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利嘉大為尷尬。
好在風(fēng)暴剛剛過去,好多人還蹲在船艙底部沒有上來,劇烈的爆炸雖把客船炸出一個大洞,卻沒有炸死人。
炸傷好幾個。
幾個乘客滿臉鮮血,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痛哼呻吟。
爆炸啊!
這個時代,還不存在烈性火藥的廣泛應(yīng)用,普通百姓不能理解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的炸了。
太嚇人,太可怕了!
船老大惡狠狠盯著沈利嘉幾人,怒道:
“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花獨秀說:“船老大,我們幾個都是見證人,剛才天上劈下來一道閃電,劈中了船舷,炸出來這么一個大洞。”
“船老大,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惹了老天爺發(fā)怒?”
船老大又看看其他圍觀群眾,他們剛從船艙出來就趕上角落一聲巨響,然后船頂飛上了天。
難道真的是天下落雷劈中了這艘船?
一個乘客支支吾吾道:“老,老板,好像真的是雷劈的。”
當然,也有早一步出來透氣的乘客看到一個箱子被踢飛過去,然后炸了,但是沈利嘉等人看似一個個不像好人,身邊還跟著六個勁裝大漢,誰敢出頭指認他們?
人家當初還出錢替大伙買了所謂的“保障票”。
沒人愿意多此一舉。
沈利嘉立刻舉手:“沒錯沒錯,咱們剛從風(fēng)暴圈出來,老天爺想給你留個教訓(xùn),就降下一道閃電,警示你不要做壞事!”
“放你的屁,老子苦海渡人,向來只做善事,什么時候做過壞事?”
話雖如此,他也不能解釋這爆炸怎么來的,又不能胡亂栽贓,只好自認倒霉。
忽然,船舷另一側(cè)有人高喊:
“看到大陸了!看到大陸了!”
眾人全都來了精神,趕忙舉目張望,果然,海平面的盡頭,有陸地隱約顯現(xiàn)。
花獨秀大大松了口氣:可算要結(jié)束了!
這家伙,坐一次船,真的是過了一輩子的癮,再也不想坐了。
船老大罵罵咧咧回到下層船艙,花獨秀道:
“毛兄,我讓他們松開你,你控制一下你自己,好不好?能不能原諒這個傻胖子?”
沈利嘉看毛茅羽那眼神,還真有點怕,趕忙一陣討好似的嘿嘿傻笑。
毛茅羽重重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只要遇見水,我特么就躲不開晦氣!”
花獨秀示意幾個壯漢放開毛茅羽,然后把一把銀票塞進毛茅羽手里。
“話不能這么說。你那箱子看起來挺精密的,成本怕是不低,唉,現(xiàn)在的世道,賺錢多難啊?”
“正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拿好這筆賠償款,再研制一個性能更穩(wěn)定的箱子出來,豈不是好事一件么?”
毛茅羽想了想,花獨秀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要你命三千”是他研制的第三代終極殺人兵器,但性能仍不穩(wěn)定。
嗯,看來還不是終極。
還得有第四代。
現(xiàn)在有這么多資金支持,圖紙在手,制造工藝又都在他腦子里,搞出來一個更牛批的“要你命四千”也不是不可能。
無非就是費點時間罷了。
毛茅羽看了花獨秀一眼:
“好,這些錢我收下了。花什么秀,以后出門你一定要看好這個小傻子,千萬別讓他到處惹禍,我看他印堂發(fā)黑,早晚要栽大跟頭!”
沈利嘉臉上傻笑,心里暗罵:你這個神經(jīng)病,我看要栽大跟頭的是你才對!
要不是姐夫攔著,我早讓兄弟們把你扔到海里喂王八了。
次日一早,客船靠港,花獨秀等人終于到達漠北!
這里的海港跟黑森林不同。
這里,有好多巨型兵船。
隸屬官府的兵船。
還有連片的軍營,戰(zhàn)旗迎風(fēng)招展。
花獨秀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軍營,他只在離開困魔谷時見到過守備邊境的軍隊。
遠遠沒有這里的多。
海岸線上營房一眼望不見頭,操練的武士如沙灘上的螞蟻一樣,成千上萬,數(shù)不勝數(shù)。
沈利嘉小聲解釋道:“天下九界里,遠在海外的蒼海月一直處于割據(jù)分裂狀態(tài),帝國派遣軍隊攻打了好多次,可惜都無功而返。”
花獨秀奇道:“割據(jù)?分裂?”
沈利嘉點頭:“是啊,滄海月是一個巨大的島嶼,孤懸海外,本是神龍帝國九個界域中的一個,可惜被當?shù)赝林鴦萘φ枷拢环蹏y(tǒng)治。”
花獨秀道:“那帝國統(tǒng)治的界域,就不是九界了,是八界啊?”
八界?
聽起來好別扭。
沈利嘉翻翻白眼:“算是吧。”
客船靠上碼頭,花獨秀和毛茅羽互相攙扶,邁著顫抖的雙腿,拖著疲憊的身軀,終于踏在了堅實的石堤上。
不容易啊!
站在碼頭上,花獨秀不禁感慨:
“腳踏實地,腳踏實地,果然,只有腳踩在大地上,才能渾身充滿力量啊!”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沈利嘉從身后溜來:“姐夫,姐夫!”
花獨秀問:“什么事?”
“我雇了幾輛駝車,咱們的行李都裝好了,你上車睡會兒?”
“要繼續(xù)趕路?到盟重城需要幾天?”
沈利嘉撓撓頭:“盟重城在沙漠之中,咱們要橫穿大沙漠,駝車走不快,怎么也得五六天吧?”
花獨秀有些泄氣:“剛下船,又得在車廂里躺五六天?那不要命了么。”
花獨秀朝遠處看去,一隊隊駱駝裝好貨物,離開碼頭朝東方行去。看那架勢,走趟的貨運線怕是不近。
花獨秀有些泄氣,趕路,趕路,要老命啊!
“不行,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兩天,緩緩勁兒再出發(fā),不能這么急。”
沈利嘉點頭:“行,那我找個客棧,包下來,咱們先休息兩天。”
花獨秀點點頭,回頭對毛茅羽道:
“毛兄,你跟我們一起休息休息吧,緩回了力氣再上路。”
毛茅羽斷然拒絕道:“不必了。你們?nèi)ッ酥爻牵胰ツ希蹅儾煌溃幌酁橹\,還是各走各路比較好。”
花獨秀一愣:這貨怎么翻臉無情啊?
還好我花獨秀不拘小節(jié),不跟你一般見識。
畢竟是見識過大海的人,我心胸一定要像大海一樣寬廣才行。
“那一起吃個飯再走?在船上這幾天,你我都餓瘦了,好歹下了船,不吃幾頓大餐怎么能行?”
毛茅羽一番躊躇,現(xiàn)在他身上不缺錢了,急切的想找個隱秘的地方,構(gòu)思制造“要你命四千”。
但他確實腿軟又渾身無力。
他是一個殺手,這樣的狀態(tài)在江湖上行走,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
“好吧,那就一起吃頓飯,你請客。”
花獨秀道:“好,我請,我請,咱們走吧。”
找了碼頭最好的酒樓,花獨秀,沈利嘉,毛茅羽,以及六個仆從分兩桌痛痛快快大吃一頓。
吃飽喝足,花獨秀問:“毛兄,你打算去哪?有目的地嗎?”
毛茅羽想了想,說:“本來沒什么具體目的地,我的目標就是找到一個適合我隱居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箱子沒了,我需要先找地方重新制造一個新箱子。”
“這樣啊。”
毛茅羽道:“我的寶箱選材很特殊,聽說漠北全是沙漠,我只能去漠南,那里有大片的森林,或許有我需要的樹種和木料。”
花獨秀看看天,嗯,天色不早了。
他點頭說:“那行吧。相逢即是有緣,或許日后咱們還有再見的機會,毛兄,祝你一路順風(fēng)啊!”
毛茅羽點點頭,試了試腿腳,還是有點軟。
“花什么秀,我實力沒有完全恢復(fù),咱們再吃幾頓試試。”
沈利嘉一愣:“毛毛蟲,你還黏上我們啦?”
花獨秀抬手道:“不要亂說。毛兄是個殺手,行走江湖時刻要保持最佳狀態(tài),這一點咱們要理解,要學(xué)習(xí)。那就這么定了,就在附近包個客棧,緩上兩天再分道揚鑣,怎么樣?”
毛茅羽道:“可以。”
沈利嘉腹誹:先前請你,你還道不同不相為謀,現(xiàn)在有免費的吃喝,攆你你都不走!
什么人啊這是。
好吃好喝過了兩日,大伙全都恢復(fù)精神飽滿的狀態(tài)。
終于到了分手的時刻。
花獨秀抱拳:“毛兄,此去多多保重身體啊!”
毛茅羽也抱拳:“花什么秀,你這個朋友,我毛茅羽結(jié)下了。”
沈利嘉插嘴:“毛毛蟲,下回造個靠譜的箱子,拿來給我玩玩啊?”
毛茅羽怒道:“傻胖子,你起開!如有下回,你再敢碰我的箱子,我切斷你的雙手!”
沈利嘉吐吐舌頭:“神經(jīng)病!”
看著騎在馬上,身穿蓑衣?lián)P長而去的身影,花獨秀感慨:
“這個毛茅羽,以后絕對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沈利嘉不解:“他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暴躁癥患者,能有什么大出息?”
花獨秀搖搖頭:“毛茅羽是一個純粹的人,有純粹的追求,純粹的靈魂,就跟我一樣。這樣的人,早晚要成就一番大事的。”
沈利嘉道:“你要說你將來會成就一番大事,我信。你要說這個神經(jīng)病也會成就大事,我不信。”
花獨秀看了沈利嘉一眼:“嘉嘉,毛茅羽的實力遠在你之上,他出手時你看不清罷了,所以不能有一個客觀的評估。”
“……”
沈利嘉無語,花獨秀拍拍沈利嘉肩膀:
“這天下,能人異士多得很啊,看來這趟出來的決定是做對了。”
“走,咱們?nèi)ッ酥爻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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