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位玩得可盡興？”一人在外喝了壺酒的船夫，又回到了最初的熱情模樣。

    之前被蕭辭鈺支配的恐懼，已被他拋到腦后。如今的他，還有幾分與周圍船夫閑聊侍的興奮沒有散盡。

    “還不錯。”沈瀾熙彎眸答了一句，把面色不太好的蕭辭鈺塞進船艙之后，她又客氣對船夫道，“勞煩你沿原路送我們回去。”

    “好嘞！咱這就走！”船夫應和一聲，便賣力擺動雙槳，令畫舫飄然而去。

    臨近宵禁，兩岸繁華退卻。

    零星幾點燈火落入明鏡一般的水面，又展露出另一種朦朧美感。

    美景怡人，但賞景的人心情卻不怎么好。

    “還在為剛才的事不開心呢？”沈瀾熙笑著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人，“那舞不是你讓我看的嗎？怎么我依你說的做了，你反倒不高興了？”

    見蕭辭鈺默然不語，她又托腮嘆息一聲：“再說，你自己不也夠任性的？一不開心就死盯著對面看，說不定人家都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察覺到便察覺到。”蕭辭鈺冷哼，“若是他們與我見了面，指不定誰更慌張。”

    他若是被看到，充其量就是讓人驚嘆一下，或是在背后議論幾句荒唐。可對方若是被他看到了，大概就得好好兒想想，該怎么把解釋的話跟他說清楚了。

    否則，被他以結黨營私看待，之后再犯下什么錯落到他手里…

    “哼。”思及此，蕭辭鈺又是一聲冷哼，“不管碰沒碰上，這回回去，我都是要找他們麻煩的。”

    “你這人…”沈瀾熙扶額。

    她想勸他別任性，但勸說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在她目光觸及他側顏的時候，被她給咽了回去：“罷了，一切都隨你。”

    這三人一同上乘鸞閣來，指不定是為著什么不可說的事。他若真能深入挖掘一番，說不定，還能有些意外之喜。”

    如此一想，沈瀾熙也就懶得追究了。

    “你不管我？”身邊的人久久沒有動靜，沉浸在憤怒情緒中的蕭辭鈺終是忍不住向她投去一道疑惑的目光。

    平常，他要這么說，早被她呵斥了。

    可今日…

    蕭辭鈺死死盯著沈瀾熙的面龐，越確定她是真的不在意后，便他越是生氣。

    最后，他終是忍不住咬牙問她：“你是不是把心落在乘鸞閣了？我的事已經顧不上了是嗎？！”

    沈瀾熙：“…”

    “你腦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沈瀾熙忍不住戳了戳蕭辭鈺的腦門兒，“不過是看了幾個漂亮姑娘跳舞，還能把心落下？若是心這么容易就能落下了，我的心早該落家里了。”

    宮中美人無數，燕瘦環肥，什么樣兒的都有。

    把心擱宮里，豈不是美得不能再美了？

    乘鸞閣？那差遠了…

    蕭辭鈺狐疑打量沈瀾熙幾遍，看出她不似說謊后，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握住了沈瀾熙的手腕，強硬道：“跳舞我不會，但奏樂他們定比不得我，回去之后我奏樂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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