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連個眼角余光都沒有給他,完全當(dāng)他是空氣。
沒有等到回應(yīng)的Johnney,也就全讓當(dāng)做他同意了,活動了下手腕后就直接開了音樂。
只是……
“畫卷上灑落的塵埃,浸染著千年歲月的悲哀……”
剛剛打開,就聽到慕楓眠的歌聲,悲傷而哀怨的音樂迎面而來,好像連情緒都浸染了濃重的憂傷。
呃,Johnney心里感嘆一聲,立即將音樂給關(guān)了,可不等他再直起身來,就感覺到李笑方向飄過來的冷冷警告的視線。
自知這目光的威懾力,Johnney死撐著就當(dāng)沒有看到,轉(zhuǎn)而坐直了身子。
作為一名曾經(jīng)的軍人,他坐的姿態(tài)都無比的端正,腰桿直如松,就像是鐵打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彎曲。
連音樂都是慕楓眠的,Johnney只覺得這下更是無聊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慕楓眠的心中思緒遠(yuǎn)飄著,前方的道路不知何時多出了道光亮,隱隱約約地從山的另一頭散射出來,但在漆黑的夜空里卻格外的明顯。
窗外的風(fēng)景全是生長茂盛的樹木草叢,在黑暗的夜空下,好像是鋪上了層暗光,完全見不到其原本的顏色。
“快到了。”Johnney眉頭一揚(yáng),偏頭朝駕駛位置上的李笑說道。
本來Johnney只是想提醒李笑,很快就要到了,他的速度可以適當(dāng)?shù)胤怕稽c(diǎn)兒。
可他卻沒有想到,他話音還沒有落下,對方的速度就猛地加快,那讓人想崩潰的速度徹底地讓Johnney將口血水咽了下去。
他在密切關(guān)注著外面道路的情況下,忍不住朝李笑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
得,他服了。
在抵達(dá)山頭的頂峰后,道路就平穩(wěn)了許多,可李笑的速度卻明顯有越來越快的趨勢,就連Johnney看著都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身為一名五好青年革命戰(zhàn)士,他那么多子彈雨中都闖過來了,要是就這么冤死在這輛倒霉的車上,他得有多悲催啊!
最后連個烈士都拿不到!
猛地,眼前忽然出現(xiàn)個大拐彎,Johnney徹底地放棄了腦海中僅有的活動,將自己的心率降到最低,眼睜睜看著奇跡的到來。
沉穩(wěn)地開車的李笑,完全沒有減速的跡象,直到最后還踩在油門上,直到接近彎道中央的時候才猛地打了方向盤。
副駕駛位置上的Johnney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往旁邊上移,好像整個人都漂浮在空中似的,直接往李笑的方向倒去,好在他緊緊地抓住才沒有真的倒在顧璟行身上。
車幾乎半邊都飛了起來,只留下左邊的兩個輪胎跟地面摩擦著,如果鏡頭慢放甚至可以看到那輪胎跟地面接觸的角度是有多驚險,可實際上那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
肉眼只能見到輛黑色的車子猛地半飛了起來,在空中劃過半個優(yōu)美的弧度,轉(zhuǎn)過彎之后就順利地恢復(fù)原狀,就好像是場漂亮成功的演出,如此驚險而優(yōu)雅,足以看得人站起身來熱烈鼓掌。
但是,見識到這場驚險奇跡的天地,只是用更大的雨水來迎接。
砰砰砰的,忽然變大了的雨水砸在車玻璃上,濺起巨大的響聲。
好不容易恢復(fù)平靜的Johnney橫了李笑一眼,瞧瞧,老天都看不得你這逆天的車技了。
“到了。”埋怨完的Johnney用余光瞥到燈光之下大堆的人群,好看的眉眼閃過抹喜悅之色,他忍不住開口。
但是,一路上將他忽略到底的李笑,仍舊沒有聽他的話。
而道路上面,正在冒雨鏟除泥土的一撥人忽然感覺到陣強(qiáng)烈的燈光直朝他們而來,可下一刻遠(yuǎn)光燈卻熄滅了。
他們下意識地往車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到一輛黑色的跑車以想象不到的速度猛地沖了過來,那似是咆哮的氣勢瞬間嚇得他們不敢動彈,心下仿佛埋了無數(shù)的地雷,只等著車子沖過來橫掃千軍的時候齊齊的炸響。
天哪,哪來不要命的瘋子,看到這么多的人還不停車?!
出乎意料之外的,跑車在靠近最前面一個人的面前,猛地停了下來,人們?nèi)磕軌蚵牭侥菑?qiáng)大的摩擦聲。
有些刺耳,但格外的舒心。
得知自己還沒有被撞死的消息,Johnney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車。
可,驚魂未定的他,才剛剛跳下車,就見到大批的人猛地站直了身子,那嚴(yán)肅而緊張的氣氛呼呼地迎面刮了過來,令他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桿。
坐在后座的慕楓眠和蒙想、李央也下了車。
慕楓眠的視線往面前的泥石流事發(fā)地看了過去。
燈光打得很亮,但眼前爆發(fā)的泥石流只是被照亮了小部分,大量的泥沙和石頭從山上滑落下來,數(shù)十米的道路全部被掩蓋,山下不少的土地也被淹沒。來到這里幫忙處理道路的兩撥人合起來有數(shù)百人,可經(jīng)過一個下午的努力,卻也只是處理了大半的道路,以現(xiàn)在這狀況完全過不去。
“你好,我們是墜崖的男人的家人。請問還要多久?”慕楓眠凝眉,帶有實質(zhì)的目光掃到帶頭工作的外國警察身上。
外國警察道:“現(xiàn)在天色太暗,處理起來還有些問題,最早也得等到明天清晨才能夠通過。”
“有其他的路嗎?”
再次面臨著難以回答的問題,外國警察非常認(rèn)真地想了想,然后心驚膽戰(zhàn)地回答道:“沒有。”
說著,外國警察的聲音又稍稍一頓,解釋著,“這里都是荒山,荒無人煙的,就這一條路……當(dāng)然也可以爬山過去,但這下雨天的,太危險了,而且爬山的路要繞上兩三倍,要比我們開通這條路才要浪費(fèi)時間。”
總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姑娘您就不要想著這種危險的事了,他要真把你給放過去了,那他這輩子的職業(yè)生涯也就算是完了。
此刻的慕楓眠可沒有心思去顧忌他其他,眉頭一皺,就朝面前的外國警察道:“麻煩您把附近的地形發(fā)給我。”
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擱,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顧璟行,否則……她放心不下。
跟慕楓眠的聯(lián)系方式幾乎徹底斷絕,手機(jī)自然是打不通的,可他們的手鏈和手機(jī)竟然也無法獲得聯(lián)系。
慕楓眠沒法去想最壞的打算,甚至都不敢去想顧璟行現(xiàn)在的情況,只是盡量地去想如何找到他,在他沒有面臨更加危險的局面時,找到他。
她堅信:他還活著。
蒙想、李央開的大越野車也到了,車上載著龍冰瑤、龍焯宇、龍焯熙、陸山山、Brandon和李仁心。
“好,好!”外國警察看著慕楓眠這個東方美人兒那冷峻的臉色,有些艱難地回答道:“是這樣的,基本上每年這個時候,這個村莊都會爆發(fā)洪水,今年的情況好像來得有些早,天氣預(yù)報也時常有些問題……所以,我們不能保證這雨究竟會下多久,但如果繼續(xù)下下去,明天早上村莊外面的河肯定漲水了,可能……過不去。”
外國警察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些,但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這場雨怕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停下來。
本來就是雨水充沛的時節(jié),而那村莊也是個“聚水寶地”,幾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大幅度地漲水,雖然誰都說那里的風(fēng)水不錯,可就是太靠近水源了,雨季的時候特容易漲水。
加上那邊設(shè)施比較落后,一條木橋都知道搭了多少年了,每次漲水的時候沒有被沖走還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奇跡,但只要稍稍漲水,那絕對就會被淹了,走不過去。
而,想要從這座山去村莊所在的那座山,就必須跨過那條橋。
這注定是一個忙碌的晚上。
這天晚上,慕楓眠和龍冰瑤、龍焯宇將附近的地形全部分析了一遍,找出了最為恰當(dāng)?shù)穆肪進(jìn)行挖掘和開辟。
為了避免浪費(fèi)時間,道路開的不是多大,只是允許一輛車子通行。
而李笑、Johnney、蒙想、李央等人、陸山山、Brandon和李仁心,卻在外國警察的指揮下,成為了最為合格的勞動力,無怨無悔地勞作了整整六個小時。
天色已經(jīng)亮了,好似永遠(yuǎn)也流不盡的雨水連續(xù)不斷地灑落下來,淅淅瀝瀝的響聲持續(xù)不斷地通過人的耳膜,好似永不停歇的樂章,聽得人再寧靜的心情都變得浮躁起來。
他們來到村莊外的大河旁邊。
波濤洶涌的河水在翻滾著,仿若巨浪激蕩,一股股地沖向岸邊,黃色的泥沙被席卷起來,將曾經(jīng)清澈干凈的水染成了土黃,就像是被攪渾了的泥水。
近乎三米的河堤都被河水淹沒,河岸兩邊正生長得良好的莊稼全部被摧毀,每次有波洪水掃過,都會將種植沒多久的幼苗給擊倒,有些再也爬不起來。
慕楓眠和Johnney等人就站在對面的河岸邊,一群人臉上的神色都無比的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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