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想了想，說：“調(diào)查的時候好像也看到過這個名字，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華巖峰的父親。”
“父親……”蘇平若有所思，隨后道：“小高，你再具體的查查華巖峰和華建平這兩個人。
小祁，你立刻打電話給老荀，把這件事兒轉(zhuǎn)告他，另外叫他將情況匯報給指揮中心，經(jīng)指揮中心請求機場、鐵路公安派出所的同事，提高警惕、加強戒備。倘若華巖峰試圖離開余橋，請他們立刻攔截。”
說完后，他才看向那名刑警：“你去將人帶到審訊……算了，帶接待室去吧，各個儀器設(shè)備暫時先別開，我先跟他聊聊。”
“好。”小高和那刑警點點頭，離開了。
祁淵則掏出手機，給荀牧打了個電話，隨后若有所思的問道：“蘇隊，你懷疑華建平是來給他兒子頂罪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當然，也不排除他確實是殺人兇手的可能。”蘇平說道：“倘若他并不知情，只是來頂罪……
頂罪也是犯罪，罪責(zé)不輕，我不希望他干這種傻事，能勸服他最好，總歸還沒歸檔，放棄了這個想法的話，我可以當這事兒沒發(fā)生過。
但要他一意孤行，好說歹說還硬得講是自己犯的罪，而最后事實證明犯罪人是他兒子的話，那我們也沒辦法了。人不自救，咱們操碎了心都沒用。”
祁淵輕輕點頭。
頓了頓，蘇平又說：“別著急著過去，晾他一晾，給他點心理壓力，也給小高點時間去調(diào)查。
半個鐘吧，半個鐘后，他究竟是殺人后來自首，還是為兒子頂罪，差不多也該有數(shù)了。走，趁這會兒功夫，先去吃個飯……
對了，幫我微信上再跟老荀說一聲，例會按時召開，老荀主持，不用等咱們倆了，天知道結(jié)束問詢會是幾點。”
“好。”祁淵輕輕點頭，再次摸出手機，上微信找到荀牧，把事兒跟他一說，便跟著蘇平來到食堂吃飯。
兩人吃飯速度都極快，十來分鐘搞定，就又摸到圖偵科。
小趙和劉勛對比過許艾艾遇害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視頻以及支隊門口拍到的華建平視頻后，直接確定作案人不可能是華建平。
因為華建平禿了頂，這個特征太明顯，而殺害許艾艾的兇手，不會超過三十歲。
兩人又來到技術(shù)隊辦公室，小高十根指頭正在鍵盤上跳舞，敲得噼里啪啦的。
“蘇隊，小祁。”見到兩人進來，小高立馬停下動作，回過身向他倆打了個招呼。
“怎么樣，關(guān)于華建平，查到些什么了嗎？”
“暫時沒有，網(wǎng)上查不到這個人的信息，估計平時很少上網(wǎng)。”小高搖頭說道：“創(chuàng)業(yè)信息也沒找到，想來沒建公司。至于就業(yè)信息、社保信息之類的信息，需要點手續(xù)，一時半會的下不來。”
“成，也沒什么關(guān)系。”蘇平說：“目前基本可以確定華建平是來頂罪的了。你先幫忙盯著華巖峰吧，千萬千萬別讓他跑咯，否則特別麻煩。可以的話先想辦法確定他家住址，我派人去盯著。”
“行。”小高再次點頭。
“高哥還沒吃飯吧？”祁淵便問：“要不我去幫你打包一份回來，你想吃什么？”
“好哇，就隨便點點吧，兩葷兩素，我不挑食。哦，再幫我打份湯來。這是我的卡，給。”
祁淵接過飯卡，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
二十分鐘后，接待室。
祁淵落后蘇平一步，走進其中。
華建平坐在里頭，神情拘束，肩膀耷拉著，背很彎，整個人都縮在一塊。
“華先生是吧？”蘇平坐在他對面，輕聲問道。
“是，是我。”他嘴唇微微哆嗦，說話也有些磕絆。
蘇平左右瞧瞧，確定攝像頭什么的都是關(guān)的，便說：“華先生，先給你個忠告，別干傻事，也別把我們刑警當傻子。頂罪，保不住兇手，反而會把你自己給搭進去。”
“啊……啊？”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抬起頭瞥了蘇平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有些畏畏縮縮的應(yīng)道：“我聽不懂你說的……”
“相信我，”蘇平卻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打斷他說道：“真兇跑不了了，就這一兩天的功夫，我們就會將他緝拿歸案。
如果你干啥事兒，到時候也進去了，你老婆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又教她怎么辦？
你要還在，至少還能跟她相依為命，日子還有個盼頭。而且你們年紀也不算太大，再領(lǐng)養(yǎng)個孩子，也不是什么問題，照樣能享受天倫之樂，只要真心對孩子好，老了孩子也會贍養(yǎng)你們。但若你一意孤行，這個家真就徹底毀了。”
“我……”華建平臉色糾結(jié)起來，過了片刻，卻又下定決心，還是一樣的說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警察同志，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人真的是我殺的，三個都是，我心里也過意不去，所以我來自首……”
“華先生。”蘇平聲音抬高了幾分：“現(xiàn)在，監(jiān)控、錄音設(shè)備都沒開，目前的談話，只有我們?nèi)酥溃F(xiàn)在放棄你心里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還來得及。
否則等我們正式展開詢問，做了記錄，到時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另外，最后給你提個醒，你跑過來自首，想來‘他’應(yīng)該不知道吧？否則以‘他’蟄伏多年后親手將當年直接或間接害死你女兒的血性，你覺得他會眼睜睜的看你來自首，幫‘他’頂了罪？
不會的，不可能的！你信不信，到時候我們只要召開個案情發(fā)布會，把你自首的事兒公布出去，‘他’一看到，立刻就會跑到咱們支隊自首，到時候你們倆都得坐牢。
另一方面，我們都已經(jīng)鎖定‘他’了，你再如此包庇，有意義嗎？至于潛逃……你不清楚我們針對他的布置吧？
倘若他被抓，或者自首，或許還能保住命，尤其后者，爭取到死緩或者無期的可能性挺大的，但若潛逃，則有可能被負責(zé)緝捕的同事當場擊斃。
你好好考慮下吧，犯不著為肯定會被抓捕的‘他’犯罪，白白坐牢。身為父親，你應(yīng)該做的是勸他自首，爭取從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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