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dāng)裴姨又一次在工作日的清晨見到時暖暖時,她已經(jīng)沒有了最開始的驚訝,變得波瀾不驚了。
倒是時暖暖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加上昨天的某些認知讓她一時難以接受,晚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了很久才勉強睡著,所以精神有些不太好。
整頓早餐吃下來,她都沒有說什么話,只是埋頭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那一份,餐廳里靜的出奇。
韓慕年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手夾了一片烤香腸放在她的碗里。
時暖暖看著碗里多出來的香腸,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輕聲道:“謝謝。”
聽到這兩個字,韓慕年眸色一暗,不動聲色的又給她夾了一塊煎蛋:“多吃點。”
時暖暖看著碗里他夾給自己的食物,又想起了煩惱自己一晚上的事情,心頭不免涌起了一股酸澀,最后,她連這頓早餐也沒有吃完就離開了餐桌。
裴姨看著她留下的早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韓少,時小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韓慕年眸色復(fù)雜的看著她上樓的背影,淡淡道:“沒事。”
裴姨瞬間明白了,原來這不是她身體不舒服,而是心里有事。
一路上,韓慕年都注意著她眼睛下方的兩個淡青色的眼圈,還有她那明顯沒睡好的倦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但是他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在她下了車走進校門后才問劉建國,昨晚過去接她的時候有什么事發(fā)生。
劉建國回想了一下,回道:“時小姐看到我的時候挺驚訝的,還高興了一下,不過后來在送她到集團路上的時候,我見她一直看著窗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又變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聞言,韓慕年點了一支煙,在白色煙霧中,他眸色深邃,沉默不語。
另一邊,時暖暖回到了寢室,才剛打開門,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秦安安就像一只兔子一樣蹦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起的這么早?”時暖暖沒有心理準(zhǔn)備,被她嚇了一大跳。
“我還不是擔(dān)心你!”她噘著嘴,嗔怪地回道。
時暖暖知道她的意思,故意避重就輕道:“你還怕他對我做什么嗎?”
“少打岔!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秦安安頂著一頭凌亂的長發(fā),雙手叉腰,頗有幾分逼問的氣勢,“你不覺得你已經(jīng)好幾次都是這樣了嗎?!不止周末跟慕年哥回去過,連平時也總是回去住!”
“哪有,特殊情況而已。”時暖暖想到了早上裴姨見怪不怪的表情,正準(zhǔn)備從書架上拿書的手滯了滯,旋即又恢復(fù)了正常。
秦安安一副已經(jīng)看透她的表情,但是當(dāng)事人不承認,她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心里期望自己的好閨蜜能及早理清心思,不要到時候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才好。
課間的時候,時暖暖在教室門口碰見了林舒念,他的手上還是抱著金融類的課本,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暖暖。”
看著她看起來安然無恙的樣子,林舒念心里才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緊張什么。
“舒念,你找我?”時暖暖指了指自己,“有事嗎?”
林舒念張了張嘴,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
從昨天下午看到她被韓慕年接走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寧的。雖然他知道兩人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但是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跟一個成年男人朝夕相處,他還是不敢往下細想,只能不斷的安慰自己,那個男人不會這么禽獸,他還是有機會的,只要他夠努力,她一定能看得見自己的好。
可是現(xiàn)在,看見她只是那么清清雅雅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想了一晚上的那些話就突然說不出口了。
“你……沒事吧?”
時暖暖蹙了蹙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回道:“我沒事。”
“那就好。”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有著顯而易見的愛意,“我剛從圖書館回來,順路看看你。”
時暖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匆忙找了個別的話題岔開:“你今天不用看書了嗎?”
“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我爸醒了,所以我現(xiàn)在要去一趟醫(yī)院。”他解釋道。
“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點。”
林舒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然后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秦安安看看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低頭不語的時暖暖,心里不免暗嘆一聲:感情還真是一種玄妙的東西,幸好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這種煩惱,要是輪到她頭上,自己還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韓亞集團。
韓慕年正處理著昨晚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辦公室的門被人有節(jié)奏的敲了兩聲。
“進。”他頭也不抬地回道。
辛月走進來通報道:“韓少,a國仙鶴集團的總裁阮東林阮總想約您見面。”
聽到這個耳熟的名字,韓慕年握著筆的手頓了頓,抬眸看去:“阮東林?”
“是的。”
韓慕年這才想起來他是誰,眉頭微蹙,斷然拒絕道:“不見,就說我沒空。”
“可是”辛月有些為難,“前臺說他們已經(jīng)在樓下了。”
“他們?”韓慕年聽到了重點。
“阮總自稱是他的妻子和女兒。”辛月語氣謹慎地復(fù)述著前臺的話。
他并不認識阮東林,但是聽說過a國赫赫有名的仙鶴集團,上次韓榮和鐘敏佳為了拉攏阮家,在韓亞集團旗下的酒店開席六桌,風(fēng)光宴請他們的事情他也知情,所以前臺剛才通報上來的時候他才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進來詢問韓慕年的意思。
聽到他這樣說,韓慕年才放下筆,沉吟片刻后開口道:“讓蘇言通知下去,三分鐘內(nèi)召開月度會議,所有在集團的高層必須參加。”
辛月愣了愣,但還是馬上點頭應(yīng)下了,正準(zhǔn)備出去,又聽見他叫住了自己:“等等,你下去接他們,說些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辛月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他是想假借開會的名義故意晾著阮東林,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集團大堂內(nèi),前臺小姐帶著得體的笑容為阮東林一行四人端上了涼茶,然后恭敬地把小托盤放在小腹的位置,微微鞠躬道:“阮總,十分抱歉,請先喝口茶稍等片刻。”
阮東林還
沒說什么,一旁的阮玉潔已經(jīng)一臉的不悅。
她是誰?
她可是仙鶴集團的二小姐!
不論是之前在a國,還是現(xiàn)在回到了z國,她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的人捧著她、討好她,什么時候竟然被區(qū)區(qū)一個前臺攔在了門外?!
楊美嫻看出了女兒的心思,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把情緒帶在臉上,她從小就教育兩個女兒,身為阮家人,要做到情緒不外露。
如果輕易的就把內(nèi)心的喜怒擺在臉上讓人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也是很掉面子的一件事。
阮玉潔噘著小嘴,雖然心里不高興,但還是聽話的收了收脾氣,扭頭看向大堂的某個角落。
茶還沒喝兩口,辛月就匆匆趕到了,一路上,很多韓亞的員工跟他問候,即使阮東林不認識他也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低。
前臺小姐介紹道:“這位是韓少的特別助理,辛月辛特助。”
辛月先伸出手去,態(tài)度謙虛有禮:“抱歉,阮總,阮太太,阮小姐,讓你們久等了。”
阮東林站了起來,伸手回握:“無妨,是我們沒有先跟慕年打招呼就過來了,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阮總光臨自然是蒞臨指導(dǎo)的,我們韓亞歡迎還來不及呢,怎么能說是打擾呢?”辛月從善如流地回道,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
阮東林可不認為事情會這么容易,從那天晚宴上他冰冷疏離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那個叫韓慕年的年輕人外表看起來穩(wěn)重內(nèi)斂,實則內(nèi)心孤傲冷峻,就算是他的父母對仙鶴集團有意,他也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并沒有對自己拋過來的橄欖枝欣喜若狂。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對那個年輕人感到滿意,畢竟人在商場上,首先第一步就要做到寵辱不驚,只有這樣才能迷惑對手的視線,讓自己占據(jù)有利的位置。
果然,辛月的下一句就是道歉:“不過真是抱歉,韓少剛好在開會,您看……要不三位先上去坐一會兒?”
“這會不會不太方便?”阮東林假意推辭道。
“當(dāng)然不會,是我們怠慢了。”辛月說著,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邊請。”
一路向上,辛月很盡職的向他們順便介紹了韓亞集團的規(guī)模,恢弘大氣的裝飾和井然有序的工作環(huán)境讓阮東林很是滿意,頻頻點頭,年紀輕輕就能把集團打理的這么好,他對韓慕年的欣賞又高漲了一分。
最后,一行人到了頂層,這里的裝修比樓下的更加低調(diào),卻從處處細節(jié)都能體現(xiàn)出不同尋常的奢華和霸氣。
透過會議室透明的玻璃,他們能夠看見里面橢圓形的會議桌旁,整齊的坐著兩排的員工,每個人都神情嚴肅,眼神專注的看著最前面站著的男人正對著投影屏幕講解著什么。
目光下移,首位上坐著的男人就是韓慕年。
只見他面無表情,眸色淡淡,雖然只是偶爾點評一兩句,但是在他說話的時候,下面的人聽得更加專注,生怕漏掉一個字一樣。
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什么都沒做,只是在那里坐著就能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他身上流露出強大的氣勢,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會臣服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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