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強烈的空氣壓縮又炸開,以二人對拳為中心,氣爆竟把地上黃土犁出了幾寸厚的溝壑。
而北郭鐵男,對拳的瞬間他雙腿微微一彎,把承受的拳勁悉數轉移到右后方,整個身子快速向后滑去。
沒錯,他不倒,也不跳,仍舊是腳不離地,向后滑了三尺遠,又穩穩當當停在那里。
漆黑如鐵的雙拳上,陣陣黑絲如開水壺的蒸汽一樣咕噥著往外冒。
鮑一翀收勢,立刻再次凝聚強悍拳勁。
“鐵男兄,下一拳,我可要破你的防了!”
北郭鐵男道:“我會用力,請小心。”
鮑一翀大喝:“來!”
狂霸拳勢一出,彌漫而開的洶涌拳勁卻受到莫名引導,迅速朝著一點擠壓而來。
鮑一翀身子猶如離弦之箭,快速朝北郭鐵男沖去。
凌空之中,鮑一翀右手虛空一抓,周身無形拳勁似乎都壓縮的有了行跡一樣。
他虛抓的右手,竟有“滋滋……”之聲冒出。
拳勁壓縮著空氣,空氣強烈的附著在鮑一翀右拳上,像是帶了一個昏暗的空氣拳套。
不,是拳勁拳套。
“豹王·山隱龍秀!”
北郭鐵男深吸一口氣,雙拳快速收回,黑氣滋生的更加洶涌。
鮑一翀卷著漫天黃土瞬間而至,北郭鐵男低喝道:
“破雷霆……!”
黑氣彌漫的鐵拳猛然探出,砸在鮑一翀的鐵拳之上。
“轟……!”
巨響,震耳欲聾的巨響。
強烈的勁風徑直把黃土吹散,拳勁四射,地上竟變成一個小型的火山口的造型。
北郭鐵男與鮑一翀雙拳相對,彼此對峙,穩如奇山。
這次,北郭鐵男沒有被打退,他站在那里,紋絲不動。
觀眾們都驚住了。
好強悍的內力,好狂霸的拳勁。
同樣是“山隱龍秀”,鮑一翀使出的威力,要遠勝前面出場的鮑一戰。
這一招,強就強在無與倫比的穿透性上。
顯然,鮑一翀破開了北郭鐵男的防御,但北郭鐵男用他深不見底的內力正面抵消掉此招的威脅。
硬碰硬,所以才會產生如此之大的震動和響聲。
北郭鐵男忽然一聲輕喝,鮑一翀右臂一酸,忍不住退后兩步。
二人分開。
鮑一翀笑道:“不愧是北郭家的少主,內力恐怖如斯,今天我怕是打不贏你了!
“不過,若是我使出更強招式,或許能把你打傷!
北郭鐵男輕聲說:“彼此留一點底牌,畢竟后面還有比賽呢。”
他的意思是,哪怕鮑一翀輸了,后面還有鮑一豹,沒必要現在就把豹王拳的絕技一個接一個都使出來,讓全場觀眾白白觀摩。
鮑一翀臉色陰沉下來:“你說的有道理!
北郭鐵男說:“那咱們到此為止?”
北郭鐵男笑了,他認為鮑一翀試出了彼此的差距,加之雙方勢力合作之意甚濃,鮑一翀應該會適可而止。
但他想錯了。
鮑一翀堅決說:“不!
“一豹是一豹,我是我。哪怕貴我兩派關系匪淺,只要還能站著,豹王門的門徒就不會認輸。”
北郭鐵男說:“這實在沒有必要!
鮑一翀說:“沒有必要,但我有這個需要!
說罷,鮑一翀陰沉著臉,再次雙拳一振,洶涌勁氣充斥全身。
他還要戰。
還有更為驚人的絕技沒有使出來。
北郭鐵男有點頭疼。
不是先前被打的腦殼疼,而是面對如此剛烈的“準盟友”,有時候講道理似乎不是很管用。
北郭鐵男說:“且慢!
“這樣,我打你一拳,若你能站定不倒,咱們繼續來過。若你倒地,咱們都留點力氣,你認輸,可否?”
鮑一翀點頭:“來!”
說著,他雙腿穩穩扎了個馬步,雙拳虛空抓握,強悍到風雷變色的拳勁快速凝聚。
北郭鐵男深吸一口氣,右手緩緩抬起。
他五指分開,小臂上黑絲洶涌而出,圍著漆黑的大手快速旋轉。
“注意了,移罡化極!”
北郭鐵男左腳前邁,右掌五指分的更開,掌心竟然隱隱有一個黑色旋渦凝出。
像是整個小臂上所有黑色氣流匯聚而成一樣。
北郭鐵男身子前探,猛然一掌拍向鮑一翀的鐵拳!
“滋滋滋滋……!”
一陣電流聲響,黑色旋渦中有黑色閃雷冒出,神秘而危險。拳掌相交,無聲對撞,像是悶雷憋在了鐵鍋里。
下一瞬,鐵鍋轟然炸成漫天碎片,巨大的轟鳴聲騰空而起。
“呃……!”
哪怕鮑一翀雙腳站的再穩,在悶雷炸碎鐵鍋的瞬間,他整個身子一陣酸麻,倒飛而出。
后背著地。
當然,在著地的一瞬間,鮑一翀強行突破全身的酸麻異樣,立刻又跳了起來。
四目相交,一方是深深震驚,一方是從容微笑。
鮑一翀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兩息之后,他呼出一口氣,鼻子里還嗆出幾滴血絲。
北郭鐵男問:“如何?”
鮑一翀說:“神秘而強大!
鮑一翀緩緩抬起左手,向裁判示意:“我認輸!
這場比賽,以北郭鐵男的勝出而告終。
接近兩萬名觀眾,沒有想象中的歡呼鼓舞,也沒有嘈雜抗議,到處都在小聲的談論議論。
這是一場令人難解又震驚的比賽。
北看臺,沈利嘉皺眉問:“姐夫,這是什么鬼招數,你看懂了嗎?”
花獨秀搖搖頭:“似乎是一種黑色的雷電?”
沈利嘉說:“雷電?那不是他外放的內力么?”
花獨秀說:“我看不懂。不過多虧了鮑一翀死硬不認輸,好歹逼出北郭鐵男一點真貨!
非但是花獨秀看不懂,在場有很多頂級門派的大佬,這些人走南闖北縱橫江湖,可謂是見識非凡。
但他們也從沒見過如此屬性的黑色內力。
如果單從結果來看,鮑一翀全力應對之下,尚且不能承受北郭鐵男一拳之威,那北郭鐵男全力施展下的真實實力,絕對恐怖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他才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啊。
祖妙界,鐵王神教,當真是神秘又強大。
或許從這一戰開始,很多頂級門派的大佬會特別注意這個外來的勢力。
會調查他們的一切情報,會研究他們的武學秘籍。
武者,永遠對未知的強大最為沉迷。
裁判宣布金剛門北郭鐵男勝出,二人緩步下場,各自回到北看臺,作為觀眾觀看第二場比賽。
今日第二場,是高宗高劍東,對決紀宗紀清亮。
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本屆武道大會的兩個奪冠熱門。
高劍東是上一屆的第二名。
上一屆參加比賽時,他才十九歲,竟然能一路闖關斬將拿到第二名的成績,在當時可謂是驚為天人。
五年后再來,他的實力會到了何等程度?
令人期待。
而紀清亮,就像是命運使然,他今年也是十九歲。
他作為紀宗排名第一的參賽選手,說是本屆大會的奪冠種子,絕對不夸張。
畢竟,紀宗紀不亮可是上一屆武道大會的冠軍得主。
比賽過程跟大多數人想的差不多。
激烈,持久。
二人都是使劍高手,尤其是高劍東,白虹劍法被譽為漠北第一劍法,由他手里使出來簡直就像天神下凡一樣,驚艷到令人忍不住要心生膜拜。
紀清亮在劍法造詣上稍遜于高劍東,但境界只稍稍弱了一線,完全能頂得住高劍東怒海狂濤一般的進攻。
他沒有復制當年紀不亮的做法,根本沒想打持久戰,用功法上的絕對優勢來拖垮高劍東。
紀清亮不是紀不亮。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戰斗。
哪怕最后的結果是輸。
高強度的對決,大概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
最終,紀清亮敗。
幾乎半個比武場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因為兩人的劍氣太強了,黃土地被劍氣砍成了老樹皮一樣。
甚至比武場的邊緣,駐守武士們還要用盾牌來抵御劍氣,防止看臺上的觀眾被誤傷到。
劍者與劍者的比賽,遠比拳者要驚艷華麗太多。
全場觀眾全部自發的起立鼓掌。
沒有人嘲笑敗者,也沒有人恭喜勝者。
就是發自內心的為兩位選手鼓掌。
這才是他們心目中的比武,這才是代表漠北青年武者巔峰狀態的戰局。
激烈而持久。
就醬。
紀宗幾位家老面面相對,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絲痛楚。
果然,面對頂尖強者,紀清亮還是稍稍差了一點火候。
這一點火候,往往就是質的區別。
幸虧一年前定下了另一個人選,不然,這次的復仇大計就要泡湯了。
不對,不是泡湯。
如果把全部希望寄在紀清亮身上,而他又真的遇上了北郭鐵男,那么后果……
很可能又是飲恨。
如今,紀清亮敗了,但計劃還在進行,復仇的可能性還存在。
若問這場比賽收益最大的人是誰?
不是得到巨大享受的觀眾,也不是拿到晉級資格的高劍東,而是全稱把高劍東“白虹劍法”看到靈魂深處的花獨秀。
作為一個劍客,作為一個傳承有“花氏劍法”,并自創“招蜂引蝶劍法”的頂尖劍客,再沒有什么能比親眼觀看到一場盛大而毫無保留的劍客比武更舒服的了。
花獨秀甚至覺得,哪怕是那四十萬兩賭注不要了,全打水漂扔了,能看到這場比武,這次來沙之城也值了。
麻蛋,今晚又睡不好了。
又要拿出幾個時辰來瘋狂試招。
一隊武士沖進場中,趁中午休息時間快速平整被毀的不成模樣的比武場。
吃過午飯,下午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下午,有沈利嘉和毛茅羽的對決。這場比賽的結果幾乎已經成了定局,哪怕是傻子也認為沈利嘉必輸無疑。
看臺上,花少爺擔心沈利嘉意氣用事,免不了又是一番交待。
花獨秀說:“嘉嘉,不要勉強,毛兄瘋起來怕是連自己都殺的,你可千萬別激怒他!
沈利嘉點頭:“放心吧,姐夫,我上去就踢他一腳,他要敢還手!”
花獨秀說:“怎樣?”
沈利嘉說:“我就立刻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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