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楠大哥,你會回來吧?”
漫長的夜也有被晨曦照亮的時候,白云飄舞蒼穹,人們眼睛里閃爍著微亮的黎明,送別之人站滿鯤妖部門扉前。
詩韻,一身修羅戰鎧,頭別酋長圣冠,有女帝風范,是大宇部落萬千生靈朝圣的王者,卻依然有些沉默,站在拉著簫楠衣袂不放的詩猛身后默然。
“她心中之言都被弟弟詩猛道盡,雖有準備,真正的別離依然令她心慌,一夜準備,也抵不過親眼見證喜歡的人兒將離去,從此天各一方。
“她輕輕壓著心緒開解自己,才平靜下來了,勇敢得抬起清澈的眼眸,望見少年朝著詩猛一笑,沖者她輕緩有力的吐出兩個字:“保重。”
“鏗。”
劍起,如光。
一道道身影似蛟龍沖天,從鯤妖部落掠起到長天另外一頭,魂羽在他們身后釋放,載著他們落上鳳凰古族的飛行神器化為遠去的彩虹。
“他就這樣走了?”
詩猛伸出去的手空寂的像是不存在,連知覺都沒有,寂無孤獨的感受,順著指尖傳遞到心海,醞釀成很大失落:“簫楠大哥。”
“我會歸來的,那一天,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肯定會歸來,此為承諾!”
長風送來少年堅定的意志,猶如雷霆回蕩在鯤鵬妖部,也回蕩在大宇武者心頭,鎮住他們的異心:“少年是說給他們聽吧!”
詩韻,女流之輩,雖有超級武王為后盾,實力終歸不能服眾,簫楠的威懾才是王牌,此少年修行速度一日千里,一年抵得過他們十年苦修,今夕離去,若他們對詩韻做點什么,待他歸來橫掃大宇誰能擋?
他們還是熄滅那些異心吧…“簫楠,謝謝,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為鯤妖部所做之事,縱為修羅,情愛傷壽,我亦無悔,日日夜夜念誦君名,不為白頭,只為你武運長遠。”
少年的心意,她收下了,那一句保重,蘊含著所有少年的祝福,那后面的話,卻是他也懼怕別離才傳音道來,她如何不懂。
詩猛的眼神中,姐姐竟然煥發了光彩,洗去了所有傷感,像是換了個人,從廢墟中新生的枝椏,剎那間就又是攀天大柱了。
他不知道詩韻心頭唱道:“大宇武界,離你故鄉千萬里之遙,此行歸去,時日將久,但我有些人不在乎天長地久,曾經擁有過,便此生足矣。”
“問世間何物最長遠,唯情之一字,武極稱尊,亦參不透。”
鬼公子,站在鬼方部落,他之師尊魔天戰身邊,搖著折扇目送遠去的人影:“我們還會再相見嗎,你會光耀九天,我卻可能蒼老遲暮如黃土。”
“少年道他才情不凡,進退有度,保全了鬼方部,是大宇隕滅的四大強族中實力保存最好的,乃他之功勞,連師尊亦如此夸贊他!”
可是,鬼公子知道:“鬼道乃小道,神魔小道,微不足道,如何比得上絕世大道,修行時間久了,會無限拉大和少年這等天驕武者的差距,”“咳。”
低頭瞧了眼掌心白手帕中的紅色血跡,像是花兒綻放著,中間的血跡隱隱帶著內臟的碎片,鬼道之體修行帶來的反噬,隨著實力增長越發令他無法負荷了。
他的面容泛起苦澀之意,合攏手帕,裝作若無其事得對著九天之遠一笑:“但愿,我們還有真正的相見之期,和你并駕齊驅呢。”
東荒武陸的西隴之地,長沙彌漫,形成荒蕪的沙漠,一望無際,烈日照射,永遠是金黃黃的刺眼,泥沙在風兒中吹拂起來就像焚化的黃金流動。
一個尋常的生靈根本無法穿越過去,天府境的武者也很難從西隴之地的一頭,走到另外一頭。
沒有人知道沙漠有多遠,更沒有人知道沙漠的那頭實則是處名萬妖武界之地,九成國土都被綠洲覆蓋,草長鶯飛,參天古木布成無數座森林山川形成獨特的山林之國。
山林之國,武者們的修行之地,都建立在山林之國中,有在大數上立起房屋,以神鐵之鏈組成古橋貫接,形成國度,亦有建造在和天地齊高的山脈之巔的山城。
一處小碧湖,湖中有小燈廟,廟宇小小,草廬所建,不起眼,放在這林密山高的萬妖魂界就像東方的微塵,只有此界的強者深知廟宇之主的強大。
燈燃上人,一人一廟卻樹起了頂級大圣地,僅次于帝族的威名,其名下也只有一徒,名紅裳,卻是冠絕萬妖武界的第一美人,和北明帝族的那位天驕有未婚之約。
“聽外面說,北明世家的天驕,北明武常隕于妖魂小界,反而助你得到鳳凰神魂,可是真有此事了。”
小燈廟中,一襲紅裳的女子輕輕跪于混沌伸像前默念燈卷,卻是等來輕輕的腳步聲搓著念珠于身后啟口。
她嬌軀微震,不必回頭,也知道是其師尊燈燃上人,于神像前如洗的桌面,倒映著師尊的滿頭藏發藏在帽中,露出那雙深邃如大海的眼神仿佛看透萬物。
她于此人面前,根本沒有隱藏的底氣,平日里都會暴露所有心事,包括委屈和挫折,可是今日只能咬唇,又輕輕的張開口道:“師尊都知道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夢囈,卻擁有莫名的法力,將手中燈卷,一卷鐵書形中的書頁所銘刻的武紋煥發出光亮來飛舞輕揚。
“你的心境告訴我,真相有誤,念得心經也不是平日里常觀的自在卷,拿得是從來沒有讀過的真我卷,求不得自在,心有迷障,方要問真我。”
一步步行來,此人衣冠極長,落于地面有珠簾之音,又像是拂塵,掃盡枷鎖,帶給人心靈平靜,往上看是半白半黑之衣袂,為紫金絲纏繞成了塊狀。
這就仿佛天之網形成的衣裳,在佛門叫做袈裟,于神門叫做天網衣,意天網加身,時時刻刻都要破天網求自在,一網一劫,待到何時劫滅網破道自成。
她的天網衣有三千九百八十一道,三千九百道歸于雪白如光,存在卻無痕,生喜愛八十一道還在閃爍著,也就意味著,成道將要不遠,亦證明她之武道造詣極為強大,是世人難以測量的精深。
“不過…,女孩子大了,難免有心事,你不愿說,師尊也不問,望你無愧于心,對的起青蒼上神就夠了。”
她如是道,念珠一合,俯身拾起少女手中的真我卷,撫平那些躁動的武符,對著微微顫抖中的少女道:“經是要用心念的,你還是念洗心卷吧,心中有瑕,問不得真我,求不得自在。”
一卷木質的經卷,落到少女額前,帶著絲冷意。
她突然抬頭,看到了師尊冰冷的眼神,那是從來沒有過的質問,仿佛在說她為何要如此做,以師尊之智慧,顯然是猜到了什么,果然還是低估了師尊。
“我無愧于心。”
她有千言萬語,于這股眼神之光中仿佛要吐出來,不吐不快,要徹底陷進去解開心扉,可是卻于最后時刻心中站起尊少年揮劍一斬:“定!”
她能明顯看到燈燃上人微微詫異的眼神!望著身前的徒兒,像是看著個陌生之人,她分明感受到了徒兒動搖之念,卻于最后關頭像是有什么神靈附體,擋住了她的萬燈心念之法。
“這是你在妖魂武界所得之果嗎?”
她只能歸功于紫羽鳳凰和少女的鳳凰血脈融合得效果,卻絕不會想到她之徒兒心中住進另外一個男人的烙印,不是北明武常,乃是一面之緣的異界少年。
紅裳,低下了頭,語氣惶恐,卻又透著堅決道:“師尊,徒兒冒犯了。”
冒犯,僅僅是冒犯,卻不是為北明武常之死認罪,也不承認自己有錯,更不認為,她背叛了什么,否決了燈燃上人的猜測。
何曾不是告訴她:“師尊,你猜錯了!”
“世間,沒有不長大的鳥兒,翅膀雄健之后,注定要翱翔九天,裳兒,你心中過得去就好,為師只希望有朝一日真相之前,亦能和小燈廟無關。”
她揮袖,冷著臉,直接走了,眼底的冷意壓下所有情感,就像個不曾慈悲過的神靈,連絲毫的憐憫都不愿意施舍給她的弟子,落到紅裳眼中才是越飛越愿的希望之光,剝奪了她生命的活力和溫暖。
“師尊,也果然是不愿意相信這件事,早該知道的。”
紅裳,隨著燈燃的離去,像是壓力一卸,身軀微微一松,有些癱軟的靠在地面,神色蒼白的苦笑。
“燈燃上人離去之言無疑很冰冷,如果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事實并非如她所言那般,后果她自己承擔,不準連累小燈廟。”
無情的師尊,還真的是自小疼愛她的嗎,或許,是師尊因為她得不坦誠生出的怒意吧:“她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隱瞞過師尊什么。”
她不知道多久才微微回過神來,想著先前是少年一劍斬燈念,不然真的要道出所有了,就是好一番后怕,卻又暗暗震撼這家伙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之強大。
他透過紫羽鳳凰都足夠對決燈燃上師。
她之師尊,有多強大,身為她之弟子,自是知道,燈念萬法為神道之心力凝聚,比尋常武帝境意志還堅定,不是同等級的意志根本無法抗衡。
少年隔界抗衡,難度又大了很多,也就是說,此少年的意志之力,可以媲美帝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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