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鄰國公主和使臣們準(zhǔn)備的宴席在御花園開啟。
竹秋秋穿著自己國家獨有特色蓬松的衣裙,在人群中無比亮眼,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那便是鄰國公主?
好生俏麗可人。”
“是個美人胚子啊,這長大后,定是傾國傾城之姿。”
“可惜我那兒子已弱冠,與這公主年紀(jì)對不上,誰家還有年紀(jì)小一點的公子,指不定能與鄰國聯(lián)上姻。”
旁邊有大臣使眼色,“沒瞧見那公主后邊跟著闋皇子么,他們年紀(jì)相仿,有皇室的人在,其他人啊,沒戲咯。”
竹秋秋落座后,南宮闋也緊隨著,在她旁邊坐下。
小公主的面頰好像很香軟的樣子,戳起來的觸感肯定跟那剛蒸出來的饅頭一樣松軟。
還有那纖長的睫毛,略一抖動就如花蕊般深深吸引采蜜的蜂。
尤其是那粉嫩的柔唇,水潤得跟那水果做的涼糕般。
南宮闋歪著頭欣賞了個遍,差點就要流出口水來了。
冷靜,他好歹是個皇子啊,絕不能做出無禮表現(xiàn)!好不容易纏著皇兄換來這么個位置,可千萬不能毀掉好印象。
“秋秋公主……”竹秋秋目光斜睨,略帶不耐,這一撇,直接讓南宮闋變得乖巧,不敢吱聲了。
竹秋秋端坐桌后,姿勢優(yōu)雅。
這種場合下,她就算再不喜歡,也得裝出個知禮的模樣。
南宮闋的目光太過火熱,她一直能察覺到。
想他九歲的時候,腦子里只有書法、軍法和武功,南宮一家過得太過安逸,才會讓孩子這般輕松吧。
竹秋秋嫌棄的情緒只有一瞬,因為可笑的是,他們國家的皇室,充滿了荊棘血路,若可以,誰不想安逸度過。
“恭迎陛下!”
太監(jiān)們立于道路兩側(cè),高聲尖喊。
身著龍袍,不威自怒的皇帝從中前行。
他英姿颯爽,眉目冷寒,跨步不頓的旋身坐上龍椅。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席天朝在場的朝臣們皆是朝她行禮。
竹秋秋看著這整齊劃一的場面,唇瓣微抿。
他能感受到,這些大臣們對龍椅上的皇帝只有敬畏和仰慕之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之意。
這在他們國來說,很是難得。
“平身。”
冷然的語氣掃過,眾人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竹秋秋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還有一桌的人沒有到。
誰人這般囂張,竟比皇帝來得還晚。
“陛下,抱歉臣來遲了。”
她正想著,這不以為然的渾厚之聲便從御花園入口處傳來。
身著官蟒朝服的中年男人徐徐而來,中長的胡子在最下方被一枚玉扣圈住,他氣勢洶洶,帶著全世界自己最叼的狀態(tài),笑著朝綾清玄趕去。
慕容溪跟在他身后,恨不得直接從地上找塊轉(zhuǎn)頭大義滅親。
她目光望向綾清玄,面色略帶迫切。
大人,您聽我解釋啊,人家不是故意遲到的。
她這視線,綾清玄自然懂,只是在竹秋秋看來,那便是交雜著千絲萬縷的情緒,迫切的想要靠近的表現(xiàn)。
“是慕容姐姐啊,好久沒見她了。”
南宮闋咧嘴朝慕容溪笑了下,以示友好。
在場的姑娘中,慕容溪確實能夠艷壓群芳,她一出場,其他女子便黯然失色。
即使竹秋秋不想關(guān)注,但她那明顯的眸色意味,卻令她在意,尤其……皇帝并沒流露出不耐和厭惡情緒。
丞相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負(fù)手而立,就在眾人以為陛下會像往常一樣不在意的時候,只聞綾清玄忽道:“何故?”
丞相同樣面色一愣。
這……定是計劃好的遲到,小皇帝竟問他原因。
丞相笑道:“途徑風(fēng)景優(yōu)勝之處,欣賞入神,停留了片刻。”
這解釋,差強人意。
有皇帝在的宴會還遲到,明顯就是不將皇帝放在眼中啊。
綾清玄點頭,表示明白了。
丞相正欲坐下時,綾清玄卻吩咐太監(jiān)道:“將丞相的座位調(diào)至那邊。”
順著那玉指看去,她說的座位竟是宴席的最邊上,那可是整個朝中地位最下的位置啊。
意料之中,丞相面色變了。
“陛下,為何……”綾清玄一臉正經(jīng),極其耐心的解釋,“丞相不覺得,那位置的風(fēng)景正好么?”
如在這反駁皇帝的話,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違抗圣命了。
丞相怎么都沒想到,綾清玄竟會卡在這點上,讓他下不了臺。
“爹,女兒不喜鬧,哪兒挺好的。”
慕容溪朝綾清玄行禮道:“謝陛下考慮周到。”
這般救場,讓丞相面上回了些溫度。
他沉聲道:“謝陛下。”
這語氣,可是一點感謝之意都沒有啊。
慕容溪趕緊帶著他去了那邊,沒再讓矛盾升起。
入座后,宴席正式開始,使臣將鄰國的禮物呈了上來,這些外來之物,立即引起了朝臣的注意。
尾座,丞相一聲不吭的捏著酒杯。
慕容溪趕緊給他斟酒道:“爹,你看這花。”
那樹上的花枝正好垂下降到慕容溪的肩上,與她的笑容交映生輝。
丞相將酒飲下,怒氣并未消散,但面對慕容溪的時候,卻是不同的態(tài)度。
“吾兒比這花更美。”
這話慕容溪愛聽,只不過她唇邊的笑意被丞相一句話給弄僵了,“吾兒,可是喜歡那小皇帝?”
當(dāng)然喜歡!如果可以,她早八百年前就想把大人搶過來了。
可惜前有主系統(tǒng)看著,后有小屁孩得手,她怎么都趕不上了。
“爹怎么會這么想。”
慕容溪故作嬌羞,果然,父母都喜歡這種話題啊。
“你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爹不想注意都難。”
丞相重重放下酒杯。
幾年沒讓他們見面,不想自家女兒還是那般喜愛他。
丞相低聲厲語道:“身為吾兒,要記住一件事,這世上,除了他,你喜歡誰都可以。”
慕容溪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為何?”
老頭啊,你就放下想造反這條心吧,她絕對會向著大人的!“有些事,你不必過多知曉。”
丞相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添酒。”
得,這是把她當(dāng)成使喚的了。
慕容溪現(xiàn)在就是個無情的斟酒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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