉蹌了幾步就往白瑜的方向走。
她從來沒有見過車禍現(xiàn)場,越往白瑜躺著的地方走,那股濃稠的血腥味越重。安然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白瑜仰面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右半邊臉都是血,身下也全都是血。
安然蹲下身,哆嗦著努力讓自己冷靜,她也不敢去碰白瑜,“白瑜,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不能有事,你不是還答應青青去海底世界見面嗎?”
“爸已經(jīng)有松口的跡象了,只要再堅持一會兒,他就能同意你和青青的婚事。你不能有事白瑜,青青還等著你娶她,沒有人能比你更愛她了……”
“小白……”
聽到那顫抖的呼喊聲,安然看過去,就看見倒在七八米外的韓青青雙眼失神地往這邊爬。她雖然躲過了車禍,但被推倒在地的時候也受傷了。
韓青青的手掌滲出了血,胳膊的衣服也擦破了。她爬在地面上,也不知道受疼,爬過的地方那石子上都沾了她掌心里的血。
“小白……”韓青青的臉都有些僵了,連哭和笑都分不清表達不出來,她一面往那邊爬,一面細細念著,眼淚一顆一顆從眼眶里掉,“婚房還沒修好,我說了房間要天藍色的,客廳要莫蘭迪系,廚房和餐廳要掛梵高的畫……”
“要給貓兒小白布置一個房間,要修一個很大的魚塘……要一個糖果屋,紅的綠的粉的藍的糖果我都要……白瑜你還沒弄好呢……”
“青青!”安然及時擋住她,韓青青卻聽不見她喊她。
女孩突然又呆滯般跪在地上直起了身子,她望著血泊中的男人,又偏過頭去問安然,臉上帶著笑卻在流淚,“小白還在海底世界等我呢,我得先走了……”
韓青青剛站起來,整個人就往后傾倒,暈了過去。安然接住她,同時也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
京城醫(yī)院。
IFS十字路口發(fā)生嚴重車禍的消息頓時就傳開了,及時上了京城晚間新聞。
韓國出宋怡以及白老夫人白燁趕到醫(yī)院時,就看見韓遇白站在醫(yī)院門口等著。白老夫人幾乎連路都走不穩(wěn),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相繼兩輛救護車在半分鐘后停在了醫(yī)院門口,隨著車門打開,白瑜被幾個醫(yī)生護士簇擁著推了下來。
后邊那輛救護車上的唐演也被推了下來,韓青青已經(jīng)醒了,安然扶著她跟上了前邊的白瑜。
見到滿身是血的白瑜,白老夫人心梗得差點沒有呼吸過來,白燁可急壞了,連忙給白老夫人吃藥。“阿瑜……”
“青青你嚇死爸爸了……”韓國出連忙往韓青青身旁走,韓青青直接略過了他伏在白瑜病床,隨著護士一起跟著病床往里跑。
“沒事吧?”韓遇白摟住安然,她身上也沾了血漬。
韓國出宋怡,白老夫人白燁都隨著病床進去了,安然朝韓遇白搖了搖頭,旋即跟上了唐演那架病床。“唐演拉了我一把,我摔在他身上,他受傷了,我沒有。”
“那輛車沖過來的時候,白瑜推了青青,自己被撞了。”安然站在韓遇白懷里,不知不覺也流了淚,“遇白,他流了好多血,他會不會……”
“不會的。”韓遇白將人摟緊,“他不會扔下青青。”
唐演進了隔壁的急救室,安然和韓遇白旋即往白瑜那邊走。走到走廊上,就看見那病床停在急救室門口。
白瑜臉上帶著氧氣罩,男人伸手拉住了韓國出的衣服,用盡了力氣與他懇求,“伯父,我真的愛青青,您把她嫁給我好不好?”
“您、您把她嫁給我……”
白瑜沒了力氣再次陷入昏迷,手也從韓國出的衣角上掉落下來,垂倒在病榻。護士連忙將病床推進急救室,急救室外的紅燈亮了。
韓國出的衣角染著血,是白瑜手上的血渡在了他衣服上。
“怎么會這樣?阿燁快……快通知白家所有的醫(yī)生立馬來京城醫(yī)院,我的阿瑜……怎么變成這樣……”
白老夫人一張臉都是白的,老人家本來就上了年歲,受了刺激更加脆弱。她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韓青青,“你怎么把他害成這樣?”
韓青青整個人都還是懵的,站在韓國出懷里,被白老夫人指著,她只是掉眼淚。
她偏過頭看向白老夫人,老人的臉色很不好,在門口時就差點昏厥過去,服了藥現(xiàn)在能在白燁的攙扶下站著。
韓青青看著她就跪了下去。
韓國出要去摟她,先一步被宋怡擋住了,宋怡將他往后拉了拉,朝他搖了搖頭。
“對不起……白瑜都是為了救我才出了車禍,才會變成這個樣子。”韓青青抬起頭望著她,兩行淚就這么往外流,她的眼睛紅腫,流了一路的眼淚,“不管他怎么樣,我都會守著他,我都只會嫁給他……”
如果白瑜真的活不下來,她就終生不嫁守他一輩子。
如果他殘疾了,她就做他的拐杖也會守他一輩子。
韓青青跪了大半個小時,白老夫人才彎下腰將她扶起來。老人家將她抱進懷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
唐演一個小時后從隔壁急救室出來,安然和韓遇白先一步去了隔壁,隨著病床一起去了病房。
醫(yī)生:“右腿骨裂,好在只是骨頭裂痕沒有碎片化也沒有斷裂,打了石膏修養(yǎng)半個月。恢復得快的話,一個月就可以下床自由活動。”
安然與醫(yī)生道了聲謝,她才走去床邊。唐演正在輸液,麻藥剛醒,人還有點迷糊。
安然要給他倒水,韓遇白先一步擋了她的手,替她倒了水而后遞給唐演。
男人接了過來喝了好幾口,“謝謝影帝。”
“不用謝。”韓遇白接過水杯,擺在床頭柜上。
安然:“你先躺著睡一覺,好好休息。白瑜還在急救室里,我要去那邊看看情況。”
唐演點了點頭,麻藥未散,他確實想睡覺了。
安然準備給唐演掖被子,韓遇白擋住她替她做了。而后,兩個人相繼離開了病房。
宋元和林深匆忙趕來,迎面大步朝韓遇白這邊走。
宋元:“三哥,我查了IFS十字路口那段路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讓京城交通局的人通知各個路口的交警堵住了那輛無牌照奔馳。現(xiàn)在車主已經(jīng)被抓住了,帶去了警察局。”
林深喘著氣說:“我剛從我爸那過來,開車的人叫做林念念。我在警局見她不對勁,抽血檢查了一下,她服用了重度興奮劑。那輛奔馳是她名下的,她嘴里一直念著要……要嫂子去死。”
林念念!
韓遇白將安然又摟緊了些,“她服用了興奮劑還知道把車牌拍照摘下來?摘拍照大多是為了畏罪潛逃,而她服用了興奮劑根本跑不了,只會落網(wǎng)。”
安然這時才反應過來,“難道有人在背后指使她?”
林深:“有可能是,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給自己服用興奮劑,因為人在犯罪前如果心軟了就犯不成罪,但可以服用藥物來麻痹自己,造成犯罪。”
宋元雙手叉腰,“白瑜,為了美人連命都不要了。我中午還碰到他云端之上跟另一個老總談合同,他接到韓小姐的電話就結束了合同去了IFS。”
“林深,你找伯父幫忙把林念念這半個月來接觸過的人全部徹查一遍。”韓遇白說。
“好的三哥我這就去辦。”
宋元也跟上林深,“我也去,三哥白瑜醒了記得告訴我。”
“好。”
這一場手術進行了很久,大約五六個小時,臨近凌晨了,急救室外的紅燈才熄滅。
醫(y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韓青青立馬跑了過去拉住醫(yī)生,“怎么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肋骨斷了好幾根,有一個粉碎性比較嚴重,好在插入器官沒有大出血。腦部有輕微的腦震蕩,其中有一塊兒淤積了血塊,至于會發(fā)生什么,要等病人醒了才知道。”
“現(xiàn)在病人有些低燒,是傷口炎癥引起的,如果明天早上退不了燒就有些麻煩。現(xiàn)在病人轉移到重癥監(jiān)控室治療,需要觀察一周。目前預知不到情況,只得且行且看。”
宋怡及時扶住韓青青,韓青青松開她的手,走的時候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就那么搖搖晃晃地朝ICU監(jiān)護室走去。
白瑜算是比較幸運。
早上燒就退了,只是人還沒有醒過來,一直躺在重癥監(jiān)控室里。
白老夫人體力不支已經(jīng)被白燁送去了病房休息,韓青青守在ICU外一整晚沒有睡,女孩身上沾著的血漬她也沒有清理,掌心的血都結成了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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