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zz在空間里叫著。
注入血清，是要先將喪尸細胞全部殺死，再重新培育成人類細胞。
這一過程無非是痛苦的，每一次細胞的消滅，都會引起疼痛。
但如果綾清玄扛過去的話，她將會成為新的血清之源，從她身上提取出來的血清，一定能夠百分百將喪尸轉化為人類。
冰涼蒼白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舒涼伸手，幫她擦著。
另只手緊緊握住她還在微顫的手，舒涼眼眶紅得不像話。
“舒涼，你敢哭，我就不要你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她到底要教他多少遍。
只是疼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眼底濕潤，舒涼緊緊咬著牙，身后數據庫響起了警告，院長驚慌的聲音還在不停匯報數據。
那二十只被困在培養艙中的喪尸開始暴動起來，整個研究所各種聲音在喧鬧著。
在這吵鬧中，舒涼聲音沙啞哽咽，“親愛的，疼嗎？”
女生面上沒有過多表情，只是眉頭微微蹙著，被少年握著的手輕顫，從這些表現中，舒涼知道她很難受。
綾清玄微微開口，語氣平淡，“不疼。”
“你又騙我，你當我傻嗎，總是騙我。”少年眸色深邃，一雙眼死死看著她。
“傻啊。”綾清玄輕輕道：“是我見過最傻的。”
不傻的話，怎么會在這么多個位面……
手被握得更緊，少年道：“因為是你，我愿意為你變傻。”
被寒涼包裹的心，有什么沖撞進去，試圖破開那層層寒冰。
綾清玄的眸子眨了眨，有要閉上的趨勢。
“不準睡！”少年晃著她的手，“你看著我！看著我！”
綾清玄語氣緩緩，“困。”
少年傾身，在她蒼白的唇上親了一下，哀求的看著她，“不要閉上眼睛，好不好？”
那是不帶任何**，只有哀求的親吻，輕輕一下，只是想讓女生轉移注意力。
冷眸平靜，綾清玄的聲音小到快要聽不見。
“好。”
她終于答應，妥協了一次，可舒涼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感覺。
滿目瘡痍，他死死咬著牙。
細胞在不停地替換，每當綾清玄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少年就親她一下。
zz靜默，也沒有再提出讓自家宿主脫離位面的想法來。
院長雖年邁，可是在實驗數據庫那邊，雙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他冷汗直流，心里也是無比慌亂。
通過那些電片調整，無疑是杯水車薪，但能挽救一點是一點，他在做自己最大的努力。
病床那邊，仿佛與其他地方隔絕，形成一個單獨的空間來。
少年緊握女生的手，額頭抵著她的。
他在輕聲訴說著什么，總之就是不準女生閉上眼。
院長握拳錘在實驗臺上。
怎么辦，還有什么辦法能夠扭轉局面。
數據界面的數值不斷下降。
他揪著頭發，整個人陷入沉默。
“舒涼。”女生淺淺喊著他的名字。
少年微微顫抖，不肯移開在她臉上的視線，“我在。”
“把你想變成喪尸的想法丟掉。”
舒涼眸光微閃，“好。”
她似能洞察一切，在她面前，他無處可藏。
“以后跟著院長，為人類做出貢獻。”
綾清玄就覺得，她不適合說這些。
可是不留下什么話，總覺得少年會踏入錯路。
“好。”
舒涼察覺，她的手已經沒有顫動了，死一般的寂靜，他眼眶里的淚水終于憋不住，滴落在了她蒼白的臉上。
“我什么都答應你，但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不要走，陪著我。”
“我只想你陪著我。”
“求你。”
視線被他的淚水給染模糊，綾清玄心里奇怪的感覺不斷擴大。
她到底忘記了什么。
他們之間又發生過什么。
這個答案沒人能告訴她，只能她自己去找。
身體的細胞一個個碎裂，但新的細胞卻毫無動靜。
綾清玄幽幽閉上眸子，這次的主線任務要失敗了。
舒涼說完，一直沒等到她的回應。
唇上已被咬出鮮血，鐵銹般的味道入口，他猛然驚醒。
血清。
喪尸細胞。
實驗體。
這幾個字眼來回在他腦海里四竄。
靈光一現，少年抓起針筒，扎在自己早已恢復如初的手臂上。
舒涼喊道：“你等等我！別睡過去！”
他用力將鮮血抽上去，隨即慌亂地找著她身上的針口，手心顫抖，猶豫不過兩秒，想試試這個方法，將他含有前階段的血清之血，給推送到她的體內。
隨著他的鮮血推送進去，女生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心沉了下去，眼眶泛紅，咸咸的淚水布滿視線。
隨意抹去那淚水，他繼續用針筒抽著自己身體的血液。
院長看到，驚得直張嘴，“沒用的，你的血清已經被吸收，傳輸不了。”
少年置若罔聞，繼續將第二管血推送到她體內。
院長急忙上前，阻止道：“失血過多你也會沒命的，你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嗎，她想讓你活下去。”
他伸手去搶針管，被少年推開。
拿著針管，舒涼繼續抽著第三管血，他這樣的行為在院長看來已經瘋了。
院長看了女生一眼，咬牙切齒，“失敗了她會成為暴動的喪尸，現在過渡階段，她還沒重新復蘇，我們趕緊把她放進培養艙里關住。”
少年頓住，看向他，眸色寒涼，巨大的殺意籠罩著整個研究所。
“我不會關她。”
“我會乖乖給她殺。”
這條命，和她牽連在一塊。
即使她失去了理智，他也會將命送過去。
“你！”院長快要氣死。
實驗成功幾率低，他很惋惜綾清玄的犧牲，但后續發展還需要他們進行，他們不能浪費綾清玄提供的數據。
舒涼不動手，院長只好打開聯絡，讓外面的研究人員進來幫忙。
將第三管血推到女生的手臂里，舒涼心跳的頻率變快，他腳步微軟，有些站不穩，視線模糊起來，腦袋也有些暈。
研究人員逐漸靠近，將舒涼扯開，他發動攻擊將那些人撞開，拿著針管的手已經不穩，他扎進手臂。
“你會死的！”院長喊著。
舒涼眸中深潭黑霧濃郁，他嘴唇蒼白，靠著床，勉強站穩，正準備抽第四管的時候，冰涼的手將他的手握住。
失敗，還是成功。
那一瞬，舒涼抬眸，淚水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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