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重活一世的機會,南晚才知生命的可貴。
那些被邪惡勢力壓制抬不起頭顱的人,只能親眼目睹親人在惡勢力面前被殘殺,而他們,卻什么也做不了,被人強取豪奪,成為他人床上之玩物。
這件玩物不日后被玩膩,下場便會如那些慘死的人一樣。
她手握血書,久久無話。
她一直都知道,司徒池與司徒雙父女倆,荒淫好色,美人無數。
也知他們做過許多喪盡天良的惡事。
可是當這種種的罪名擺放在她面前,肉眼難以數得清的無辜慘死之人,其中家族人數多的,高達三百多人,司徒池為了一己私欲,竟將這三百多人盡數殘殺。
突然間發現,她的前世與他們相比,才是真的小巫見大巫,九牛一毛。
她也曾在遇到不從的男子,在司徒雙的慫恿下,將其殘忍殺害。
不過,卻遠不及司徒父女。
她只殺一人,而他們,卻是滅滿門。
她將血書收緊于掌中。
唇瓣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很好。果然不愧為我重凰的權臣!”
二品兵部尚書司徒池,手握兵權六十萬,果然是位高權重,女帝身邊的大紅人啊!
禾賢見她如此,一時拿捏不準她到底什么意思。
“公主想要的,我都已如數奉上,沒有絲毫隱瞞,司徒——”
沒等他說完,南晚便將血書放于自己懷中:“血書放在你這里不安全,我帶走了。”
“公主——”
“禾賢,你是我從司徒府帶回來的男人,相比較司徒府,其實你進了我這公主府,更加的不安全,知道我為什么一連兩日都不來見你嗎?”
“禾賢不懂。”
“不懂也好。明日用過早膳我就會帶你們進宮,今夜你們好好睡一覺吧,明日才能養足了精神,去見我母皇。”
“是....”
南晚走后。
二主仆望著她離開的身影,久久的沒有回神。
蘇寶從地上爬起來:“公子,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們能信得過她嗎?”
“信不信得過,都只能如此,依我現在的能力,她說的對,想見陛下,比登天還難。”
若是失敗....
不過是在那百人血書上面,再添一員罷了!
....
從禾賢的住處出來。
張安看到她,趕緊迎了上來:“公主?”
“張公公,今夜你就別守在我那了,我讓你寸步不離的,守在禾賢的門外,不可放松警惕。”
“是,公主。”
回來的路上,撞見了裴言楚。
他像是在那等著她,又像是單純的路過。
看到她,他笑著上前:“公主這是去哪了?”
聞言,南晚禁不住挑眉:“我去哪,用得著像駙馬報備?”
面對她的不善,裴言楚也僅無奈一笑:“聽說公主明日要帶禾賢進宮。”
“嗯。”
南晚越過他往前走。
裴言楚見此跟上。
“恰好我也聽說了一件事,駙馬將我給你送去的那兩名美人杖斃了?”
“言楚的心里只有公主一人,對于她們....”“駙馬若是不喜歡,趕走便是,何必杖斃,弄的這么血腥?”
南晚笑了笑,也沒有和他在這件事多糾纏。
“不過想想總是覺得委屈駙馬,你說你的心里只有本公主一人,而本公主的心里,卻裝著全天下的美人。”
“公主說笑了。”
“不知公主明日何時啟程進宮?我也好...”
“無需。”
南晚腳步不停:“明日我沒有打算帶駙馬進宮。”
“公主?”
“洛無塵跟著我有些年頭了,總要給他一些面見母皇的機會。”
裴言楚皺眉:“我知公主現在正喜歡他,但是,洛無塵畢竟只是公主府上的一名男寵,若是帶進宮去,只怕...”“駙馬的意思是,他沒有資格進宮?”
“公主盡管不滿,但也確實如此。”
“那不如,駙馬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他騰位?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宮了,你覺得如何?”
少女眼底的陌生,對他而言,是真的沒有半點的感情可言。
如此陌生,陌生到,即便是陌生人,也多少會眼中有他。
“可是最近言楚做了什么事,讓公主不高興。”
“沒有,只是覺得委屈了駙馬。像駙馬這等天之驕人,跟著我,不般配!”
“我與公主已成親三年。”
“莫說三年,即便三十年,你也太優秀,我高攀不起!”
“....”
聽她句句帶刺,明顯不愿多言。
眼看著她走遠,裴言楚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公主。”
他目視她冷漠的眉眼,漆黑的眼底,一派認真。
“言楚的心中,有公主。”
聞言,南晚突然就笑了。
換作以前,他是從來不屑和自己說這些話來,歷來,都是她去討好他。
現如今,可是覺得,她對他的態度早已大不如從前,要主動服軟了嗎?
南晚沒有說錯,記憶里的裴言楚,確實是高高在上,溫爾儒雅,俊逸無雙。
他如仙人蒙世,自帶高潔。
她如深坑里的污泥,硬是將高高在上的他,扯入泥潭。
可盡管如此,他仍舊是高貴的不可侵犯。
“駙馬,本公主向來不是癡情之人,以前喜歡你,并不代表現在也喜歡你,喜歡一個人,也會膩的。你知道嗎?”
甩開他的手,南晚低低一笑,靠近他,扯著他的衣領,在他耳邊溫柔吐氣:“現在啊,本公主想做的事,就是想把你休了,將我家的那個小寶貝給扶正。”
但,休,怎么可能休的了。
哪怕現在為皇的是她母皇。
朝中大臣,仍為男子,無一女子為官。
她即便再受寵,要休也只能駙馬休她。
這是男子當權的朝代!
先不說裴家的勢力,無法與之抗衡,即便她以死相逼,母皇也不會任由她胡鬧。
哼。
她心中一陣冷哼,不客氣的將男人推開。
果然是天之驕兒啊,樣貌身份,背景才學,當真是世間無人能及。
“駙馬也別灰心,本公主這人對哪個人都是三分熱度,說不定今日寵別人,明日就又喜歡你了,慢慢來,這事,得靠你自己主動。若不然,誰還記得你是誰啊。”
領口的衣服,被她勒的很緊。
裴言楚背后的脖頸都紅了一圈,目視著少女離開的放向,他微微瞇眼,審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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