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這樣只是媚兒的功勞,我要出手就不會這么簡單。不過安小姐你很聰明,都能猜到我后續的想法。”他看著她,看著從容不迫的她,覺得她倒有幾分意思。
韓家上下,無論是誰與他同處一室,就算是韓老夫人都得對他畢恭畢敬。這樣一個小丫頭,倒還敢嗆他。
“安小姐,我再次與你耐心說一遍。如果你同意和遇白離婚,我會給你一筆酬勞讓你下半生無憂。”
“不同意。”她說,“如果您找我過來就是為了重復說這一件事,那我的回答還是與上一次一樣。”
“一樣嗎?”韓振南笑了,“如你說的你是個冷血的人,不在乎他變成什么樣,只在乎他是不是屬于你,在你的身邊?”
韓振南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而是繼續說,“我想看看你的堅持,安小姐可以走了。如果你主意發生改變,我還愿意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安然起了身,全然沒有任何禮貌便轉身離開了這間充滿檀香味兒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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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沒有將韓老爺子找過她這件事告訴韓遇白,以免增添他的愁緒。
晚上韓遇白回來得晚,近十點鐘才從榕城那邊回到北山別墅。
安然做了些小菜,與他一起坐在餐廳里吃宵夜。每次他兩坐在餐桌旁吃東西,小白很是機靈就會跑過來,坐在它自己的位置上,流著哈喇子。
安然也給小白拿了幾根狗糧大骨頭。
這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韓遇白說再有半個月事情就處理得差不多了。許是上午見了韓老爺子,安然這顆心總是不上不下懸在半空。
翌日上午,她這顆還沒落下的心,才算是真的提了起來。
傭人做了早餐,韓遇白已經在餐廳里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下樓,便透過落地窗遠遠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子行駛在北山別墅林蔭道上,朝著別墅院子這邊開。
最后汽車聲停了,安然聽到七七八八陸陸續續的腳步聲。等她下了樓,就看見為首穿著一身制服的男人手持逮捕令,從門口進了玄關往客廳這邊來。
“請問韓遇白先生在嗎?”那男人問了一句。
安然剛想說什么,韓遇白便從餐廳的方向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后,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沒有什么事不用擔心。
“我是。”他說。
男人出示了一下手里的法律條文,而后便將條文收了起來,禮貌道:“韓先生,有人舉報您與您旗下的公司皇庭娛樂涉嫌走私違禁產品,請您配合我去一趟檢察院接受調查。”
“違禁產品?”安然煙眉擰了起來。
韓遇白將她的手握緊了些,男人側了身子低下頭看著她,眼神依舊溫軟,“只是接受調查,不要擔心。你先好好吃飯,我中午就回來了。”
安然只是聽著他的話,沒有說話。
她看著他配合檢察官,與那些公職人員一并離開了別墅。在他走的時候,安然也連忙跟了上去。望著他上了車,車影消失在視線里,安然都沒有挪動身子。
一直到老王走到她身旁喊了她一聲,安然才抽回心緒。
“少夫人您別擔心,可能是公司出了點小問題,沒關系的。”老王安慰她。
安然搖了搖頭,而后便轉身回了別墅。
她這一天都沒有出門,一直坐在別墅客廳沙發上,望著林蔭道方向。韓遇白說他中午會回來,顯然他撒謊了,男人并沒有如期而至。
安然這一晚上都沒有睡,他不在家,她睡不著。
等到第二天中午,安然坐不住了,她拿起車鑰匙去了Aspire公司。到了寫字樓,她停好車便進了大門,乘坐電梯去了總裁辦。
辦公室里,白燁林深宋元都在,安然到的時候,那三人都頓了一下。
安然放下包便坐在椅子上,直接說:“皇庭娛樂的事情你們清楚情況嗎?有關走私違禁品的情況。”
白燁:“知道,遇白還在檢察院,今天下午宋元將他保釋出來。”
林深拍了一把桌子,憤憤不平,“宮氏集團是瘋了吧?數月前自己跳出來說慈善捐款有內幕,又提前將捐款給了國際銀行,這擺明了就是把三十億的爛攤子甩手給了皇庭娛樂。”
“宮媚真行,寧愿損害宮氏集團形象,也要傷皇庭娛樂一把。原以為這樣已經夠了,沒想到還有更加猖狂的。”林深繼續說,“皇庭娛樂舉辦的國際紅毯節跟國際接軌,有人將違禁物品放入了皇庭娛樂的營銷渠道上。”
“前天早上宮氏集團一個經理舉報宮氏集團與皇庭娛樂合力走私違禁產品,宮氏集團已經被搜查過,沒有查到任何違禁產品,但是在皇庭娛樂的營銷渠道上發現了毒品以及槍支。”
“這明顯就是宮媚故意的栽贓!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顧宮氏集團的利益,就算拖垮宮氏集團也要壓垮皇庭娛樂。”
宋元將電腦轉了過來,拿給他們看。“根據法律程序,就算下午我把三哥保釋出來,他也沒有辦法逃脫走私違禁產品的罪名。走私槍支和毒品,依照漢國的法律,尤其近些年嚴打這些東西,最少是五年的牢獄。”
“我已經做了三個最優方案,到時候出庭我會以三哥的辯護律師出場,盡可能減少罪名。”
安然坐在椅子上,臉色平平,仿佛他們的話音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他們三個說了這么多,絲毫沒有提及到有關韓家的事。那就說明,韓老爺子向韓氏一族下了吩咐,不干預韓遇白的事。換句話來說,這次的栽贓百分之百就是韓老爺子做的。
他可真狠,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能這樣對待。
“用最優方案做辯護,會把刑罰減輕到多少?”安然問。
“兩年左右。”宋元說,而后男人又加了一句,“但怕就怕有心人將這件事曝光,三哥是漢國娛樂圈有名的藝人,若是媒體參與了這次事件,我想壓也不能壓了。”
安然起了身,“行,那今天下午就麻煩你去把遇白保釋出來。”
“嫂子你別太擔心……”林深追上她想安慰她一句。
安然搖了搖頭,“你用擔心我。”隨后女人便離開了辦公室。
白燁:“京城檢察院抓走了京城韓家的人,京城百年來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在京城,上流圈子有一句傳聞:“——檢察院的門都是朝韓家開的。”
盤踞在京城數百年的韓家,就算韓家人出了莫大的事,也能在第一時刻找到時機成功身退。
打數月前皇庭娛樂挪動慈善資金開始,他們就猜到了,背后的人肯定是韓老爺子。只有老爺子默認了,圈子里的人才會用無數個借口委婉拒絕韓遇白的見面。
只有韓老爺子默認了,宮家才敢這么算計韓家下一任繼承人,宮媚才有這么大勇氣就算賠上整個宮氏集團,都要將韓遇白壓下來。
林深:“燁哥,那咱們還有什么辦法嗎?”
白燁:“若你讓你爸走一趟檢察院,利用特權把韓遇白放出來,我估計你爸在接下來的一周所有的底細都會被人挖出來,甚至無中生有作奸犯科的案例。在京城,目前還沒有人能扭得過韓家家主韓振南。”
“我就奇了怪,韓老爺子既然已經公開表明三哥是他的繼承人,現在是鬧哪樣?”林深是搞不懂了,這些天也是無比煩悶。
宋元:“你醉心醫學,混跡上流圈子少,也不接觸你林家的產業,自然不知道。韓老爺子定下了繼承人,不僅看重繼承人的實力,最打緊的是繼承人冷血。”
“不然你以為韓家世世代代在京城是怎么傲然群雄的?手段不狠,心腸不毒,怎么做韓家家主?壓下韓氏一族都不能夠,更別說對付外敵。”
“所以是要怎樣?把三哥弄去牢獄里幾年,打磨他吃苦的能力?”林深嗤了一句。
白燁:“不是打磨韓遇白,老爺子針對的是安然。韓遇白和安然是互相的軟肋,他拿捏著安然的軟肋,威脅擊垮她。”
宋元點了點頭,“從宮媚陪著老爺子參加宴會那一次我就看出來了,老爺子心屬宮家這位繼承人,想要將宮家和韓家聯姻。”
“要嫂子讓位給宮媚?讓三哥娶宮媚?”林深甩開椅子就站了起來,“大清都亡了,韓老爺子能不能不要這么獨裁專制?”
宋元像看傻子一樣看了林深一眼,“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林伯父林伯母還有林老夫人對你可算是太好了,婚姻自由事業自由,你當然享受不到我們的艱辛。”
“我現在是萬花叢中過,但最遲二十八歲也要聯姻了,娶回來相敬如賓糟心得很。”宋元望著他,“所以你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一對比我心理落差更大。”
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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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起了風,卷起了林蔭道上的落葉。
安然站在院子門口,遠遠地看見一輛古斯特車往這邊開,最后車子停在她幾步外的林蔭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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