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時候,慕念安一不留神就會看到權少霆手臂上深深淺淺的抓痕,心里特別覺得過意不去。
想想看,堂堂寰宇集團的總裁,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什么時候干過伺候人的活兒?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可昨天晚上人家權少霆不但屈尊照顧爛醉的她,她還吐了他一身一床,這就算了,她還把他撓了個遍體鱗傷。
她這罪過,太大了。
“權總,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就能上班。”
想要報答權少霆,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去寰宇上班,用實實在在的利潤報答他。幸好的是,在做生意這方面她還是蠻有自信的。
“少爺,少夫人,按照規矩,今天你們兩個人要回少夫人的娘家。”
聞言,慕念安微微一怔。
回娘家?
爸爸都已經不在了,她還有什么娘家可言。連娘家都沒有,還說什么回娘家……
權少霆表情淡淡,“少夫人沒有娘家。權家就是她唯一的家。”
權家,是她的家……唯一的家?
慕念安心里一暖,沒出息的感覺鼻尖兒有點酸。
花管家一板一眼的說:“少爺,副董事長說了,不管如何,您總要陪著少夫人去您岳父的墳前上柱香才好。得讓少夫人的父親知道,是誰娶了人家的寶貝女兒。紙錢蠟燭我都已經替您準備妥當了。”
“用不著。”權少霆優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等你們少夫人報了仇,拿回了慕氏集團,到時候我再陪著她去給岳父上香也不遲。夫人,你不會讓岳父等得太久,不是么?”
慕念安用力的點頭,“我今天就能去上班。”
“夫人,你今天有更重要的地方得去。”
“啊?什么地方?”
“九號公館。”權少霆優雅的將手帕疊整齊放在餐桌上,狹長的丹鳳眼并不凌厲,卻不怒自威:“有些人,有些賬,得算清楚。”
她心里‘咯噔’一聲兒,回憶著在九號公館打工這一年時間里,那禿頂地中海的嘴臉,表情淡然,“權總,您什么時候見過老虎跟老鼠一般見識?不過是區區一只下水道的臭蟲罷了,跟他算賬?我怕自降身價。”
權少霆卻似笑非笑的說,“跟只臭蟲的確沒什么可計較的,但那只臭蟲卻對權家的少夫人色心大動……夫人,就當是給我露一手瞧瞧。履歷再漂亮,也只是張寫了字的白紙。怎么樣不得罪鳳九,又親自懲罰他的手下,夫人,看你的了。”
“得了吧,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一只臭蟲的身上。我有時間跟只臭蟲算賬,還不如去寰宇上班呢我。不過……”慕念安莞爾一笑,“我有東西落在九號公館的員工宿舍。去取東西的時候,順便清了舊賬,也不算浪費時間哦?”
權少霆不說話,只是優雅的為她鼓掌。
“二嬸嬸,鳳九爺很護犢子呢。他就是那種不管他下屬犯了什么錯,別人就是不能說一句,碰一下。有錯要懲罰,只能他自己來的性格。”小餅干堅持把嘴巴里的食物吞下去,才肯開口說話的標準小紳士,“你帶上我,鳳九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你呢。正好我們從九號公館辦完事,就可以直接去超市買床單了。”
呃!!!
床單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行么!
權少霆挑起眉頭,拖長了尾音的喚道,“餅干”
“二叔,我應該照dy的,對不對??”小餅干撒嬌,“二叔,你上班了,二嬸嬸也出門了,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啊。你就讓我陪著二嬸嬸吧,求你了。那大不了我不進九號公館,就坐在車里等二嬸嬸還不行嗎?”
權總優雅頷首:“可以。”頓了頓,他補充:“照顧好你二嬸嬸。”
“放心吧,二叔!”
暮念安實在是沒有忍住,“權總,你總是要才六歲的小餅干照顧我。可到了你這兒,你卻要我保護你。這算什么?”
權少霆臉不紅心不跳,平靜的反問,“我實力弱,不可以?”
“……”
他弱個香蕉!丫就是腹黑!
“夫人,我說沒說過,寰宇內部有人一直加害于我,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好像……昨天她迷迷糊糊的時候,聽他這么說起過。
“有我頂在餅干前邊,沒人會搭理他,更不會加害他。所以你說,你是不是需要保護好我?”
“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就是這個道理。”
“等等,權總。我怎么感覺又上了你的當?”
“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你指出來。”
“好像沒有……”
“所以,你得保護好我。”
“知道了。我會保護你的。”
“多謝夫人。”
“啊?這個就……不用客氣了。我應該做的。”
……
“媽蛋……我又被權少霆的歪理給騙了!”
坐在去九號公館的車上,慕念安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就他鮮血帝的手腕,寰宇內部有誰敢加害他?趕著投胎的人,也不會跟鮮血帝為敵!更何況寰宇內部的動蕩,早就被他們母子倆聯手擺平。經過之前寰宇高層的大清洗,現在寰宇可是唯權少霆獨尊。連反對他的聲音都沒有,說什么置他于死地。
擺明了那男人又逗她玩兒!
“二嬸嬸,你反射弧有點長的過分哦”小餅干捂嘴偷笑。
慕念安翻了個白眼,兩只手扶著方向盤,“餅干,你不提醒我,就眼睜睜看著我被你二叔打趣捉弄,這是紳士該有的行為嗎?”
“二嬸嬸,你這話就說錯啦。”小餅干搖頭晃腦的晃了晃一根手指,“這跟紳士風度沒關系。這是你跟二叔的夫妻情趣,葉叔說了,這叫打情罵俏。外人不能摻和的。”
“請問這個歪理邪說更可怕的‘葉叔’又是誰?”
“二叔的青梅竹馬。一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二嬸嬸你離他遠點,他很花心的!”
“我是你二嬸嬸。再花心的男人也不敢對你二叔的女人下手。”
“哦,這倒也是!葉叔渣的非常有原則呢。”
渣也能有原則嗎?
慕念安撇嘴,將車停好解下安全帶,這才側身望著安全座椅中的小家伙,“餅干,我去去就回,你在這兒乖乖的等我不要亂跑。”
“知道啦。”小餅干從屁股底下摸出一本厚厚的古詩詞,“我就在這里看書等你。”
“乖啦。”
走進九號公
館的大門前,慕念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也好,借著跟臭蟲算賬的機會,她也可以跟在泥潭中掙扎的自己,正式的告別。
既然嫁給權少霆是她人生的有一個分水嶺,那么,就讓這個分水嶺來的有儀式感一些好了。
生活,有時候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不是嗎?
“慕小姐,等候多時了。”
自動門才剛剛打開,旁邊就傳來了一道妖媚的聲音。
這聲音,在九號公館做了一整年清潔工的慕念安,并不陌生。
她詫異的挑起眉頭,望著那個充滿了異域風情的美人兒,“安娜部長,你認識我?”
“慕小姐真是說笑了,我們兩個人也算是同事一場,怎么能不認識你呢。”安娜長長尖尖的指甲,在自己的臉頰上滑過,她話里帶刺兒,綿里藏針。
明著暗著在提醒慕念安做了一整年清潔工的實事。
對此,慕念安只是掀唇一笑,不予理會,“安娜部長,我今天來是要取走我落在員工宿舍的東西。”
安娜微微一笑,“慕小姐,喏,您的東西,點點看有沒有丟失的。”
她勾勾手指,便有黑西服黑墨鏡的保安雙手遞給她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小箱子。
慕念安打開,她的東西果然一樣不落的全在,“多謝。”
“那么慕小姐,還有別的事嗎?”安娜攔在慕念安的面前,擺明了不許她再踏入一步。
“安娜部長,我在九號公館當了一年的清潔工,我很清楚就九號公館的規矩。”慕念安笑容不減反增,“我不是九號公館的會員,我不會進去的。不過我想讓你幫我帶句話給鳳老板。”
“哦?”安娜高高的挑起本就化的上挑的美貌,“什么話?”
“清潔部的主管自私挪用公.款,一年的時間里數額就已經超過三百萬。每一筆,什么時候,我知道的我都記錄了下來。”說著,慕念安從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個日記本,“只要財務部一核查,就知道我并非栽贓陷害。”
安娜‘咯咯咯’的笑出聲,這是她標志性的笑聲,“慕小姐,你不可能未卜先知,可以算到自己能攀上權總裁這個高枝兒。可這本帳,你記了整整一年。怎么,你是打算揭發你的主管,好自己上位嗎?如果是這樣,我只能說你心機頗深呢。”
慕念安也不解釋,笑瞇瞇的反問,“我若心機不深,怎么以清潔工的身份攀龍附鳳,釣到權少霆這個左手權勢右手財勢的男人呢?”
帥氣的打了個響指,安娜腦袋一點,“知道了,這個賬本我會交給老板。慕小姐,你蠻有手段的。我很欣賞你。不管你用了什么辦法爬上了權少霆的床,你干了多少人想干卻不敢干的事兒,并且你還成功了。沖這一點,我安娜佩服你。”
“如果我說,不是我找的權少霆,是他主動找的我,安娜部長信嗎?”說完,慕念安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抱著自己的小箱子便轉身離開。
安娜望著她的背影,兩根手指夾起那薄薄的筆記本,嬌媚的問道:“老板,你信嗎?”
“人家問你又不是問我。”鳳九爺從圓柱后慢條斯理的走到安娜的身邊,接過那賬本隨意的翻了翻,“還有,她不是什么慕小姐,她是權夫人。”
“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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