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夭一副自己沒錯還理所應當的表情，蘇止陌的火抑制不住了。

    噌的站起來，覺得要好好說道說道：“楚夭，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里了嗎？后宮里魑魅魍魎這么多，若是稍有差池，你可能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錯？”楚夭蹙起了眉頭，語氣也強硬起來了，“臣妾并不知道錯在哪里。”

    “楚夭，你就沒想過朕嗎？朕可以護著你的。”

    “護著我？”楚夭輕笑了一聲，緩了緩，對上蘇止陌的視線：“嵐妃收買了落云以及張、李兩位太醫，給我下毒，長達兩年之久，想要置我于死地，而我也確實險些送了性命。嵐妃的身后不僅有舒家，還有太后，皇上要如何幫我？皇上能替我殺了舒嵐和太后嗎？”

    蘇止陌目光深沉，剛要開口說“他可以”的時候，卻又聽到楚夭繼續道：

    “不，您不能。皇上知道落云給我下了毒，卻沒有處死她，是在顧及嵐妃家的勢力。整個太醫院狼狽為奸，蒙騙我，卻沒有多加責罰，是在顧及太后的顏面。”

    “皇上如今的處境與我無差，我們一無所有，沒有資本跟他們斗爭。身為帝王，沒有實權。身為妃子，沒有帝王的寵愛。太子公主年幼，無依無靠。皇上身邊沒有一個可信的人，要如何跟太后奪回皇權，臣妾又如何能安然的在后宮生存？如今我自損八百，也僅僅能扳倒他們的一只腳罷了。而您呢？您能做什么？爬墻？”

    楚夭的話語中滿滿的都是嘲諷。

    蘇止陌沉默，有些失落的開口，“你不信我。”

    楚夭瞧著蘇止陌，感覺到他情緒上的低落，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很快這種情緒便過去了。

    十五歲的楚夭和二十五歲的楚夭沒有什么不同。

    只是經歷不一樣罷了。

    面對同樣的事情，做出的選擇也會不盡相同。

    既然知道自己愛上皇上會變得悲慘，那么她盡可能的避免悲慘發生。

    既然知道那些人要害她，置她于死地，就別怪她心狠。

    現在，她不過是沒了情，有了更多的選擇罷了。

    “是的，不信。”楚夭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回應了：“我只信我自己。”

    蘇止陌苦澀的笑了一聲，低著眸，難掩他失落的情緒。

    楚夭所說的，字字一針見血。

    這些都是他上一世的考量。

    前世，他只想著讓楚夭安然的在寧和宮待幾年，他穩固朝堂，奪回政權，到時候，就沒人敢動楚夭了。

    可惜他的一再隱忍……卻讓他和楚夭變得更加悲慘。

    但這一世的他，不一樣了。

    可相同的是，楚夭仍舊不信他。

    楚夭瞧了兩眼蘇止陌，道不同不相為謀。

    既然蘇止陌無法認同她的做法，那也不必委屈求全。

    “皇上既然無法與臣妾達成一致，那不如……”

    楚夭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蘇止陌誠懇的道歉。

    “朕錯了。”

    楚夭：……

    對上蘇止陌那雙漆黑的眸子，感覺眼前的男人……分外可憐。

    水汪汪的丹鳳眼瞧著她，懇切的求著她的原諒。

    這讓楚夭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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