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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你在想什么呢？”坐起來的龍影璇，問道。
“沒什么。”蔡子衿收斂心思，微微勾了勾唇。
“姨娘，我想知道小玉姐姐平常都會做何事？”龍影璇眨巴著眸，若有所思，“她為何要瞞著我們？是有何苦衷嗎？”
蔡子衿淺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小玉這女兒，一向都沉默寡言，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不過，現(xiàn)在想起來自去年中秋之后，她似乎變得更沉默了。”
“去年中秋？”龍影璇皺了皺眉，“發(fā)生何事了嗎？”
蔡子衿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
“去年，我想著小玉已經(jīng)過了十六歲的生辰，就讓她上山學(xué)藝去了。”
“上山學(xué)藝？”龍影璇接過蔡子衿給她送過去的茶水。
“那是一位僧人開辦的學(xué)院，除了琴棋書畫，還有練劍，騎馬，射箭等等。”蔡子衿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小玉就是話太少，也不愿意習(xí)武，身子太弱，我和她爹管不了只能送她出去，讓她多見識見識。”
“沒想到，不到兩個月，院長來話說，小玉在學(xué)院尋死，幸虧發(fā)現(xiàn)及時，才救回一條命。”
說到此處，蔡子衿嘆息連連，看起心里不好受。
“之后我們就將她接過來，直到現(xiàn)在，小玉都沒出遠(yuǎn)門，只是更加沉默了，像昨夜的事情恐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姨娘，你的意思是小玉姐姐，經(jīng)常無緣無故失蹤不見嗎？”龍影璇皺起月眉，一瞬不瞬地看著蔡子衿。
蔡子衿看著遠(yuǎn)方，閉了閉雙眸。
“從上個月開始，小玉就經(jīng)常夜里外出，偶爾被我發(fā)現(xiàn)，卻從來不敢說究竟去了何處。”
“有幾次，我還沒天亮便過去查看情況，她居然在園中熟睡，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離開廂房。”
“唉，我這女兒，從小沒讓我省心過，要是小玉能有璇兒一半懂事，我就無需煩惱太多了。”
龍影璇靠過去，抓上了蔡子衿的手臂，輕抿了抿唇。
“姨娘，你也沒擔(dān)心太多，小玉姐姐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璇兒。”蔡子衿回給龍影璇一記淡淡的笑意。
龍影璇當(dāng)然也是不擔(dān)心的，區(qū)區(qū)小魔，小鬼，要收復(fù)并不是難事。
“對了，姨娘，小玉姐姐上山學(xué)藝之地在何處？”
“此仍不著邊的一處高山，也不屬于蓬萊縣，究竟歸屬哪方，我也不太清楚。”蔡子衿回應(yīng)道。
“從此處一路往東，馬不停蹄，一晝夜便可到達(dá)。”
“嗯。”龍影璇點(diǎn)點(diǎn)頭，夾了一塊糕點(diǎn)放在嘴里，“有必要之時，我會過去看看。”
“我陪你去。”笑天看著龍影璇，說道。
“好啊。”龍影璇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
“夫人。”突然，坐在船頭的丫鬟走了過來。
“何事？”蔡子衿淡淡看著她。
“何員外說有事情想要與你說。”丫鬟低聲說了句，回頭往前面看了一眼，“夫人，是見還是不見？”
蔡子衿沿著丫鬟的視線，往前看了一眼，氣息更沉了些。
“不知今日有重要客人么？不見！有何事，讓他改日到府上找我。”
難得出來，也是為了放松心情，平時這種時候，不會有人打攪，今日被打攪，蔡子衿臉色不佳也正常。
“可是，夫人，何員外說，他是看見夫人游湖，特地跟上來了，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在別處說。”
知道自己的夫人不悅，丫鬟盡可能低下了頭。
“他說，這事情有關(guān)大小姐和何員外的小女兒，擔(dān)心被有心人聽去了，所以就追上來了。”
“夫人，要不您就見見他，看起來，他也很著急的樣子。”
“何員外的小女兒和小玉姐姐是朋友嗎？她們是不是經(jīng)常一起？”龍影璇看著丫鬟，皺了皺眉。
丫鬟看看龍影璇，又看看蔡子衿，視線回到龍影璇身上的時候，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小姐和何員外的小小姐，以前關(guān)系甚好，可后來……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知道龍影璇是貴客，也知曉夫人很喜歡這個女孩，要不然丫鬟也不敢亂說話。
“姨娘，讓他上來吧，說不定有什么消息。”龍影璇蹙了蹙眉，看著蔡子衿說道。
“可今日，是帶璇兒出來游玩的，我不想讓其他事情影響。”蔡子衿皺了皺眉，還是不愿接待。
“鬼祟的事情一日未解決，我還是會時不時想起，倒不如先將事情處理，我再陪姨娘好好玩兩日。”
龍影璇抿了抿唇，臉上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
看著小女娃認(rèn)真的樣子，蔡子衿終于擺了擺手。
“讓他上來。”
“是，夫人。”丫鬟彎腰退后好幾步，才轉(zhuǎn)身離開。
小半柱香的時候，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走了過來。
“薛夫人，好！”來者看著蔡子衿鞠了鞠躬。
“坐。”蔡子衿一擺手，看了丫鬟一眼，“備茶。”
“是，夫人。”丫鬟頷首，轉(zhuǎn)身準(zhǔn)備茶具去了。
“何員外有何事，不妨直說，璇兒和笑天都是自己人。”看著何玉群，蔡子衿淡淡道。
左右看了兩邊的陌生面孔一眼，何玉群的視線，再次落到蔡子衿身上。
“薛夫人，聽說昨夜小玉小姐失蹤，我想起我家蓉兒之事。”說起家事，何玉群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懷疑我家蓉兒中邪了，夫人您不知，前幾日的晚上，我看到蓉兒獨(dú)自離開家里，我便跟了上去。”
“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了一大跳啊！”
何玉群身體寬厚，肥肉橫生，激動之時，身體一抖，全身的肥肉都為之一顫。
“我親眼看到蓉兒往后山走去，我當(dāng)時也很怕，一直喚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停下來。”
“后來，后來我……”說話之人，深吸了一大口氣，似乎才將氣息穩(wěn)定了些。
他在四周看看，確定沒人，才往前湊了湊渾圓的身軀，繼續(xù)說道：“我就跑上去，將她攔住。”
“薛夫人，你知道嗎？我當(dāng)時看到蓉兒的眼睛，她的眼睛……沒有，居然沒有黑眼珠。”
“我嚇得尖叫了聲，猛地往回跑，跑了很遠(yuǎn)，我回頭的時候，看到蓉兒已經(jīng)倒地不起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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