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聽到這哭聲，章山臉色一下子慘白，身體打起了哆嗦。
那哭聲也的確詭異，
先是在西面響起，
而后又在東面，
緊接著又是南北。
周老頭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將手伸向了隨身帶著的一個布包。
“環繞立體聲啊！”
蘇玄眉頭微皺，禁不住低喃了一聲。
他倒是不怕，
他的精神意志受到了系統的強化，很難被嚇到。
更何況他還有紅衣女子守護著呢。
“切讓老夫瞧瞧你的真容！”
周老頭已經從布包里拿出了一個黑色小瓶，用兩片柳葉蘸了蘸小瓶里的粘稠液體，貼在了自己眼皮上，然后左右四顧。
“你這是什么玩意兒？”蘇玄忍不住問道。
“老板，我這可是好東西。”周老頭見蘇玄饒有興的樣子，神情里有多了一抹得意，說道，“柳葉蘸上牛眼淚，就能看到那些不干凈的東西，當然也不光是牛眼淚，里面還有我的祖傳配方，百試百靈！”
“牛眼淚？”
蘇玄并不關心周老頭的祖傳配方，卻是說道：“你怎么搞來的？你能讓牛哭？”
“嘿嘿，牛不太容易哭。”周老頭神秘兮兮又拿出一個小綠瓶，“但只要我將這東西擦到牛的眼睛上，牛就必哭無疑！”
“你不厚道啊！”
蘇玄瞥了一眼那小綠瓶，撇了撇嘴。
那是一瓶風油精。
去年時候在女主播圈風靡一時。
這玩意別說是牛了，大象都能擦哭！
“老板，你要不要抹上點試試？”周老頭指了指自己眼皮上的柳葉，“指不定你就能看到是誰在哭了，保證讓你改變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算了。”
蘇玄搖了搖頭。
他的眼睛似乎已經發生了某種質變，什么都不抹即可看到那種東西。
而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早就改變了。
“大師，你給我試試？”
一直在旁瞅著的章山卻是來了興，湊到周老頭面前說道。
“你想好了？”周老頭瞇著一雙老眼瞅著章山道，“你得五十多歲了吧，萬一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嚇出了三長兩短了可別怪我啊！”
“沒事沒事。”章山不介意道，“我在殯葬行業干了一輩子了，早就磨練得百無禁忌了，嚇不到呢！”
“那就滿足你好了。”
周老頭又拿出兩片柳葉，蘸了粘稠的牛眼淚，貼在了章山的眼皮上。
章山也左右四顧，眸底還彌散著好奇的光芒。
對于未知的東西，他的確很好奇，很想親眼見識一下。
因為他的職業關系，在和狐朋狗友喝酒的時候，他們總是問他經歷沒經歷過怪事？
比如死人從停尸房爬出來
比如半夜女鬼站在他床邊
比如火化尸體的時候，尸體突然坐起來……
他會借著酒意說自己全都見過，然后添油加醋吹噓一番，吹得那些朋友都幾乎信了。
“老章，你敢不敢發個誓，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
但總有不識的會這么要求他。
他自是不會發誓。
因為他見過。
章山左顧右盼，尋找是誰在哭，他認為不管是誰有了這個機會，都會讓大師往他們眼睛貼柳葉的，去等待著見證奇跡的那一刻！
“您怎么把這根鐵棒拿來了？”
兩三分鐘后，也沒見到什么東西出現，周老頭瞥了瞥蘇玄放在身旁的鐵棒。
“算是心血來潮吧。”蘇玄抬手拍了拍那根棒子，淡淡道，“你也知道，這東西可是從倒坐的菩薩那里撿來的，對付妖魔鬼怪肯定沒問題吧！”
“沒問題，肯定厲害！”
周老頭拍了蘇玄一記馬屁。
但他并沒有覺得這根棒子有什么特別之處，銹跡斑斑，毫無靈性。
下一秒，
哭聲像是發生了瞬移，驟然臨近！
蘇玄循聲瞧過去，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看不清是男是女。
周老頭和章山也循聲瞧去，但他們眼神很是迷茫，像是什么都沒看到。
“大師，你的寶貝好像不靈啊！”
正當蘇玄想要詢問周老頭的時候，章山卻是率先開口道：“我都聽到哭聲在不遠處了，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牛眼淚不太新鮮了，存了大幾個月了。”周老頭真假參半道，“視距不會太遠的，只能看個三四米吧！”
“哦，這樣子啊！”
章山將頭向哭聲的方向探了探了，想縮短一下自己和哭聲之間的距離。
同時蘇玄看到那道黑影突然加速，猛地向章山狂奔了過來！
六米！
五米！
四米！
當黑影出現在章山視野四米之內的時候，章山真的一下子看到那黑影！
那黑影的臉極其可怕！
臉上布滿了無數道傷口，肉皮外翻，一只眼球耷拉在了臉頰上，一晃一晃的，張著大嘴，伸著雙爪……
章山嚇得全身一抖，如遭雷擊，張開嘴巴驚叫道：“媽啊！”
黑影瞬間近身，
在章山身上撕扯起來！
還用嘴巴咬章山的脖子！
章山感覺不到疼痛，卻是感覺靈魂快要被撕裂了，一股股生死危機涌上心頭！
同時他也意識到，視頻里面的保安，應該也遭遇了同樣的事，只是保安只能聽到耳邊有哭聲，卻是無法看到罷了！
“章總，靈符！快用我給你的靈符！”
見章山嚇傻了似的，站在那里毫不反抗，周老頭急忙出聲提醒。
“好好！”
章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先前周老頭給他的那道靈符，向那黑影的額頭貼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貼黑影的額頭，反正電影里總是這么演。
當靈符碰觸到黑影的一剎那，
讓蘇玄都頗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嗤的一聲！
靈符竟然無火自燃起來！
火焰越燒越大！
將那道黑影包裹在內！
凄厲的慘叫代替了哭聲。
幾秒鐘后，
慘叫聲平息，空氣里安靜下來，地上多了一些靈符燃盡的灰燼，再無其他。
“燒死它了？”
章山依舊臉色慘白，渾身打顫，但目光里卻多了一抹興奮。
自己這是親手殺了一只那東西？
這事要是吹噓出去，豈不是很能裝逼？
讓他發誓也沒問題，
因為這是真正發生的。
就在此時，
又有怪聲響起，
滴答！
滴答！
蘇玄那根鐵棒也突然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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