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與婁煩結(jié)親,趙興攬住婁底的肩膀:“我的好安達(dá),你們的產(chǎn)出只有牛羊,其實中原也可以放牧牛羊的,所以你們的牛羊,在中原不是必須的物資。一旦雙方關(guān)系緊張,他們就可以封閉你們唯一的物資變錢的手段。”
婁底痛苦的點頭:“是啊,我們草原人生產(chǎn)的牛羊,中原人可以吃可以不吃。所以在我們雙方關(guān)系堅持的時候,中原的國家又開始封鎖邊界,讓我們無數(shù)的牛羊凍餓而死在草原上。而我們卻沒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換取我們必須的中原物資,哪怕是一針一線。所以我們?yōu)榱松妫捅仨氂蒙鼇泶蚱七@種封鎖,所以,我們不得不再一次變成敵人,雙方互相傷害,我真的心中不忍啊。”
現(xiàn)在的婁底,已經(jīng)被趙興慢慢的影響,影響到深入骨髓。他渴望加入中華,但是他又必須為自己的族群考慮。他厭惡戰(zhàn)爭,但卻必須一次又一次拿起彎刀。
現(xiàn)在的婁底不是野蠻的婁底,他已經(jīng)被中華文化,確切的說,是被趙興同化了。
趙興就悲天憫人的長嘆:“咱們是好兄弟,親兄弟,你是趙人的好兄弟,親兄弟。面對親兄弟,我怎能不為你操碎心?”
有這樣的表白,婁底感激的涕淚橫流,許杰渾身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太肉麻啦。
“假如,我教給你們一種新的制作商品的辦法,讓你們除了中原可有可無的牛羊之外,有一種商品是你獨有,而中原人又必須的,不能或缺的東西。那么,你們就有了一筆源源不斷的收入,用這唯一的你擁有的商品,打破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封鎖,讓你們衣食無憂,你還會發(fā)動戰(zhàn)爭嗎?”
婁底立刻歡喜:“如果有了這樣一種東西,能夠保證我們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能得到富足溫飽,我為什么不和趙人世世代代的和睦相處呢,我們何必再用我們年輕勇士的生命,做無謂的戰(zhàn)斗呢?”
然后鄭重承諾,“到時候,請君上,接納我的部族成為趙國的一員,讓我們永遠(yuǎn)為趙國守衛(wèi)北方的疆土。”
趙興就感動的拍著他的肩膀:“你不是一個梟雄,你是真正的英雄。只有放棄自己的權(quán)利欲望,一心一意的為自己的民族奮斗的人,才能被稱為民族英雄。”
婁底拉住趙興的手:“你也是這么做的,那么你我兄弟就是兩個民族英雄啊。”
趙興深以為然。“我留下的這100個最聰明伶俐的女子,我的目的就是這個。我要教給你們一種,用被你們丟棄的羊毛制造出來的產(chǎn)品,行銷到整個中原去,成為中年人的必需品。到時候你們就會獲得你意想不到的財富。我的中原人為了得到你的這樣的商品,就必須自愿的打破封鎖的結(jié)局。”
婁底就徹底的愣住了,因為在這個年代,乃至到后來的明清時代,草原上如云的綿羊到了夏季脫毛,對草原人來說,那不是財富,那是累贅,一無是處的累贅。
“我將交給這些女子們,將羊毛脫脂的辦法,然后讓婁煩的婦孺紡織成毛線,然后讓我嫁給你的兩萬女子織布,那不叫不,我管他叫尼,毛尼。”
對于這種繁復(fù)的講解,婁底不懂。
趙興就耐心的解釋:“現(xiàn)在還處于暖冬時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北方和南方的冬天,將越來越寒冷。而現(xiàn)在還沒有棉花,棉花是什么?這是細(xì)節(jié),細(xì)節(jié)的東西就不要在呼了。總而言之,現(xiàn)在的中原人,在冬天御寒的時候,富貴者只能用里三層外三層的麻衣取暖。而中下層的百姓,就只能在我發(fā)明的那個火炕上瑟瑟發(fā)抖。所以整個冬天對于中原人來說,就是一個什么也不能做的時令,耽擱生產(chǎn)生活。”
婁底許杰等都認(rèn)同這個觀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等于讓百姓們丟掉了一年中1四分之一的時間。而作為好戰(zhàn)分子,等于是丟掉了冬天發(fā)動戰(zhàn)爭的機會。
“但是我這個辦法,利用你們廢棄的羊毛,紡織出厚實保暖的毛尼。如果手巧的姑娘們再增加上精美的花紋,就將成為整個中原民族度過冬天的御寒服裝。”然后自信的拍著婁底的肩膀:“到時候就不是你再去求中原人,獲得你們必須的生活品。而是反過來,中原人必須求著你們獲得這些越冬的布匹。到時候,中原人還能封鎖你們,讓你們陷入絕境嗎?”
聽到這樣的遠(yuǎn)景,婁底放棄了回到自己草原的行程,和這一百女子留下,他要親眼見證這種東西的出產(chǎn),他要親眼看一看這種東西的神奇。因為這是他們未來富足生活的希望。
織造毛尼,對于中原的女子來說,唯一難的就是脫脂,其他的,什么紡線織布,每個女子都會。
就在10天之后,第一匹毛尼生產(chǎn)出來了,然后,婁底脫下了世世代代在穿著的腥膻沉重的老羊皮袍子,穿上了這厚實的毛呢袍子。
厚實溫暖而且貼身,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文明起來,站在風(fēng)口,足足有一個時辰,然后婁底來到了趙興的面前,轟然跪倒,不再稱呼趙興為安達(dá),而是神情肅穆的稱呼興君,這就是等于臣服。
趙興嚴(yán)肅的扶起他:“我們依舊是好安的,這是今生今世不會改變的。如果你愿意用最嚴(yán)肅的詞語稱呼,等到時機成熟,請對我的國君,稱其為君上吧。
婁底走了,帶著趙興交給他們的一百師傅級別的女子,帶著對趙興的無限感激,和心中萌生的渴見趙雍的想法走了。
看著依舊淚眼迷離送別那些中原女子的趙興,許杰并肩站在一起詢問:“你剛剛說的話,你不覺得愧疚嗎?你要解決北方可能的戰(zhàn)爭,就非得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嗎?難道我們代郡不能徹底的征服婁煩嗎?即便現(xiàn)在不能,我們發(fā)展個十年,還不能嗎?你非要這么下作嗎?”
許杰指的是趙興嫁出去的兩萬女子,和嚴(yán)格要求他們每年回娘家探親的事。
趙興長嘆一聲:“中原人,以科技和人口財富,無數(shù)次的征服過草原民族,但卻無數(shù)次再次被草原民族騷擾,你知道為什么嗎?”
許杰不知。
“是因為,就比如我將眼前的婁煩人征服了,但不久的將來,因為天氣,因為野心,因為貪婪,他們就會再次侵略中原。而我徹底的滅了他,那么,那塊巨大的草原會被另一個游牧民族占據(jù),去了婁煩有林胡,去了林胡有東胡,匈奴,鮮卑等等,沒完沒了。
只有我用這個辦法,將婁煩變成我們中原人的一部分,只有他們占據(jù)在那里,才能長治久安啊。”
“那如果若干年后,帶著中原人血統(tǒng)的婁煩人,也因為野心而侵略中原呢?”
“那就不同了,因為,那已經(jīng)不是異族的入侵,而是兄弟之爭了。”
許杰就問:“那有區(qū)別嗎?”
趙興就反問:“那沒區(qū)別嗎?”
許杰就迷茫了。
趙興就回家了。
就在三年后,趙興再次行走在草原婁煩部族的時候,到處都是舅舅舅舅的孩童的呼喊,讓趙興的口袋幸福的損失慘重。
而在十年后,他再去草原,看到的是騎在戰(zhàn)馬上飛奔馳騁的中原家的小子,到處講的都是中原的語言,看到的都是簡化字了。
三十年后,婁煩人已經(jīng)不承認(rèn)自己是婁煩人了,他們驕傲的對其他野蠻人投去蔑視的眼神,自稱,自己是中原的外甥,是真正的文明人。
而在四十年后,馬其頓越過印度侵略到中原的邊界時候,就有這樣的一支鐵騎雄獅,既文明又彪悍,跟隨著趙興的大軍,將馬其頓滅族了。
娘家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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